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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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道:“好,我去找。

    我本來就答應宋香去找莊教主,自然會想法找到她。

    不過,什麼時候能找到,可就要看運氣了。

    ” 段大民蠻橫地道:“不行!我說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内你要不把人和寶典一起帶來,就等着替她們收屍吧!” 邝真真道:“三天?不可能!段教主,你在這黑風洞口轉了幾天,尚不敢入内,三天之内,怎麼能回來?” 段大民道:“萬家愁不是當世武林第一等的人物麼?自然與我不同。

    萬家愁,我不喜歡别人跟我讨價還價,這買賣談得成就談,談不成就罷。

    我等你一句話。

    ” 萬家愁道:“好,我去找。

    ”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側耳細聽,突然向西邊牆壁上推了一掌。

     牆上洞開一門,裡面風聲呼嘯,正是通往黑煞風河的所在。

     段天民贊道:“萬家愁果真是名不虛傳。

    這等隐秘的洞口,你轉眼就能發現,佩服。

    ” 萬家愁走到洞口,轉過身指着他道:“段天民,你聽着,三天之内,她們幾個若是少一根毫毛,我絕不饒你!” 段天民冷冷地一笑,道:“萬家愁,你現在沒有跟我講條件的餘地!三天時間不多,你好自為之!” 萬家愁不再說話,轉身向風河中躍去! 邝真真見萬家愁躍入風河,想也不想,便跟了過去! 萬家愁覺出身後有人跟人,忙伸手一拉。

     幸得他有萬家神功在身,手陡然探出五、六丈遠,這才及扯住了邝真真,否則,恐怕今生今世再難與她聚首了。

     兩人接随而下,然而就在這須臾之間,萬家愁已在風河中飄出了五丈遠,風勢之急可想而知。

     他将邝真真拉到身邊,回頭望去,那洞口已經遠遠不見了。

     邝真真突然叫起來:“冷,冷!” 萬家愁忙将自己的内力由手上傳給她,邝真真不叫了,可牙齒還是得得發響。

     萬家愁又催些内力過去,邝真真的經脈裡漸漸暖起來,不再發抖,卻又驚叫起來: “呀,這裡怎麼這麼黑?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 她的話在呼嘯的風聲中比蚊蟲的聲音還是微弱,但萬家愁肯定會聽到。

     萬家愁沒有回答。

     他的内力即使在這尋常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煞陰河中,也勉強能夠視物,可現在除了邝真真與自己外,什麼也看不到。

     這風河前無頭,後無尾,連兩邊的洞壁也看不見。

     更可怕的,是邝真真的身上聚起了厚厚的濃霧,已經包裹住她。

     這黑煞陰風毒性若沁入她肌膚,後果不堪設想。

     萬家愁一手拉着她,另一手連連揮出數掌,為她驅開那包裹在身上的黑霧。

     喜然覺得眼前一白。

     兩個人飄在風河中,意象飄在河流中一樣,流動的風已經撕去了邝真真的衣服。

     想想自己一定也是如此。

     他向自己身上看看,也是被一層黑霧包裹着。

    可他有軍茶利神功護體,已在陰風與身體間隔開了薄如劍刃的一隙,陰民自然無法侵襲。

     可邝真真卻不同,此刻身上又已被黑霧包裹住,人也冷得瑟抖起來。

     萬家愁又揮掌為她驅開了黑霧。

     那黑霧看似黑煙,輕輕飄飄,實際上極為稠粘,以他的内功,也得使出三成的掌力才能驅散。

     雖然隻有三層的功力,但不停地揮掌,損耗也自不小。

     更可慮的是這風河無邊無際,不知到何時才能到頭? 人的力量卻是有限的。

     但他絕不能丢下邝真真不管,隻能不停地揮動着手掌。

     邝真真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歎口氣道:“萬公子,我看你不要再耗費功力了,讓我去吧,能死在你的身邊,我這一生也無憾了。

    ” 萬家愁沒有吭聲,手上一用力。

    将邝真真拉到了身邊,緊緊地摟在懷裡。

     邝真真心中一驚,卻沒有反抗,任由他施為。

     萬家愁将她在懷中調整一下,使兩人身前的十二處大穴相接。

     邝真真冰冷的身體立時有了知覺。

     随之而來的便是心房的顫栗。

     方才雖然有萬家愁為她暖着經脈,可她表層的皮膚卻是冷冷的,已經麻木。

     現在一切感覺重又複蘇,立時知道自己身上已經一絲不挂。

     她曾和萬家愁這樣在一起呆過,不同的是那時萬家愁渾身冰冷,現在卻完全掉了過來。

     她不肯想這是不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覺心中軟軟的,緊緊地摟住了萬家愁。

     萬家愁長出了一口氣。

     邝真真一愣,向外推推他道:“你怎麼了,不高興?” 這一推,立時覺得兩人之間象貼進廠一層冰,冷得刺骨。

     想再抱住他,卻不可能。

     雖然兩臂緊摟着他,那層冰卻仍隔在兩人中間。

     直到萬家愁也緊緊地摟住她,又将她調整了幾次,重将穴道相接,這才重又暖過來。

     她不敢再動,可心裡還是不大舒服,問道:“哎,你為什麼歎氣?” 萬家愁道:“唉,你呀。

    我是看見咱們二人融為一體,我的内功已在咱們與風河間隔出了間隙,舒口氣,怎麼是歎氣?” 邝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将臉貼在他臉邊道:“哎,這樣下去,不損耗你的功力麼?” 萬家愁道:“隻要咱們二人合為一體,就不怕了。

    我的軍茶利神功自有護體功能,哪怕是我在昏迷中,這功能也常在,不必刻意運功,你放心好了。

    ” 邝真真嬌聲道:“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死,也死得甘心了。

    ” 萬家愁道:“不,咱們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出去。

    對了,你記得不?上次你在這風河中,那個小朱說過什麼風眼,你知道在什麼地方麼?” 邝真真道:“不知道。

    ” 萬家愁道:“這風河無邊無際,象這樣飄流下去絕不是辦法,你樓緊我,咱們遊動一下試試。

    ” 邝真真聽話地摟緊了他。

     萬家愁試着向一邊劃了幾下,一伸手,已知一切都是徒勞,風河似河卻不是河,方才飄浮在其中,覺得與在河中差不多,但一劃動,方知風與水大不相同,根本無處附力,劃了幾下,也未覺向一邊移動半分,兩人還是在風河中飄動着。

     邝真真卻覺得意亂神迷。

     萬家愁一劃動身軀,一股奇妙的感覺傳到她身上來,不由得在心中想道:“他是故意的呢,還是真的在找出路?” 無論是怎樣,她都很高興。

     她甚至想扭動身軀迎合他。

     萬家愁覺出她在扭動,忙摟住她,喝道:“别動!穴位錯了,又要費一番工夫。

    ” 邝真真不敢動了。

     萬家愁又試了幾次,均沒有成功。

     突然想:“向旁不行,向前後行不行呢?” 如果能向後劃動,豈不是可以遊回洞口? 可他方試了一下,便知此法絕行不通。

     雖然一劃之間,在風河中的速度慢了些許,可仍在向前飄動。

     可他這一劃已經用上了七成力道。

     即使用到十層,也隻勉強能停住而已。

     逆風而停,風力便似大了一倍,刮在身上已有些隐隐作痛。

     懷中的邝真真疼得驚叫起來。

     萬家愁忙收了力,兩人在風中飄行,與風流同步,邝真真的痛感立消。

     萬家愁不甘心,又向前劃去。

     這一劃,立覺速度快了許多,而且風力似乎也小了。

     他心裡有了底數,不再動了。

     邝真真奇怪地問道:“哎,你怎麼不劃了?” 萬家愁道:“反正咱們是向前走,劃不劃還不是一樣,且省些力氣,等機會吧。

    ” 邝真真不吭聲了。

     有萬家愁在懷裡,快慢生死均不重要了。

     萬家愁卻時刻警覺着,一點沒有放松。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風河外,能看見他們的情形的話,便能看到兩人身邊的黑霧已越聚越重,包裹得他們二人象一個黑色的氣團。

     萬家愁目能視物,見這黑霧已有寸厚,不敢讓它再聚下去,揮掌驅散。

     黑霧稠濃,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