第十一回 李師師鋪排風月好色貪财 沈子金賣俏行奸先娘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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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到弄成一個木偶人了。

    這銀瓶從來不曾見客,見了沈子金生得清秀風流,又打扮得蘇意,雖是嬌羞,把眼睛不住的斜觑,見子金看他,他又把頭低了。

    到底是門裡出身,見這些侍兒們接客光景,一自一然會勾一情一賣俏。

    又況他年過二八,才一色一絕代,豈有不一愛一風流之理。

    當時彼此留盼,眉目送一情一,隻嫌師師礙眼。

    又道是無巧不成話,忽然黃太監來送壽禮,師師起身收禮去了,落下銀瓶二人,才敢放眼相看。

     子金扳話,就取出袖中紫銅壽字薰爐并佛手柑來,放在桌上,說:“是拙兄一點心意,送賢妹頑耍。

    見此物就見拙兄一般。

    ” 銀瓶分明心一愛一,隻推不受。

     不多時,李師師回來,銀瓶說:“是沈哥哥送的,我不好受。

    ”師師笑道:“一家姊妹們,收了何妨?隻央你沈哥哥替你早尋一家好親,還要謝他哩。

    ”隻這一句,勾起了子金的話來。

    兩相湊巧,子金方把皮員外要求娶銀瓶的話才提來說了一遍,道:“論起賢妹才一色一青年,就是配一個狀元也稱的,如今大亂以後,大家都窮了,那得班配?這皮員外也是洛陽有名的大家,着他多多盡個财禮,許了親,隻說要他招贅,養母親的老,日後就是個兒子一般,他也不敢忘了恩。

    他今年三十歲了,論人材也中中的,心裡誠實,不是虛花子弟。

    如今隻取他這個心罷了。

    ”師師問道:“他出多少财禮?我這一女一兒是上皇選過的,休當作門裡人看,琴棋書畫、品竹彈絲,無般不一精一,就拿金子打這個活人兒,我也不換,少也得三千金來下聘!珠冠金镯、寶石環佩、衣服插戴在外,也得千兩才出得門!”子金笑道:“娘這話就說得遠了。

    他一個百姓富戶之家,那得有這些? 如今叫他竭力湊個财禮,大吹大打的請些官客來下聘,不在銀子多少,隻講過完了婚不許過門去,到底瓶姐還是咱的人,刀靶還在咱手裡。

    東方日子長着哩,那一時隻由着咱擺布,不怕他貓兒不上樹。

    細細嚼他,強似囫囵嚥。

    講得财禮多了,人上不來,到是一拳的買賣,顯不出咱娘們的做手來。

    ”隻這幾句話,打動了師師的心,取出一隻漢玉杯來,斟得有十分滿,叫瓶姐雙手送子金,以作謝禮。

    銀瓶翠袖高擎,筍芽斜露。

    子金慌忙來接,早用手把銀瓶手腕一掐,調了個暗一情一。

    兩人笑眼傳心。

    師師正要他勾扯掙鈔,?w?O人家,那管他們嘲笑。

     吃了幾杯,大家熟狎了。

    子金妝着醉道:“我聞的說一座好花園,叫兒子去看看,到外邊也好說。

    ”師師心喜,又見子金伶俐,就叫侍一女一們攜着盒酒去看梅花,擺在園亭石幾之上。

     這條路要從書房東廂後,串到銀瓶卧房前,過去才是園門。

    師師前行,子金、銀瓶随後,都有幾分酒意。

    月一色一初上,正是燈節,街上遊人熱鬧。

    師師要上小閣,看河上花燈。

    子金步到閣上,才知是銀瓶的卧房,存在心裡。

    閣上香薰繡被、一春一暖紅绡是不消說的。

    下閣來到梅花樹下,一方石桌、兩條石凳,俱是花斑石天然竹葉松梅的,磨光如漆。

    子金、師師作對,取了錦杌來,銀瓶橫在師師下手,卻與子金相挨。

    早已把暖酒斟在三個兒杯中。

    三人吃得各有一春一心,叫子金吹箫,師師卻用琵琶,叫銀瓶歌一套《梅花三弄》,三人湊成一樣,好不趣絕:【錦搭絮】繡閣清峭,梅額映輕貂。

    畫粉銀屏,寶鴨薰爐對新寥。

    為多嬌,探聽一春一宵。

    那管得翠帏人老,香夢無聊。

    兀一自一裡暗度年華,怕樓外莺聲到碧箫。

     【前腔】睡痕宜笑,微酒暈紅潮。

    昨夜東風,戶插宜一春一勝欲飄。

    系一春一朝,微步纖腰,正是弄晴時候,閣雨雲霄。

    紗窗綠線重,把淡翠眉峰懶去描。

     原來師師酒量甚大,風月有名,打動皇上,全在枕席上用工。

    且有内美,雖夜夜一一交一一合,渾如處一女一一樣。

    海内享名,人求一面當費百金。

    這一向負個大名,不好接客,隻偷藏兩個知心舊人,終久做的不快。

    這一夜酒興逗的一春一心津津欲動,看上這個沈小官在行,留他做個小閑,又拜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