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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但他顯然忘了一件事一比起固執的程度,她從不曾輸給他。

     她背對着他,彎着腰在細沙上先是畫着一隻小白兔,接着她在小白兔的身旁畫了一隻體型較大的狼。

     莫克禹抿着嘴看她分别在小白兔上頭寫上他的名字,大野狼上頭則寫着她自己的。

     她這是意味着吃定他就是了? 唉…… 好吧,她真是吃定他了,她不肯說他也真是拿她沒辦法。

    除非她願意主動開口,要不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得知今天她為何難過掉淚。

     他永遠也學不會如何去勉強她,也知道她是故意在沙灘上畫着這些圖案,目的不過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那麼……就轉移吧。

     她想轉移他的,那麼他也來轉移她的。

     “小亞,過來。

    ”莫克禹朝着杜映亞勾勾手指,“我們來猜拳,輸的人躺下來被埋。

    ”既然都到了海邊,怎麼能不玩玩最經典的埋沙遊戲。

     “直埋嗎?”杜映亞望着白沙,一臉彷佛她已經獲得了勝利的模樣。

     直埋?!居然想玩這麼狠的,她以為這是拔蘿蔔嗎? “下回要來海邊時請提醒我帶一支沙鏟來,今天先“委屈”你一下,我們玩橫埋就好。

    ”莫克禹蹲下身子,認命的開始徒手挖開眼前的白沙。

     他花了三分鐘的時間才挖好了長約一點五公尺,深度約二十公分的沙洞。

     “來吧,不羅嗦,猜拳一把定輸赢。

    ” 語畢,莫克禹與杜映亞同時出了拳。

     莫克禹勝出。

     杜映亞廢話不多說,自動地躺入他挖好的沙洞之中。

     “動手吧。

    ”願賭服輸。

     照理來說,赢了賭注心情該是很好的,但這一瞬間,莫克禹卻希望輸的人是他。

     他開始動手埋沙,但白沙并未完全覆蓋杜映亞,他隻将沙埋到她的膝蓋。

     “今天就給你優待,下回我可真不會這麼手下留情了。

    ”他終究仍是舍不得。

     即便嘴上這麼說着,但他與她都明白,就算下回還是她輸了,他仍是狠不下心真将她給埋起的。

     “克禹……”杜映亞伸手抓起了一把細沙,怔怔地望着那細密的白沙從自己的指縫中流瀉,感覺有什麼同時也從她的内心深處出走了,取而代之的全是負面的恐懼情感。

     “嗯?”莫克禹帶着期待的神色坐在杜映亞身旁,一度以為她願意開口談及教她心情巨大起伏的原因,但他錯了。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從你眼前消失了,你會如何?”肯定會很傷心難過吧! “不如何。

    ”莫克禹瞪着她,故意不給任何正面的答案。

    既然她不打算給他想要的答案,那麼也别想他給出她要的。

     “是嗎?”杜映亞低聲丢出了像是明白又似不明白的字眼之後,便開始動手将細沙繼續往自己的腳上撥,最後将自己的整個大腿也埋進了沙子裡。

     “如果……哪天我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了,就請你忘記我吧。

    ” “你今天究竟怎麼回事?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莫克禹繼續瞪着她,不明白她為何要說出似是離别的話語,但他肯定自己十分厭惡這樣的話從她口裡說出,因為那是他未曾想像過的情景。

     在他的未來藍圖裡,他與她隻有美好的共度每分每秒,沒有分離這一回事一即便有,也是在幾十年後,在他們都已經老得幾乎睜不開眼的時候。

     “生命是個奇迹,但相對的,它也是無常的,不是嗎?”說完,杜映亞側過小臉望着莫克禹,朝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一個凄涼又無力的微笑。

     而她的問句不止是問句,至少聽在莫克禹的耳裡,它像是一個不樣的預告,還是他最讨厭聽見的那一類。

     她現在說着剌耳的話,露出了難看的笑容,而手裡撥沙的動作仍繼續着,彷怫真要将她自己深埋了一般,今天的她……很怪,怪得讓他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