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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點很執着,就算貨品放得比較裡面,他買的當下都會一一伸進去拿出來檢查,然後選最晚到期的商品。

     幹嘛注意他的怪癖?倪予晨淺蹙眉,還有兩天才到期又沒壞,咕噜咕噜喝掉鮮奶。

     然後,發現現在該去散步運動一下,至少動一下也好。

    可是,一個人散步好無聊,她想要沈緻傑回來陪她,閑聊幾句、講一兩項不緊要的趣事也好。

     離預産期愈近,愈多人告訴倪予晨該如何教養小孩、得注意什麼,隻有沈緻傑和她擁有相似心情,愈來愈緊張,愈來愈期待到興奮難耐。

     為了生産順利,每天散步是必須的。

    這點連他在香港都要天天打電話提醒她。

     什麼時候受他影響的?讓他一點一滴滲入她的生活,漸漸摸清對方習性,連一些怪異的地方都接受,變成每天的不可或缺,她也不清楚。

    隻知道她很想他,也很想快點見到他。

     無心工作,從辦公椅扶着腰緩慢起身,倪予晨決定不等他的電話,到對面公園散步去。

     搭電梯抵達樓下,她等待綠燈,然後越過繁忙熙攘市區交通,沿着紅磚人行道走。

     二月初春了,寒風細雨過後,公園裡整排栗樹和緬植樹梢開出翠綠透光的嫩芽,潮濕空氣蘊含寒意,金縷夕陽穿透淺白雲層映照公園,她緩慢走向灰色泥磚步道,正想往深處走去,忽感到有人走在她身後。

     回首,卻絲毫不見任何蹤影。

     “咦,真怪。

    ”剛真的有聽見腳步聲。

     後來,倪予晨向左拐,沿着碎石小徑往遊樂設施方向行去。

    這條是她和沈緻傑經常散步的小路,直達溜滑梯和沙坑,不管是否放假,傍晚總是有許多小孩在玩耍。

     走久了,他們有時候會在旁邊看小孩子玩遊戲。

    有次,沈緻傑有感而發,忽說,“以前從不注意他們在做什麼,現在,怎麼覺得他們很有趣?你看,那個小孩發呆的表情是不是很像一個老人在沉思?他該不會一出生就有一顆老靈魂吧。

    ” “你可以去問他呀。

    ”她笑着回。

     “最好是可以。

    他看起來像是會說話的樣子嗎?”嘲弄觑向那個連路都走不穩、還包着尿布的小小孩。

     然後,他忽然把手伸出來,摸着她隆起高高、像座小山的肚子。

    “以後,我們的小孩一定比他們更可愛。

    ” 如果是六個月前,聽見他說“我們的小孩”,她肯定不以為然,出言糾正;現在聽來卻非常自然,内心有塊隐密角落彌漫幸福感,她始料未及,無法否認。

     獨自忖思,倪予晨步伐跟着緩慢下來,忽聽到有人叫她;這次,她沒聽錯,回首遠望有人正朝她走來。

     她眯起雙眼,擡手阻擋破開薄霧的金陽,好一會兒,才認出這人她不熟悉,但曾有一面之緣。

     “倪小姐。

    ”女人叫住她。

     “你好不知該怎麼稱呼?” “叫我品琪就好。

    ”黎品琪唇角漾開淺笑,凝視一臉困惑的倪予晨;後者雖長相清麗,但大腹便便的企鵝樣,她覺得好臃腫,一點都不好看。

     倪予晨安靜等候她上前。

    她笑意收斂得很快,目光冷冷上下打量着;倪予晨不安感襲來,好一會兒雨人都沒開口。

     “我覺得你還好。

    ”黎品琪忽冒出這句。

     “什麼?”眸底困惑,靜靜凝視她。

     “我不覺得你哪裡特别。

    美嗎?也還好。

    律師有什麼了不起。

    ”輕哼出聲,黎品琪雙眸蘊含不屑,下一秒,卻可愛微笑起來。

    “對了,我該叫你一聲姐嗎,你看起來至少比我大——五、六歲吧?” “這位小姐,請你直接說明來意。

    ”不拐彎抹角,倪予晨目光沉靜,平和接招。

     “我實話實說。

    緻傑從來沒有向我提過你,對我來說,你本來是個不存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