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布奇陣雲溪遭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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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拗之性,朗朗道:“姑娘先請!” 高姑娘冷笑道:“你先走,我可怕你拉地逃跑!” 何仲容大為不悅,但此時此地,不便再鬥口舌,便爽快地向那陋巷走去。

     轉眼間已走到菜園門口,他大踏步進去,回頭一瞥,卻不見了高姑娘。

     正在訝異間,旁邊那間木屋“呀”地開了一道後門,高姑娘自門内走出來。

     何仲容明知這間木屋,便是申怕賢老人所居,心想高姑娘必定已将事情告知申伯賢,便睜大眼睛,等那中伯賢老人出來。

     哪知高姑娘出來之後,那道後門靜悄悄的,并無第二個人出現。

     高姑娘先過去把菜園門關好,然後轉身厲聲道:“大膽狂徒,你既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調戲婦女,想來姑娘不會是第一個被害的人。

    今日姑娘要替那些被害的姊妹們,盡報仇恨……” 何仲容忍耐不住,面色一沉,嚴肅地道:“姑娘你不能含血噴人,适才我發的一招,便是臨時醒悟,因此才不發掌力,否則你此刻還能胡亂加罪于何某人麼?” 高姑娘任一下,似乎覺得有理,何仲容又道:“何某可以向姑娘道歉賂罪,但縱使斧欽加身,決不肯承認姑娘所加的罪名……” 他說得如此慷慨激昂,語氣嚴肅,那姑娘已軟了一半。

     何仲容閉口靜候她的回答,忽見她頭顱微問,似是凝神傾聽什麼。

     他不禁訝異起來,也自凝神查聽,卻聽不到有什麼可疑的聲息。

     高姑娘點點頭,輕輕道:“我知道了……”何仲容還以為她對自己說的,方在揣想言中之意。

    又聽她大聲道:“你的狡辯誠然動人,但姑娘不吃這一套,除非你站着不動,讓姑娘掴你幾巴掌,或可饒你一次。

    ” 何仲容心中溫怒,便不言語。

     她款款走上來,又道:“一動上手,你的苦頭可就吃得大啦!你不信麼,看掌!” 喝聲中一掌飄飄拍過來,何作容出手封閉來路。

    隻見她右肩一沉,便知她底下踢出左腳,連忙分一掌封住下盤。

     微風拂處,她另外未動的左手,不知如何已拍到頰邊。

    這時何仲容才知道中計,敢情對方招數奇異奧妙,出手都從意想不到之處攻到。

     百忙中不暇多想,仗着内功湛深,猛可施展出“仰觀天象”一招,上半身向後一仰,雙掌已連續攻出,狂飓裹起,潛力如山,果然把對方迫住。

     他橫躍數尺,然後仰天笑道:“想不到十步之内,竟有芳草。

    呔,你也接我一招!”雙拿一分,欺身撲去,由虛實實地使出實回拍抓四種手法。

     高姑娘左手在面前劃個圓囵,右掌疾然從國國中拍出去。

     何仲容收革不疊,退開數步,定定神想道:“她的出手奇奧無匹,輕揚淡寫間便把我的辛辣攻勢消解。

    但如她知道我這一出手,連四堡五寨那幾個老頭也招架維艱,而她卻這麼從容輕易的話,她一定不會自甘寂寞,沒沒無聞地住在揚州城中……哎呀,我必需找出她的弱點才行。

    ” 想得雖不少,但也不過是一刹那而已。

     高姑娘移宮換位,嬌喝一聲“狂徒看掌”,右掌一晃,忽地踏人奇門,左掌已堪培掴到他面上。

     她每一出手,全都是掴嘴巴的妙手法。

    何仲容大大一凜,一招“星移鬥轉”,身形疾旋開去,他的身法已奇快絕倫,但面上仍然感覺到對方掌風括過,隻差一線便吃她纖指刮着。

     當下使出毒龍掌法,左手半招“少陽再引”,攻取對方右臂。

    右手一招“急流鼓體”,疾取對方中盤。

    前一招是華山派絕招,後一招是武當派煞手。

    兩招何時使出,威力之大,一時無兩。

     何仲容招數出手,據可發覺自己功力大進,對敵時已可不拘法度。

    這兩招同時并使,正是要對付對方那一招怪異手法。

    而他以往一向不曾練過以左右手分使不同的招數,此時卻因時随勢,自然而然地便施展出來,由此可見得功力大進。

     高姑娘左手又劃個圓圈,右手從圓圈中擊出去。

    這一次左手所劃的圓圈較大,威力還異。

     何仲容咦一聲,自動收招疾躍開去。

     高姑娘冷笑道:“你就學會跳跳躍躍的本領麼?姑娘至今腳下未移動過一下呢……” 何仲容無話可答,心中一味尋思破她這一手怪招之法。

     高姑娘忽然遇到縱橫排列的菜畦中,冷笑招手道:“狂徒搬過來這邊比劃麼?我們約定不許踏上菜畦如何?” 何仲容豈甘示弱,縱将過去。

    那菜過每一行相裡不過一尺,因此隻能直攻直退。

     她迫上來,左掌一晃,右手已拍到面門。

    何仲容蓦地悟出對方拿法的奧妙,全在同下。

     原來當她左手虛晃時,身形忽在無聲無息中移前尺許,故此她早已舉起欲拍的右掌,忽然已到了他面門。

     當下真氣一沉,力聚右腳,身形摹然向右邊們倒。

    那高姑娘右掌掃空,左手一沉,便已掴到。

    好個何仲容,内功精純,提住那口真氣,身形修地倒貼地上。

     高姑娘兩掌皆落空時,何仲容右手虛虛向地面按下,左掌力劈對方勝骨。

    高姑娘隻好退了一步,何件容已站将起來,朗聲大笑道:“這一次姑娘可移動了吧廣話雖如此,但何仲容心中卻十分煩惱,隻因對方這個姑娘,打到如今,總是那麼兩三招,自己卻已使出好多種身法和招數,卻還未赢得人家…… 這一來他可就想到假使是那個傳授她武功的人,親自出手的話,他如何能吃得消? 高姑娘一連掴了數次,俱告落空,已有怯戰之意。

     何仲容蓦地大喝一聲,縱身躍上半空,由空中俯攻下來。

     那姑娘仰面向天,仍然以左手劃自,右手從圓目中擊出來。

     何仲容但覺無懈可乘,提着那口真氣,斜斜飄落左方時過中,腳一沾地,複又騰身而起,極快地從她身邊掠過,順手攻出一招。

     他明知對方隻要看得見自己攻到,使出那一下怪異手法,自己便攻不進去。

    因此一掠即過,身形落在右邊用了一道菜鞋的畔塔時,複又疾掠回來。

     轉眼間何仲容已化出四五個之多,四面包圍急攻,這刻他盡量施展輕功,雖不能落腳在菜鞋上,但萊畦不寬,四方八面盡有畔培可供落腳。

     高姑娘面上失色,一味使出那一式護身奇招。

    不過目下改為左右手并開,腳下直向菜園中心退去。

     何仲容攻得甚急,有幾次他已有取勝之機,但因必需用極霸道的招數,是以縱然勝了,對方也得立斃自己掌下。

    他是個俠義為懷的人,豈能無端取她性命,隻好輕輕把機會放過。

     不覺已過了兩丈許,本來都是直着排列的菜過,如今已變為根直相間。

     何仲容奇快地左起右落,每逢貼着對方身形掠過之際,便順手攻上一招。

     蓦地情勢大變,原來他算好落腳之地,臨到快要到達時,忽然發覺仍是菜畦。

    忙不疊仍然就着去勢,提氣一出。

    果然飄前數尺,剛好踏在叮咬間。

     這一來攻勢為之一挫,隻因他一向仗着身形奇快,使得對方應付艱難。

    目下慢了這一線時間,那幻化出來的人影便立時消滅。

     他也不急急繼續攻擊,徐徐轉身,蓦地訝疑交集,原來高姑娘在這一瞬間,又遠在八九丈以外。

     “真是咄咄怪事,以她的腳程,如何能走到那麼快?”何仲容想道:“莫非她從申伯賢老人處,隻學到那兩三招和這奇快的輕功麼?” 念頭在心中一掠而過,自個兒仍然屹立當地,不肯追趕。

     卻見高姑娘回頭冷笑,似是笑他毫無法子對付她。

    何仲容心中雖然不忿.卻依然不追。

     高姑娘轉眼間已隐人菜園中心那二十來株樹本之後,不複再現出身形。

     何仲容等了一刻,本待徑自走出菜園,回心一想,那申伯賢老人武功之高,如今已可窺見一斑,這等當代高人,卻不能與之一見,未免是件大大的憾事。

    這麼一想,不知不覺戀戀不舍離開此地,同時覺得菜園中心那塊墓地十分可怪,是以動了好奇之心。

     當下舉步向那塊墓地走去,準備瞧瞧那方墓碑,究竟葬着的是什麼人?如能見到高姑娘,設法把過節化解,不要再打。

     晃眼間躍過萊畦,到達墓地邊緣。

     隻見高姑娘在左面一棵樹後,現出身形,嚴厲地道;“站住,姑娘有話交待!” 何仲容如言止步,也自沉下臉色,凝視着她。

    忽然發覺這個貌不驚人的姑娘,眉宇間隐泛煞氣,那雙眸子中,流露出聰慧過人的光芒。

    這一刹那間,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變,已不敢過于輕視。

     “姑娘先警告你,第一不得擅自踏入這片蓦地,否則有死無生!”她的話聲極為堅決,一聽便知絕無通融餘地。

    何仲容正要回答,卻聽她又堅決地道:“其次你如無法出得此園,而又不敢妄自尊大,侵犯聖地。

    可跪倒向天立誓,此後不向第二人提及今日之事,便可放你逃生,你聽清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