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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閉上了雙眼。

     車子在大馬路上行進,那輕微晃動的車身讓她原本已陷入滞鈍的腦子開始暈眩,神志開始昏亂,無法正常思考,這是她失禮地真将他當成司機的原因之一。

     第二個原因則是兩人現在正陷入你追我跑的拉鋸戰之中,目前情況看來她是處于弱勢的一方,她必須盡量避免與他正面相對。

     因為即便她再不願意承認,她也明白自己的心已産生了動搖。

     擁有他的情感一直是她渴求的,但上天奪走了她第一次的機會,現在真是給了她第二次機會嗎? 不,有過一回痛入心脾的經驗,在經曆過身心深深的痛楚之後,在與所有愛她及她所愛的人生離死别之後,她已經不再相信上天,不再做出任何對生命的祈禱,她傷不起第二回,愛她的人也是。

     她隻想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若這也成為過分的奢求,那麼她隻有選擇完全退開…… 她睡着了。

     就在她閉眼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莫克禹便發現身旁的人兒已微微側着頭,完全地睡着了。

     因為塞車,原是三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延伸成了五十分鐘,但莫克禹一點也不介意多花這一點時間。

     黑色房車停在紅色大門前,他卻沒叫醒副駕駛座上沉睡的人兒。

     伸手将車内的冷氣調到最弱,他便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偶爾側過臉看着駱妤茜那緊閉着眼的小臉。

     那一瞬間,相同的問題再度浮上他的腦海。

     明明是兩張完全不同的臉,為何會給他極度相像的感覺?她們兩人的相似處真是巧合得很,甚至在某些時刻讓他感到巧得可怕。

     同樣愛貓卻不養貓,同樣許多不經意的小習慣,不同的面貌卻時常流露出相同的氣息;心情愉悅地揚起嘴角時,總是輕輕淺淺,當有問題困擾着她,她會盡可能地低垂着眼簾,而不是用力地蹙起眉心。

     更多的時候,在她以為沒人看見的時刻裡,一抹悲傷與落寞總是會占據在她迷茫幽遠的眸中,這樣的神情,他隻在小亞身上見過,而她竟與她表現得如此相像,讓他即便不願意,也不得不重拾想要丢棄的記憶。

     那痛入心坎,深深地烙了印…… 他多年的付出、多年的想望,卻是以最糟糕的方式結束,并在他心底留下了巨大的空洞,至今仍無人能夠為他填補。

     多年來,他用若無其事的表面掩蓋着那空洞,現在卻教駱妤茜默默地打回了原形。

     每當兩人面對着面,想起了昨夜他說想要兩人真正在一起,想着她出現在眼前伴随而來的都是無法避免的剌痛,教那看不見的鮮血在心底直流,她的存在教他情何以堪……難道這就是他總愛逗弄她、為難她的真正原因? 說什麼她是适合的對象,那隻是他找上她的理由;順着父母意思找個人陪伴,隻是敷衍他們的假象。

     沒道理隻有他一人被回籠的記憶所為難,他自然得找個人為難他所為難的。

     就這樣,懷着卑劣的心思,莫克禹安靜地在車内整整等了一小時後,才伸手輕輕碰了碰駱妤茜的臉頰。

     “妤茜,醒醒,到家了。

    ” “嗯……”駱妤茜發出不明的呢喃。

     聽見有人喊着她的名字,恍惚之中駱妤茜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睡着了。

     直到沉重的眼皮勉強撐開,那一直存在于現實及夢境之中的身影映入眼底,她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天黑了……”從公司出來時天還是亮着的,但現在近幾全黑,他們究竟塞了多久的車呢? 她看着時間,忍不住發出驚呼。

     “天啊,居然塞這麼久!”而她居然就這麼一直睡着,真是的! “是啊,剛才路上似乎出了車禍,所有車全塞着了。

    ”這謊,莫克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