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荷花池風流戲谑 濠州城故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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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唐七言律:

    江南風景複何如,柳邊風去綠生波;

    莫言春度芳菲盡,别有中流采文荷。

    花迎喜氣皆如笑,鳥識歡心亦解歌;

    共君今夜不須睡,待月西樓卷翠羅。

    話說浪子,宅後有一園名:集翠園。園内有荷花池,池内有四五處石樓,夏天荷花盛茂,綠葉高聳成蔭,台上可以洗澡。一日,文妃同着春嬌、小雪走到園上,關着園門,遮遮掩掩走到荷花池邊。水閣風亭,隻見緣蔭中有人洗澡,叫春嬌打一看時,不是别的,正是陸閏兒。

    文妃便去看他,隻見滿身識白,玉莖倒垂,在石台上弄水耍子。見了文妃,即便把手招道:“你可來也。”

    文妃一見,心忙便道:“吾也要來。”

    陸珠便撐着小小的采蓮舟兒,彷到半邊。文妃脫了衣服便登蓮舟,陸珠又撐到石台,文妃也去了褲兒,靠在石台之上。

    那陸珠道:“我來與你洗個浴兒。”

    陸珠便将水兒撮上來,即向牝戶摩弄,戲道:“多渑一渑。”

    弄得文妃陰處脹狠,騷水頗流。笑道:“心肝,乘着這好去處,俺兩個做一滿懷。”

    陸珠便取湘妃椅,擺在台上,叫文妃仰面椅上,肩架兩足,投入麈柄,兩人大鬧,弄得遍體汗流,忽遇一陣香風,清涼可愛。

    文妃笑道:“好個熱卵,少不得有陣涼風。”

    說罷,兩個欲興如火,一來一往,狠命送迎。文妃快活無比,阿呀連聲,陸珠遂将津唾送過口去,道:“放尊重些。”

    文妃道:“吾要死了,性命尚不知怎的,那裡時得尊重也。”

    兩個熱鬧多時,文妃口中胡言亂語。陸珠也不問他,狠命抽了一會,也覺快活難熬,陽精大洩,流到池中許多。金色鲫魚亂搶,吃了都化為紅白花魚。如今六尾花魚即此種也。

    文妃笑道:“這些魚兒也多愛你,怎的卻就化了花魚也。”

    陸珠笑道:“嫂嫂,你便不知,人有不同,若是風流俊俏的人,他這一點精液,憑你醜婦吃了也多化為豔女,況這魚兒。”

    文妃笑道:“心肝,這精兒真個好妙藥也。”

    便去含弄龜頭,弄得陸珠死去活來。大叫道:“來了。”

    不覺放了文妃一口,文妃都咽了。笑道:“如今吾也化為豔女子。”

    兩個戲罷,将水淨過,拿這汗巾抹了,文妃又采着一枝荷花,笑吟吟的坐在蓮舟,依舊叫陸珠撐到亭邊,去到亭上,穿好衣服,倚着欄柱坐定。自吟一絕道:

    妾是楊花性,随風逐浪頭;

    但愛風流子,安知名分嚴。

    吟罷。自笑道:“此吾風流罪案也。”

    又叫春嬌取腳帶來換過,隻見鹦兒又把一壺香茹飲來。文妃自吃了,望陸珠也吃了些,馀的都是春嬌、鹦兒、小雪分吃了。

    文妃将這荷花與鹦兒,道:“先會去供在房中,吾即便來。”

    鹦兒自去不題。

    文妃又叫小雪去欄杆下探幾枝蓮實,兩個剖兩食之。分些與兩個丫鬟。

    陸珠道:“這個便叫分香。”

    文妃道:“不是我分香,前日你兩個沒有到手了。”

    少頃,文妃自進去,那知陸珠精神漸損,得病死了。文妃也自疼他,好好斷送了出去。不題。

    噫!陸珠快活了半年,到此終無結果,可恨!可恨!

    話分兩頭,卻說浪子閑遊一月有馀,到了濠州,鐵木朵魯迎着叙禮畢。鐵木朵魯道:“自二翁仙逝:的信遼隔,弟兄之情,日漸疏遠,今乘不肖休職之馀,同弟暫住幾月,幸勿相鄙。”

    浪子道:“向久闊别,思慕之情形之夢寐,安可勝言。今蒙賢兄厚情,敢叩言旋乎。”

    使喚院子呈上禮物。

    浪子道:“此寒莉薄儀,緻馐尊嫂菲薄,不足以見意也。”

    鐵木朵魯緻謝不勝。有頃侍女數人,皆着青衣拜迎浪子,道:“請貴人與夫人相見。”

    浪子便整理衣冠。鐵木朵魯導引而進,走入數門,直至便宜堂,卻見數十侍女,擁着一個年少女子,降階而迎。你道這是誰?隻此司農夫人,便是大學士阿沙不疊之女也,字安哥,生得秀媚,自喜性拓,落極愛才,為司農丞續弦夫人,年隻二十二歲,真個好一夫人也。正是:

    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畢竟他兩個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