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擂台掌刀齊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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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殺死的?” 此言一出,全場一陣嗡然騷動。

     隻囚場中觀戰群豪,早先所成堡主宣布毒丐江邛的死訊,都認定那江邛能為驚人,除了成堡主之流親自出手外,還有誰能制毒丐江邛的死命?如今此言一出,大家不由得都驚訝無比。

     何仲容冷笑一聲,朗朗道:“是我何仲容一刀把他的頭顱切下來的。

    ” 尉遲軍轉眼望見棚上的成玉真和金鳳兒兩位姑娘,全都妙目含情,凝注在這個俊美少年身上,登時妒念大發。

     他搶前一步,厲聲戟指道:“何仲容你吹什麼牛,憑你這小輩,也能殺死毒丐江鄧?” 何仲容勃然大怒,一頓腳跳上台去,威風凜凜,喝道:“尉遲軍,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尉遲軍明知他是手下敗将,仰天長笑一聲,道:“你試試攻我守的第一關,便可以明白了。

    ” 何仲容怒不可遏,眼光溜過成堡主和女羅刹郁雅面上。

    道:“成堡主和郁姑娘可允許在下攻台?” 尉遲軍大聲道:“本台規定是三十招,但何仲容你來攻台的話,折半計算,十五招便算你過關。

    ” 場下一陣嘩然,甚至連黑煞手桑無忌都暗怪師弟太狂。

    隻因他們雖不信何仲容真是山右老農的傳人,但也應該防備才是。

     成堡主道:“少師父不可壞了規則,還是三十招為是。

    ”原來成堡主因親眼見過何仲容施展身法,同時又明明見他打傷赤練蛇單克,因此趕快打岔,借口武台規矩,要尉遲軍收回成命。

     女羅刹郁雅被何仲容看得心軟異常,已忘掉早先恨他之事,立刻搭口道:“副台主可聽見堡主吩咐,别破壞了規矩折損了威名,那才後悔莫及哩。

    ” 尉遲軍怒道:“你怕我會反悔麼?堡主你老可聽到她說什麼?” 成堡主面色如常,道:“那麼你小心點兒吧。

    ” 女羅刹郁雅也随同成堡主退下,台上隻剩下何仲容和尉遲軍兩人。

     成堡主暗暗囑咐好友百補禅師,等一會兒務必煞手盡出,在十五招内取何仲容性命。

     這時全場寂然,都屏息看台上兩人相争。

    忽然一個尖銳嗓音,沖破了會場上一片死寂。

     “何仲容你可是山右老農孔廷式的傳人?” 大家都循着聲音望去,隻見東看棚上,一個清瘦道人站起身大聲喝問。

    這道人正是龍門雙仙中的寒月道。

     何仲容毫無懼色,瞪了寒月道人一眼,心中極快地想道:“我隻有三天性命,後日半夜時分便将毒發,不如把高棄兄他師父的仇怨,攬在身上……”口中便朗朗道:“我雖不是孔老前輩的傳人,但源源極深。

    如有怨仇,都可以沖着何某來。

    ” 寒月道人翹起大拇指,道:“真是一條漢子,等會兒貧道再領教。

    ” 這時不但是寒月道人,會場群雄,對于何仲容的膽色氣慨,全都十分傾服。

     尉遲軍越發氣惱,大聲嘲道:“隻怕到十五招後,人家要到泉下才能找你麻煩” 何仲容喝道:“住口,我幾時要你讓招,你有本事在三十招内赢我,我。

    輸得心甘情願。

    怕隻怕你自家捱不到三十招。

    ” 尉遲軍怒道:“好狂的小子,三十招就三十招,看是你死抑是我亡。

    吠,接招I” 隻見他豎掌一切,風聲銳烈,迎面砍到。

     何仲客運功行勁,力聚雙掌,倏然右掌左指,一齊發出。

    右掌硬接敵人招數,左指如電光一擊,急襲敵穴。

     這正是山右老農孔廷式揚名天下的金指銀掌功夫。

    特别是指上力量,路數奇怪,能夠在一尺之内。

    隔空閉穴。

    故此稱之為金指,以示尊貴。

     尉遲軍大吃一驚,腳下移官換位。

    避開敵人指風,手掌仍然砍下去,章欲以一身功力,硬把敵人砍翻。

     兩拿一交,砰的一聲,尉遲軍突覺敵人功力之高,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自家居然身形不穩,震退一步。

     一縷冷風,已襲上身來。

    原來這金指銀掌功夫乃是雙手循環變化。

    這時何仲容已改用右手骈指戳至。

     尉遲軍急忙一閃,指風掠身而過,猛覺衣袖随風而去。

     觀戰的人彩聲雷動,誰也估料不到何仲容舉手之間,便已小勝。

     尉遲軍躍開數步,大聲道:“我這衣袖不是這小子弄掉的,乃是剛才郁姑娘所為。

    ” 他情急向群雄分辯,反而博得一陣倒彩聲。

    女羅刹郁雅這時總算掙回面子,十分高興。

     何仲容沉聲喝道:“要打就打,羅嗦什麼。

    ” 尉遲軍的哥哥尉遲剛在台下怒罵一聲,何仲容眼光一抹,見到是他,便又遭:“前幾天晚上我還沒有真個和你們師兄弟三個動手,如今不妨一齊上來。

    ” 群豪一陣騷然,都以為前幾天的晚上,何仲容曾經以一敵三。

     尉遲軍運足功力,雙掌使出祭天十三式,猛攻過來,口中一面罵道:“小子你光在口舌上稱能,算是哪一門好漢。

    ” 他這兩句話,不啻坐實了師兄弟三人夾攻何仲容一人的事是實。

     何仲容精神一振,使出金指銀掌連環三招,兩手忽掌忽指,變化精微,威力極大。

    五招過去,反把尉遲軍迫得一直後退。

     原來這一路金指銀掌功夫,内中變化甚大,越是功力高的,威力越猛。

    何仲容自服藥仙公冶辛小還丹之後,屢經惡戰。

    每打一場,便增長許多功力,是以如今比之對付秦東雙鳥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便東看棚上曾和何仲容交過手的萬象真人,此刻也自駭異不置。

    在場中這麼多人之中,隻有他心中最明白何仲容的功力。

    但如今一看,那美少年已又和昨夜時迎然不同。

     尉遲軍到底是一代魔頭的門下,那祭天十三式精嚴異常。

    同時他本身又是自幼練武,招數純熟無比。

    這時雖處劣勢,但僅僅嚴密封蔽招架的話,何仲容光憑三招金指銀掌,決難在三十招内斃敵性命。

     這時掌風呼呼,勁烈驚人。

    何仲容是越戰越勇。

    打到二十多招時,他忽然一變手法,使出一路精妙無倫的掌法。

    指左打右,似退實進。

    每一招一式出手,淩厲絕倫。

    兩邊看棚的上高手登時為之目瞪口呆,敢情這何仲容僅僅使了四招,但每一招都是名山大派的絕招,竟不知他從何學得。

     這一路掌法正是毒丐江邛所傳的毒龍掌法,一共也剛好隻是十三招。

    乍看來不像尉遲軍那麼險辣奇詭,但把式剛猛,有如日行中天,炎威普及大地。

     第二十九招時,隻聽何仲容大喝一聲,如迅雷忽發,掌影中但見已将尉遲軍招式完全封住,突地一腳踢去。

     尉遲軍進退不得,努力一偏身軀。

    轟的一聲,吃那何仲客一腳踢在股側,整個人飛出丈許,然後掉在台上。

     恰在這時,尉遲剛已因弟弟危急,手足關心,組的一聲七星劍出鞘,疾躍上台。

    但出手終于遲了半步,尉遲軍已被敵人踢飛。

     他唯恐敵人追擊弟弟,七星劍卷出一片光華,電掃過去。

    何仲容神威凜凜,徒手連發三招,居然遏止尉遲剛的攻勢。

     按理說尉遲軍身懷絕藝,不應在三十招内被何仲容擊敗。

    但隻因尉遲軍内家功力比何仲容差了一籌,是以祭天十三式雖然厲害,卻仍被何仲容以毒龍掌法逼出破綻,一腳踢飛。

     尉遲軍爬起來,左腿已疼得麻木了,勉強提氣跳下台去。

    就差一點兒沒有自殺身亡。

     且說那尉遲剛連攻數劍之後,倏然收劍旁撤,厲聲道:“小子你掣出樂器來。

    ”這個做哥哥的心計較工,想起以前曾與何仲容動手的經驗,那時何仲容用刀,甚是不濟。

    因此估量他可能強于掌法而弱于兵器。

     何仲容微微一頓,終于沒有掣出寶刀,原來他也想這一層。

    在掌法上,他有三招金指銀掌和十三招毒龍掌法,但在刀法上,他隻懂得十八路無敵神刀中的十二路。

     “尉遲剛你放心動手好了,剛才你不是已發了幾劍麼?何某今日就用徒手和你周旋。

    ” 此言一出,場中又是一陣騷動。

    西棚上的金鳳兒輕輕道:“他可不是太驕傲了麼?” 嶽沖道:“這厮的确是把好手,但風妹妹說得對,他太張狂了。

    ” 成玉真姑娘面上神情陰晴不定,低哼一聲。

    原來她已認出何仲容十三招毒龍掌法,乃是老毒丐江郎的絕藝。

     這成玉真乃是太白冰屋主人谷姥姥的愛徒,是以知道老毒丐十二萬分懷恨她師父。

    而且據她師父說,老毒丐江郎這些年來,苦練血掌毒功,”為的就是要來太白山冰屋尋仇。

    當年毒丐江耶曾以這一路精奇莫測的掌法,跟谷姥姥動手,居然支持到一百招,是以谷姥姥特别把這一路掌法的特征告訴成玉真。

     成玉真耳中聽到毒丐江鄧的惡迹,不計其數。

    她是個正派姑娘,莫說師門有這麼一個仇恨,縱使沒有,也将不肯放過江邛。

     剛才她聽到何仲容自稱殺了江邛,芳心暗喜。

    知道這一趟何仲容算是成名露面,武林中已多加上這麼一号人物。

     但現在一看,何仲容使的竟是十三招毒龍掌,看他變化之精微,分明是由老花子親自傳授。

    于是她立時湧起滿腹疑雲,自家也說不出是股什麼滋味。

     假如何仲容真是毒丐江邛的傳人,她對他的态度可就要不同了。

    縱使不殺死他,但也得嚴防他步上江邛後塵。

    隻因她明白他的一身功力,全靠她贈給他的小還丹,才能達到如此厲害境地。

     且說何仲容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