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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連家裡的聚餐也不見他出席。

     如果不是前幾天好友的女兒到家裡作客提起,他還真沒發覺,兒子這次未免也失常太久了。

     闵進東的語氣讓柳雲舟聽了頗為刺耳。

     透過旁人他知道,闵雲濤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魏柔嘉還說過,他像隻公孔雀,專長是利用自己的外表放電釣女人……除了獵豔成績單出色外,他對自己的人生是毫無建樹。

     而闵進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根本無法想象兒子把寫作當事業,有大房子不住,有好車不開,甯可窩在深山當古人? 柳雲舟在車禍醒來與闵進東接觸後便知道,他寵兒子,即便兒子再不長進,他還是打算将打拚一輩子的事業交給兒子繼承。

     為此他感到萬分沉重。

     他不知道闵雲濤的想法,但以他這一抹寄附在闵雲濤身上的文人魂體來說,就算能從頭學起,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抛棄滿腹文采,棄文從商啊! 他深知遲早有一天得面對這件事,于是深吸了口氣才說:“我會找時間回去。

    ” “不行!你今天晚上就給老子滾回來!”闵進東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的粗聲厲喝讓柳雲舟不發一語,拉沉了臉。

     見他沉默,闵進東撂下狠話。

    “小子,你現在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可以支持你繼續寫作,但前提是你得回來坐好你的總裁大位,繼續管理公司。

    ” 兒子的反常讓他産生恐懼,怕他真的抛開塵事、隐居寫作,這樣一來,他有兒子等于沒兒子,打拚來的事業誰來繼承? 說完,闵進東重重的挂上電話,柳雲舟自嘲的揚了揚唇,困住他的不隻是闵雲濤的肉體,還有加附在他身上、無法順心做自己的枷鎖。

     但那又如何呢? 闵雲濤已不是往日的闵雲濤,他又有何懼呢? 日落西山,夕陽餘晖透窗灑入,落在素白宣紙中如行雲流水般的字迹上,暈染成一片金燦。

     那燦光入眼,柳雲舟被刺得眼痛,頓下筆,這才驚覺,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天又過了。

     他擱下筆,看了看時間後找到手機,打了通電話。

     “喂……” 聽到女人嬌軟卻飽含疲憊的語氣,他緊抿的嘴角揚出笑弧,連嗓音都變得溫柔了。

    “今天不要加班。

    ” 在一起後魏柔嘉不像以往天天在公司留到三更半夜,幾乎都是把公事帶回家做,而他會事先買好晚餐,等她回來一起吃。

     今天因為闵進東一通電話讓他的心情郁悶了一整天,早餐和午餐隻喝了牛奶燕麥片,直到現在回過神才發現肚子餓得緊。

     聞言,魏柔嘉敏銳地問:“你今天不會又給我當水牛吧?” 她後來發現,這個男人有不吃飯的壞習慣。

     一旦陷入創作的熱情裡,可能隻是喝一大杯牛奶燕麥片、泡一大壺茶就能度過一日。

     真不知該說他對創作太執着,或是口腹之欲太低,居然隻喝流質食物便能度日? 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一到晚餐時間,他總是嚷着自己很餓。

    今天聽他主動打電話過來問,不難猜他是在等她吃晚餐,希望她快點回家。

     女人的語氣有點兇,但卻是一語中的,足以見得她對他的了解有多深。

     這讓他沈悶一日的心情因此注入喜悅因子,他笑着岔開了話題。

    “今天……還好嗎?” 也許是真的培養出默契,即便問得再簡短,判斷一下他說話的口吻,她大抵可以知道那精簡字句裡的意思。

     她微微赧紅着臉。

    “不大好。

    ” 他促狹地調侃。

    “誰讓你貪心。

    ” 适應性愛的節奏後,她可是徹底解放,将她腦中所知道的全說出來,要他一一印證。

     稚嫩的身軀怎堪得住那高昂興緻?她就算有體力上班,使用過度的某處會感到不适是意料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