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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緊鎖眉宇。

    “是不是蕭誠和你說了什麼?他傷害你了?!” 她不住地搖頭。

    “我想他,比他去英國的時候更想……他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 她明明還可以打電話給他,還可以見他,可她卻覺得自己徹底失去了他。

     後來她才明白,她失去的是希望,以前盡管希望渺茫,總還有一線存在,她可以在患得患失的感覺裡找到點快樂慰藉自己,現在連最後一線希望都消失了。

     她的生活就像失去鋼筋支撐的高樓大廈,一瞬間坍塌成泥土瓦礫,塵煙四起。

     “沫沫?”韓濯晨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凝重:“你是不是愛小安?!”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咬著手背,不再說話。

     “你跟爸爸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他?” “是!”她哭著說:“可他不愛我!他去英國沒多久就和深雅姐姐在一起了……我看見過他們的照片,也看過深雅姐姐寫給他的信……我不想拆散他們。

    ” “你!”韓濯晨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為了沫沫和安諾寒能走到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你怎麼這麼傻?!喜歡就要去争取!” 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再去逼著安諾寒取消婚約和沫沫在一起。

     “可他不會拒絕我,不管他願不願意……” “我明白!”韓濯晨黯然拍拍她的肩。

    “沫沫,小安已經訂婚了,路是你自己選的……” 她點點頭,終于明白了那句話: 愛錯了,就要承受這個苦果,沒人能救贖你! 從夏威夷回來之後,沫沫變了。

     和朋友出去玩,泡吧,唱歌,跳舞,開始參加各種類型的Party,越瘋狂的她越喜歡。

     每天,她瘋狂地笑,瘋狂地吃東西,玩的筋疲力盡才回家。

     因為筋疲力盡之後,她才能睡得著。

     如同彼岸花,沒有綠葉陪伴,仍在酴醾地綻放! 有一天,畢業狂歡Party上,一個高大俊朗的澳洲男孩兒紳士地站在她身邊,問她:“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她仔細看了他好久,才恍然想起,他就是那個曾經給他寫過情書的小男孩兒。

     幾年過去了,那個讓她頭疼不已的小男孩兒已經有了大男人迫人的氣度! “什麼話?說吧。

    ” 他坐在她旁邊,态度鄭重地說:“做我女朋友吧。

    ” 又來了。

     沫沫揉揉眩暈的頭,笑著問:“你還想和我約會?!” 和其他男人約會,這不失為一個平複失戀創傷的好方法。

     “不是約會,我想和你結婚!” 她笑不出了。

    對一個澳洲男人來說,結婚,代表他願意放棄随意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的權利,所以,這句話遠比“我愛你”更真誠感人。

     她張開嘴,一句“OK!”噎在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謝謝!”她說:“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 他沒問理由。

     她也說不出理由,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不想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認真交往,認真生活。

     可是在她想要答應時,腦海裡全部都是另外一個人的回憶…… 有些東西,一生都無法擺脫。

     比如回憶,回憶是靈魂的斷橋…… 沫沫走到吧台前,拿起紅色的香槟酒瓶,一口氣喝了大半。

     總以為愛過了,痛過了,會懂得保護自己,會懂得放棄毫無意義的堅持。

     總以為生活并不需要無謂的執著,沒有什麼不能割舍。

     總以為刻骨銘心的不是愛情,而是遍體鱗傷的痛。

     原來不是。

     對于安諾寒,她不是放棄了,而是選擇繼續偏執的暗戀著! 那晚,沫沫搖搖晃晃走進家門,韓濯晨再也不忍心縱容她近乎瘋狂的憂傷。

    “夠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自己做什麼!”沫沫笑著回答,醉酒後的笑,飄忽迷離:“我十八歲了,我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