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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室友詫異的目光中,她面無表情地走進宿舍,接著端著水盆來到窗口,拉開窗子……嘩!樓下的喊聲瞬間停了。

     郝仁被兜頭的一盆冷水澆成了落湯雞,精短的頭發黏在臉上,運動服被浸濕,緊貼著他的身軀,勾勒出他健壯的體魄。

     他抹了把臉,伸手将頭發都捋到腦後,接著仰起頭,指著樓上的某扇窗子喊:“你以為你這樣子就會令我退縮嗎?你太低估我了,我不管你怎麼做,也不管什麼社會輿論,我喜歡你就一定要追到……” 咚,一個塑膠盆又被扔了下來,直接扣在郝仁的頭上,粉絲們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譚亦秋重重地将窗子拉上,在室友詫異的目光中拿起随身聽爬上床,接著把耳機塞進耳朵裡,面朝牆壁躺下了。

     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但其實心頭的憤怒已經如海浪般,一層一層的席卷上來,又是這樣!譚亦秋可以忍他平時纏著自己,但最讨厭的就是他這種誇張的求愛方式,因為每到這時候她就會覺得丢人又憤怒,然後克制不住地失态。

     譚亦秋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她那麼高傲、那麼矜貴,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學校裡優雅的校花,更是男朋友心中的完美女神,可現在這些好形象全都被郝仁破壞了。

     沒辦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幾年來,他過分誇張的求愛方式像惡夢一樣,彌漫在她整個青春期裡,當年見面時她才十五歲,幹巴巴得像一根火柴棍,郝仁是用哪隻眼睛對自己“一見鐘情”的? 譚亦秋把音量調得很大,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能聽到窗外郝仁的大嗓門,她猛地拉高了被子。

     十一點零七分,譚亦秋醒了過來,但吵醒她的并不是忘記關掉的音樂,而是腹中一陣陣的絞痛,她起初并沒有在意,但那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不一會就令她冷汗涔涔。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會,終于忍不住爬下床,拉開抽屜翻出止痛藥來吃,可翻出空盒後她才想起來,上次大姨媽造訪時,她已經把止痛藥都吃光了,真是倒楣透頂。

     但這個時候室友都睡了,她也不好把人家叫醒借藥,反正學校的醫護室晚上也會有人值班,她直接去那裡好了,她摸著黑離開宿舍,捂著小腹慢慢爬下樓。

     這時寝室外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不過郝仁仍舊站在樓下,在警衛大叔的警告下,他不得不把地上被澆濕的花瓣和蠟燭清理幹淨。

     他把半濕的運動上衣脫下來系在腰上,隻穿著裡面的灰色背心,而下身的運動褲也被挽起了褲腳,露出他肌肉糾結、汗毛旺盛的小腿,已經是深秋了,但郝仁似乎完全不怕夜風寒冷似的,他一面用掃帚清掃,一面哼著完全走音的歌,似乎根本沒有被譚亦秋的拒絕打擊到。

     然而在他掃地掃到一半的時候,一雙拖鞋忽然躍入他的眼簾,現在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所有的學生都回寝室了,怎麼還會有人在?視線中是一雙穿著粉色人字拖的白淨玉足,目光上移是她精緻的腳踝、纖細的小腿、圓潤小巧的膝蓋、深藍色的睡衣…… 郝仁一寸寸看上去,結果看到臉色蒼白如紙的譚亦秋,譚亦秋顯然也看到了他,臉色微微一變,她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目光一閃,準備從他身邊走過去。

     可她剛邁出一步,就被郝仁拉住了手臂,“你怎麼了?” 譚亦秋擰眉想抽出手臂,但因為疼得沒力氣,甩了幾次都沒成功,于是隻好氣惱地瞪他一眼,“我沒事,你快放開我。

    ” “臉都白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郝仁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拉,接著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用力搓搓她的臉,“你滿臉都是冷汗,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 “都說沒事了。

    ”譚亦秋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