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修羅七訣輕松敗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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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人同使,更加别具威力。

    以崔家三虎目下的功力,三劍聯手施展,連羅門居上也不敢誇口能在一二百招之内取勝。

     崔大虎盤算之後,立即大聲道:“這位姑娘言重了,若在三招之内,勝不得在下兄弟,雙方就此罷手如何?” 楚南宮洪聲道:“如此甚好!” 瑛姑卻冷笑一聲,道:“不行,我素來話出必行,你們兄弟三人一齊上來,如果走得上三招,我一定在天下英雄之前自殺,但如果三招之内,被我殺死,可怨怪不得我手段毒辣……’ 崔大虎氣得怒哼一聲,二虎三虎同聲大喝道:“好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今日這場架可打定啦!” 瑛姑點點頭,招手道:“都上來一齊發招吧,我勸你們小心一些為妙廣 崔家三虎心中盡管氣憤,卻真個不敢小觑于她。

    三人一齊上去,掣劍在手,分三面色圍住瑛姑。

     崔大虎低喝一聲道:“姑娘接招。

    ”喝聲中一劍平刺而去,勢急力猛。

     二虎三虎也同時遞出長劍,一攻上盤,一攻下盤,這三劍雖是三個人施展,可是混然一體,宛如一位絕代名手使出的一招,分擊對方三處。

     這一招的時間部位,無不顯出嚴密奧妙,俱是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手法。

     會場百餘人元不屏息靜氣,看那瑛姑如何收拾這個局面。

     瑛姑冷笑一聲,倏地揚袖拂去,袖影中掌指并發,忽掃忽拍。

    腳下所踏方位,神奇異常。

    忽然之間,對方三支長劍全數落空。

     她的雙袖及指掌反而迫得對方三人回劍自保,說得遲,那時快,但見藍汪汪寒光一閃,崔三虎在吼一聲,長劍撒手,身軀旋了開去,然後跌在塵埃。

     她這一手神奇毒辣,世上罕見,四周的人元不驚嗑出聲,連楚甫宮等武林高手也都看不出瘓姑這一招如何制敵取勝,雖然他們見到瘓姑乃是趁敵人們回劍自保之際,掣出袖中短劍,一發即收。

    她那短劍劍身上發出藍汪汪的顔色,一望而知淬有劇毒,可以見血封喉。

    可是她竟能在對方攻守兼顧的情形之下,以短劍劍尖劃破敵人皮肉,實在玄之又玄。

    是以他們這一群武林高手也都露出訝駭之容。

     崔家三虎已死其一,看這種形勢,那瑛姑分明準備好一招殺一人,恰好三招就把崔家三兄弟都殺死。

    但崔家兄弟此刻卻反而因三弟之死激起滿腔仇炎恨火,忘了畏懼,齊齊大喝一聲,挺劍奮攻。

     此時雖是剩下二人,但劍氣仍然淩厲精嚴,頗具大匠風度。

     瑛姑身形忽進忽退,同時揮袖拒敵,袖影之中掌拍指掃,功力奇強,震得對方二人都感到有力難施,無法迫近。

     崔家兄弟一招快完,疾忙退守,哪知瑛姑急旋斜掠中,藍芒又現,這一回崔家老二慘叫一聲,噗的一響栽倒地上。

     崔家大虎不禁呆了一下,滿腔悲痛之情泛湧起來,頓時眼都紅了。

     瑛姑冷笑道:“還有一招,你如果怕死的話,那就跪下求饒吧!” 崔家大虎厲吼一聲,身劍合一,猛然沖去。

     瑛姑口中笑聲不絕,卻不閃避,雙袖一抖,接着并掌迎面劈去。

     她的掌力發出一陣嘯風之聲,威勢驚人。

    四周觀戰之人,這刻才曉得她功力極為高強,不由得都替那崔家大虎擔心。

     崔家大虎那等猛烈淩厲的劍勢,被她掌力迎面劈到,倏地震得退了回去。

     但瑛姑掌力猶勁,源源向他身上湧劈。

     一道人影落在崔家大虎身邊,一拳劈出,發出一股強勁拳風,接住瑛姑的掌力。

     但聽“膨”的一響,瑛姑和這人各各退了一步,竟是勢均力敵。

     崔家大虎已被掌力震得頭昏眼花,幾乎栽倒。

    那人伸出左手,在他後心穴道上拍了一掌,頓時把他拍醒。

     這人洪聲道:“哪一位肯出來幫忙把地上之人搬出去?”當下果然有兩人躍出來,把地上屍身擡起。

    那人接着把崔大虎推出人牆以外,這才轉頭望着瑛姑。

     瑛姑面上甚是不悅,道:“楚南宮,你可是替他們接下這場過節?” 楚南宮朗聲道:“楚某豈敢與姑娘相拼,隻是崔家三虎已死其二,我知道你不是怕人報複之輩,所以出手為他們崔家留下一人。

    ” 瑛姑做然環顧全場,朗聲道:“武林之中強存弱亡,乃系不易之公理。

    如果哪一個學藝不精而又多嘴多事,崔家三虎就是榜樣……” 她這番話不啻向百餘群豪挑戰,但她目光流盼四顧,所至之處,當真沒有一個膽敢出聲。

     身穿大紅鬥篷的夏雪尖聲道:“老頭子怎樣啦?若果你肯當着天下武林之人,向我下跪叩頭求饒,那就算你不是長勝将軍呂飛!” 白發老人望望她,又轉眼望望四周豪,眼珠轉動,似是難以委決。

     空氣像凝結住一樣地沉重,令人十分不安。

    要知這長勝将軍呂飛在武林中已屬英雄偶像,誰都不忍心當真見到這位以膽勇著稱的英雄人物受到此等屈辱,竟然當真向一個女子跪叩求饒。

     假使那位白發老人真的向夏雪下跪的話,這些人自然都會打心底拒絕相信這個老人就是那威名赫赫,宛如神話中人的長勝将軍呂飛。

     正在這等尴尬之時,忽然一陣朗越話聲沖破了沉寂,說話之人乃是豐神俊明,英挺異常的藍嶽。

     他道:“這位老人家一大把年紀,看在須發如霜的份上,表姊你最好回來……” 夏雪怔一怔,轉頭道:“你說什麼?若果不是這樣,焉能迫得他承認?” 藍嶽搖頭道:“回來吧,還有你瑛姑也别多管此間事……” 瑛姑倒是聽話得很,一聲不哼,走回他身邊。

    夏雪遲疑一下,當真走了回去。

     百餘群豪萬萬想不到這兩個其勢洶洶的女子,被那藍嶽三言兩語就弄了回去,頓時都泛起欽佩之情,一則藍嶽他表出敬老尊賢的風度,二則這兩女子并非好惹之人,卻都聽從他的話。

     混元手歐允仰天大笑道:“姓呂的,你昔年的威風何在” 白發老人歎一口氣,眼睛轉到别處。

     羅門居士元奈何地聳聳肩,道:“呂飛你雖然不肯承認,但此地不止我和歐兄兩人心中明白,還有别的人認識你,隻是不便也出來指出你的真面目。

    既然如此,我也隻好再放過你這一回!” 白發老人霜眉輕輕一皺,目光四轉,似是查探羅門居士口中所說認得他的人。

     混元手歐充厲聲大喝道:“居士且慢,我歐充苦修多年,為的就是今日的一戰,挽回昔年顔面,這個老匹夫如若不認帳,我歐某今日就把他毀在當場!” 他話聲音亮而堅決,白發老人面色微變,不過别人卻不易看出。

     羅門居士道:“歐兄如何打算,本人不便參加意見,歐兄盡管施為。

    ” 混元手歐充厲聲道:“歐某多年以前被這老匹夫所辱,以緻無顔在江湖上立足,遁隐數十寒暑,此仇此恨,自然不能輕易放過,若然歐某這一掌劈下去,老匹夫願意送命,當場死在歐某掌下,我歐某為了多年仇恨,自然隻有快意。

    若然諸位以為歐某隻會欺淩老弱,不以為然的話,盡管出來……” 他把話交代完畢,鐵掌迅即舉起。

     祈北海倏然大喝道:“歐充你滿口強詞奪理,我祈北海第一個不服氣 要知那混元手歐充在武林之中名聲甚是響亮,人人都聽過他獨門混元掌力厲害。

    不比那玻姑武功雖強,但江湖上卻少有人知悉。

    是以這刻全然無人膽敢出聲。

     祈北海話聲出口,人也随之前縱,藍嶽一把沒抓住他,搖頭道:“這人大急躁了,歐充的混元掌力可不容易招架。

    ” 辛龍孫陰陰一笑,他與祈北海本來就是情敵,雖是日夕形影不離,其實卻沒有深厚友情。

     祈北海縱落歐充身前,還待說話,混元手歐充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先接老夫三掌……” 他斜踏一步,鐵掌疾劈出去。

    掌勢一發,頓時狂隴呼嘯,聲勢猛惡異常。

     祈北海運足功力,呼地一拳搗去。

    他的拳力非同小可,拳頭一動,也自發出猛烈風聲。

     雙方力量一觸,“膨”的一聲,兩丈以内風柱沖激排蕩,砂石亂飛。

     這等威勢,隻看得四下群豪都駭然色變。

    祈北海接實對方掌力之後,忽感對方的内力剛猛中暗蘊韌性,身子不由得震退半步。

     混元手歐充似乎也想不到這個眉粗口闊的少年,具有這等沉雄的拳力。

    更不多言,鐵掌一翻一劈,掌風再度呼嘯卷去。

    “ 祈北海雖是硬碰不過對方,但他心眼不夠活動,仍然用老法子發出拳力碰擊。

     “呼”地大響一聲,砂石紛飛中又退了一步。

     辛龍孫疾躍出去,落在祈北海身邊,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低聲道:“我看你真氣業已被他震得浮動,若然你再撲上去,更是吃虧。

    不如裝着被我硬拉口去,面子上便可過得過去……” 這辛龍孫見祈北海已經落敗,所以立即出去把祈北海拉住。

     祈北海一聽辛龍孫的話有理,便跟他回去。

     混元手歐充拼了三招,卻也不免耗損真氣,連忙運功調息,不再理會祈北海。

     羅門居士道:“呂飛,你如果不肯動手,那就說點道理出來聽聽,總比不明不白地死在歐兄掌下強些,你說是也不是?” 白發老人仍然沒有回答,他已忍受了不少恥辱,似乎已不再把榮辱放在心上,但也像是真的不是長勝将軍呂飛。

     沉寂了半晌,混元手歐充已經完全恢複,手掌一舉,厲聲道:“呂飛,你果真甘心做一個蒙恥受辱而死的老匹夫麼?” 白發老人舉目望望他,全場之人元不緊張異常,等候事态發展。

     白發老人微唱一聲,白皚皚的頭又垂了下去。

     混元手歐充怒哼一聲,手掌再舉高了一點,正要劈下。

     突然有人大叫一聲:“歐老手下留情廣叫聲中一條人影飛縱出來,落在他們身側。

     混元手歐充舉目一瞥,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巧手書生雍叔謀,你可是要接夫老三招?” 巧手書生雍叔謀退了兩步,道:“小可接不住,歐老萬勿發掌!” 他話聲一頓,接着走到白發老人面前,突然雙膝跪下。

     全場群家包括混元手歐充在内,都露出驚訝疑惑之色。

     巧手書生雍叔謀長歎一聲,道:“師伯在上,不孝師侄雍叔謀向你老請罪來了!” 白發老人望住地上之人,緩緩道:“你是誰?你幹什麼?” 雍叔謀沉聲道:“師怕住處,乃是師侄大意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