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纏夾先生竹竿吊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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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深諸埋伏機關之道的人,便故弄玄虛,其實簡單不過,反而使行家莫測高深二他停頓一下,接着道:“兄弟說這一番話的意思,乃是意欲證明主持大局的人必定另有大智大慧之士,絕對不是纏夾先生曹廷設計……” 楚南宮等人聽了都嘿然無語,面上流露出憂慮之色,隻有祈北海、辛龍孫這兩個初生之犢,反而輕蔑地冷笑一聲。

     巧手書生雍叔謀道:“莫老師這話可提醒我啦,當時我發覺那兩個深坑似是剛剛挖好時,甚感奇詫。

    目下才明白敢情是另有名家在幕後主持,新近才布置了這麼一個以實力虛的陷井!” 祈北海道:“管他還有什麼高手名家,下面到底怎樣呢?” 雍叔謀道:“區區看了好一會兒,腦筋總轉不過來,因此順着小徑向前走去。

    剛剛走了兩丈許,對面小徑盡頭處的地底陡然冒出一個蒙面大漢,此人身量高大之極,宛如一座小山,區區當時心中一動,真想轉身回去,但那蒙面大漢已舉步走上小徑,腳底十分沉重,一望而知此人武功有限……” 莫庸不愧是閱曆豐富,工于心計之人。

    這時脫口道:“嘿,我明白了,雍兄你一看不對,隻好運集全身氣力,借勢躍去,自投羅網之中 巧手書生雍叔謀接口道:“莫老師猜得一點不錯,區區身躍落網中之際,忽然感到愧羞異常,心情激動中,取出銀針用迅快手法拆散網結,才拆開了一個小洞時,一支金針射到,釘在穴道之上,區區就此失去知覺……” 楚南宮接口道:“以眼前的情形看來,除非有幾個高手同心合力,才攻得人此峽,若是單人匹馬的話,縱有通天能為,也終歸無用!” 巧手書生雍叔謀道:“以區區所知,隻有一個人可以在這煩惱峽出入自如!” 他見到衆人的目光都詢問似地望住他,便接下去道:“那人就是長勝将軍呂老前輩……” 莫庸道:“原來如此,隻不知長勝将軍呂飛現下在什麼地方?” 雍叔謀道:“區區還不曉得他老人家住在何處,要是知道的話,設法送訊與他,憑着柯老前輩與他的淵源,他老人家一定出手相救。

    ”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人被俘送到,敢情乃是甘露寺苦行禅師,隻見他僧袍全濕,可知他一定是在水中被對方擒住元疑。

     緊接着又有一人被擒送來,衆人最先便見到那人挂在腰間的一面金裆。

     楚南宮失聲長歎,道:“這一回我們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啦!” 那靈隐山人被對方吊好之後,張眼四顧,見到衆人的情形,便知道難以逃脫,當下也嗟歎一聲,道:“想不到這煩惱峽彈九之地,居然一網打盡天下之士……” 辛龍孫道:“我一直在尋思這煩惱峽主持之人為何不幹脆把我們一一殺死,卻故弄這等狡猾,難道僅僅存心侮辱我們?” 鐵膽趙七道:“不可能,他應該曉得捉虎容易放虎難的道理。

    日後這一批人個個都将向他報複,誰受得了?” 正在談論之際,又有一人被擒送到。

     衆人都仰頭觀看,莫庸陰聲一笑,道:“好啊,我們總算湊足啦!” 楚南宮道:“可是瑛姑麼?” 莫庸道:“兄弟隻隐約見到是個女子,因想除了瑛姑之外,還有哪一 峭壁上一共有五個蒙面人,其中四個分别動手取竹竿細繩過來,剩下個身穿長衫的蒙面人,站在一邊,并不動手。

     那個女子俯伏地上,後背上有支金針閃閃生光。

     兩名蒙面人手持細繩,彎腰把她抱起,正要捆縛。

    那女子突然雙臂一分,那兩個蒙面人直仆開去。

     她這一站起身子,峭壁下面的人都瞧見她的面貌,祈北海放聲大叫道:“夏雪姑娘,我們在這裡呢!” 夏雪提高聲音應道:“你們别急,等我打發了這些家夥,就可援救你們 靈隐山人向楚南宮,苦行禅師等人道:“此女竟是夏雪,我們看來沒有希望脫身子……” 苦行禅師道:“這可說不定,我們與她并無仇怨!” 莫庸忽然噓了一聲,道:“諸位快看,那蒙面人是誰?” 峭壁上的夏雪這時正與那個站在一邊的蒙面人動手,由于他們并非站在峭壁邊緣處拼鬥,是以衆人隻能偶爾見到搏鬥的兩人的上半身。

     那蒙面人拆解了夏雪數招之後,忽然改守為攻,雙掌連環劈出。

     此人掌力沉重如山,卷起一片狂飓,夏雪的攻勢頓時被他阻遏住。

     夏雪心頭一凜,厲聲道:“你是誰?” 那蒙面人悶聲不響,雙手忽拿忽劈,招數奇奧,内力深厚。

     夏雪一身武功雖是傳自蓋世高人,但到底經驗有限,竟認不出對方這一招是什麼名堂。

     這時玉腕被扣,頓時全身軟麻元力,那蒙面人取出三枚金針,首先釘在她頸側“天鼎穴”上。

    她頸上沒有衣物遮蔽,因此看得清清楚楚。

     那蒙面人接着以迅快手法,把剩下兩枚金針分刺在她雙足足踝穴道之上。

     然後用手在她後背上摸了一摸,低哼一聲,自語道:“原來穿上了特制金絲背心,怪不得那枚金針滑開兩分,沒有刺中穴道……” 其餘的蒙面人都圍攏過來,動作迅速地把夏雪縛起,弄出峭壁外吊好。

     一衆高手元不駭然相顧,隻因那夏雪的一身武功,實在不比等閑。

    可是剛才那蒙面人在數招之内,就把她生擒活捉,由此推測,這蒙面人的武功當真已達爐火純青的境地,竟是深不可測的了。

     卻聽那蒙面人低聲問道:“還有多少位于?”他的聲音深沉異常。

     一個蒙面人應道:“尚有十個位子!” 這個身穿長衫的蒙面人點點頭,道:“大概總夠用了……” 之後,通通都走開,隻剩下一個手持丈二長矛的蒙面人在堅守。

     莫庸首先朗聲道:“夏姑娘,你與那厮一共動手幾招?那厮是什麼家數?”。

     他的聲調不甚客氣,原來這莫庸本來就是架骛自驕之輩,一向說話口氣就不大客氣。

    加上他心中急于曉知這事,問得匆急,更顯得生硬無禮。

     夏雪一身紅衣,在這九個男人之中,宛如是萬綠叢中一點紅。

     她不悅地哼了一聲,祈北海粗着脖子嚷道:“不要理他,嘿,嘿,那厮大概以為他自家是皇帝老子啦!” 辛龍孫接口道:“他雖不會認為自己是皇帝老子,但無疑自以為在武林中很了不起。

    可是依我看來,卻也不過是個無能之輩!” 鄂都秀士莫庸想不到惹來這兩人的謾罵嘲諷,氣得咒罵一聲。

     靈隐山人接口道:“其實莫兄問及夏姑娘的話,正是我等都想知道之事,如果夏姑娘肯說出來的話,我們大家好猜一猜那厮是推!” 夏雪仍不做聲,靈隐山人接着道:“我們這幾個人被困于此,本來還猜得出一點原因,可是目下祈辛兩位及夏姑娘也來了,可就使得我們都感到十分迷惑,還有那位巧手書生雍叔謀兄竟然也到了此地,一同被困,這一來此地真正在幕後主持之人是誰?他布下這羅網動機安在?在在都使人感到萬分困惑……” 苦行禅師忽然大聲道:“雍施主還沒有說出此行内情,不知是否可以坦誠見示?” 衆人都轉眼望住雍叔謀,等着聽他答話。

     雍叔謀歇了一下,才緩緩道:“不敢相瞞,區區此行是奉了直隸顔二先生之命,來此地查看一下傳言是否屬實!” 衆人都訝異地啊了一聲,苦行禅師道:“雍施主口中的顔二先生,可就是武林第一世家的直隸顔家麼?” 雍叔謀道:“正是!” 這時,隻有夏雪,祈北海,辛龍孫三人沒有露出驚訝這色。

    生似他們對于名滿天下的直隸顔家毫不重視。

     衆人都不再詢問那巧手書生雍叔謀,歇了片刻,楚南宮大聲道:“夏姑娘,你可肯把剛才的情形詳細示知麼?” 夏雪道:“如果大家客客氣氣,我當然可以告訴各位……” 鄂都秀士莫庸哼了一聲,道:“偏生這臭丫頭有這麼多說的!” 夏雪大叫道:“我不說啦!” 楚南宮大怒喝道:“姓莫的你胡攪些什麼?”喝聲中突然一拳隔空劈去。

     他的拳力非同小可,那郎都秀士莫庸萬萬想不到楚南宮在這種情況之下,仍然會出手攻擊。

    他可不敢發掌硬封,生怕兩人力量相交之際,震蕩太甚,以緻那根竹竿在石洞中滑出來,因而跌落慘死。

     當下急急舞動雙掌,施展精微奧妙手法,破解對方強勁拳力。

     饒是這樣,那楚南宮和莫庸頭上的竹竿也顫跳得甚為厲害。

     莫庸用盡全身功夫,穩住頭上那根竹竿,然後陰沉地道:“楚兄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如果逞強動手的話,我們兩個都别想活啦!” 楚南宮厲聲道:“閉嘴,你再開腔的話,那就準備一齊葬身在峭壁之下……”說話時握拳蓄勢,又要發出。

     鄂都秀士莫庸深知楚南宮天性剛猛,加上對自己仇恨甚深,這話決非危言恫吓,心想如果和那楚南宮一同死在此地,實在是劃不來,隻好憋住一卧悶氣,不聲不響。

     祈北海哈哈大笑,道:“喂,你這酸秀才敢情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可瞧不起你啦!” 莫庸憤怒得肺都要炸開,但他可不肯逞一時之忿,招來粉身碎骨的下場,是以仍然悶聲不響。

     楚南宮朗聲道:“夏姑娘,現在你可肯說了麼?” 夏雪道:“沖着楚師父你,我隻好說啦,剛才那蒙面人武功手法之奇奧,實在是我生平僅見。

    他先讓我攻了數招,然後就出手反攻,我也說不出他的手法是什麼家數,隻覺得他在擒拿手法之中,蘊含有閉穴及硬攻的招數。

    我隻抵擋了三招,就被他抓住手腕!” 靈隐山人急急問道:“姑娘可記得他手指扣住你腕上什麼部位?” 夏雪尋思一下,道:“當時我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被制脈穴甚多,大概是神門穴,内關穴。

    太淵穴三處被制……” 衆人默然尋思,歇了片刻,夏雪又道:“我細細一想,好像還有‘經渠穴’也被他指頭扣住……” 靈隐山人搖頭嗟歎一聲,道:“此人武功這等精絕奇奧,當真是罕見罕聞之事!” 他接着精神一振,道:“奇怪啊,此人既然武功這等高明,何必利用機關埋伏對付我們?這還不說,如果他對我們不滿,要殺盡我們的話,不但大可以在動手相搏之際取我性命,即或不然,他也不必把我們吊在此處……” 大家都沒有言語,峭壁上那蒙面人手持利矛,露出側耳聆聽他們說話的姿勢。

     靈隐山人接着道:“因此山人敢說那厮把我們吊在此地,必有絕大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