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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從市區采買回來之後,陳若瑀就陷入了不正常的昏睡,還有輕微的發燒。

     她在傍晚時,勉強爬起來一次,吃藥、喝水、上洗手間,然後又倒頭就睡。

     她記得屋外傳來磅礴的雨聲,嘩啦啦的好不驚人。

     陳若瑀沒有能耐改變天氣的狀态,隻能默默忍耐自己太過敏感的免疫系統所造成的病痛反應。

     她合上雙眼,半夢半清醒的聽着屋外唱了一夜的雨聲,四肢沉重僵硬的癱在床鋪上,偶爾勉強睜開同樣沉重的眼皮,從屋外的光線微弱來判斷當時的時間。

     過去幾年來,她總是在這樣不得不卧床休息的時刻開始構思遊戲腳本,等到身體恢複原來的柔軟度,大腦也回複了正常的運作,就開始狂敲鍵盤,寫下另一本保證賺錢的故事。

     可是這次,她腦海裡想到的通通是利冬陽,還有昨天跟他下山去的點點滴滴, 她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說過這麼多的話,尤其是心理話。

     他彪悍粗犷的外型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吓阻作用。

     在遇見他之前,她所交往過的對象一律是斯文體面,身形高瘦而且經濟穩定的類型,雖然事實證明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模人樣也可能是衣冠禽獸! 而利冬陽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溫馴的氣質,甚至常常口無遮攔的說一些不中聽的話,讓她想發火,又怕自己表現得太小心眼,然後又讓他無意中表現的溫柔體貼給轉移了心神…… 陳若瑀躺在床上對着天花闆苦笑,在虛弱無助的這當下,終于願意承認自己毫無理由的信賴着他。

     或許,就在他不經意的為她遮擋陽光時,潛意識裡就已經徹底臣服。

     她自私的想要将這個男人占為己有,自私的希望自己病着的時候,有他在一旁照料呵護,而她這些自私的念頭讓她很唾棄自己,使她昨天在回程的路上特别心煩意亂——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利冬陽握着方向盤,敏銳的注意到陳若瑀似乎心情不佳。

     “沒事……有點累了。

    ”陳若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随即别過頭去看着窗外的風景,作勢要假寐休息。

     利冬陽就算看穿她的僞裝,也沒有當面戳破。

     “那先休息一下,我還要送東西去一個朋友家裡,不會耽誤太久。

    ”貨車後面載滿了很多罐頭飲品,還有一箱又一箱的面條餅幹,統統都是他們剛剛去大賣場繞一圈之後的戰利品,利冬陽就是要把這些東西送到朋友家裡。

     “嗯!”陳若瑀簡單應允,反而有了些精神。

     她很好奇,什麼樣的家庭會需要這麼多的幹糧食品? 沒多久,利冬陽在一間三合院前停車,正好傳來學校下課的鐘聲,仔細聽的話,還可以聽見小朋友嬉笑的打鬧喧嘩。

     “你在車上等我就好,外面太陽太大了。

    ” 利冬陽下車前細心的叮咛,陳若瑀這才發現他刻意把車子停在不會讓她曬到太陽的位置。

     怎麼辦呢?她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沒有抵抗力啊! 讓某人下令隻能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陳若瑀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隻好透過後照鏡來觀察四周的動靜,她看見一個跟利冬陽年紀差不多的男子從三合院的主屋裡走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學齡前的幼童,非常熱絡的和利冬陽互捶肩膀。

     然後兩個男人開始搬運後車廂上的物品到屋裡,幾個小蘿蔔頭跟在後面興奮的指指點點,活像看到聖誕老公公送禮物來…… 沒多久,那兩個男人就一起朝着小貨車走來。

     “你要回去了?怎麼這麼快?小朋友再一節課之後就放學了,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這間三合院的屋主驚訝的出聲挽留,卻在利冬陽說話之前大步走向前,“你車上有人啊?是小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