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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跟她道歉。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安西雅握緊拳頭說道。

     “當年,你說你累了,想離開時,我不該問不出理由,就把怒氣都發到你的身上。

    ”他凝視着她的眼,低聲說道:“我不該讓你哭着離開。

    ” 安西雅胸口一悶,身子一晃,碰到了鐘南——她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我不想再談。

    你也不用彌補什麼,隻要你從此消失,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她昂起下巴說道。

     因為有些責任,她扛不了;而有些遺憾,她不要他承受一輩子。

     沙桀凝視着她看似平靜的臉龐,知道她隻在拚命控制情緒時才會昂起下巴。

     “我們走吧。

    ”鐘南感覺出氣氛的不尋常,不安地催促了下她。

     “這是我開的餐廳。

    ”沙桀朝鐘南遞出名片,目光卻看着她。

    “随時歡迎兩位光臨,隻要結帳時出示這張卡片,店内消費全免。

    ” 他開餐廳?這個連煮開水都不會的大少爺竟會開餐廳?安西雅不可思議地擰起眉。

     “這間餐廳大大小小事情,都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

    ”沙桀說道。

     “是,随手就請人白吃白喝,真是有氣魄、有成本概念。

    ”她說。

     安西雅刻薄的話讓鐘南一愣,他尴尬地推了下眼鏡,假意看了下名片。

     “ANTHEA"SHOUSE”? 下一秒,鐘南飛快地把名片收進公事包裡。

     “餐廳營運不錯,已經開了幾家分店了,堪稱白手起家的典範。

    ”沙桀面帶笑意地看着她。

     “恭喜你。

    ”安西雅轉頭,對着鐘南一笑。

    “走吧。

    ” 鐘南推了下眼鏡,向對方點點頭後,便與安西雅離開。

     沙桀停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愈走愈遠。

     他回台三年,幾乎是用盡了這輩子的克制力才能不去找私家偵探調查她人在何處。

    因為知道她對于被人監視的感覺有多麼反感及深惡痛絕。

     于是,他日以繼夜地工作,在閑暇之餘,便利用電腦搜尋她的名字。

    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找到了她工作的地方。

    然後,在餐廳終于成了氣候,已有了四間連鎖店的狀況下,他才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段期間,他一直想着——也許她的某個朋友、同事們會在他的店裡“ANTHEA"SHOUSE”看到她的照片及一切,或者會轉告她。

     然後,她會出現在他的餐廳裡,而他店裡的員工沒有不認得她的。

     沙桀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他吹着口哨,轉身離開,與他擦肩而過的女人,不約而同地回頭向他行注目禮,而他早已習慣—— 他知道自己引人注目,知道他走路姿态太張狂、知道他的臉龐有種視世界為無物的性感——這是他初初在美國放浪形骸的那幾年裡,一個和他交往過的女攝影師給他的評語。

     幾名小女生跟在他身後走了一陣子,推拉一陣之後,派了個代表上前問道:“請問你是模特兒嗎?” 沙桀看着她們身上的制服——正是西雅和他認識的年紀呢! 不過,當初可是他站到西雅面前,攔她的去路。

     沙桀眼裡笑意更深,對着小女生們挑眉一笑。

    “你們說呢?” 小女生們格格笑着,紛紛點頭。

     沙桀對穿着制服的小女生一揮手,轉身跨上他的摩托車,滑入車陣之間。

     不管是十八歲的西雅,還是二十九歲的西雅,總之她就是這些年來,唯一能觸動他的西雅,他不會放手的。

     第4章(2) 果然,人堅持不放手,總會有好事發生的。

     至少,韋樹樹是這麼相信的。

     前天下午,就在她決定要放棄,準備跟Janet投降說“WhatMenWant”企劃的首要目标流産之後,她就接到安西雅傳來的E——Mail,說喬振宇有意願接受專訪,要她準備好資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