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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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嚴是歆慈唯一的弟弟,我想姐弟間再有什麼不和,也決不會要置親姐姐于死地我想來想去他驟然指着李赤雷道,三哥,莫非是你指使的? 李歆慈憶起那日她前去祭拜李赤霆,與李赤雷偶然相遇,那時她尚以為可以設法調解李赤雷心頭的怨意,卻不知他已密謀周詳,隻等給她背後一刀。

     李赤雷面無表情:你太高看我了。

    再說了,我就算要争什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她反正是要出嫁的人了。

     李赤電終究還是追着問:那到底是不是你殺了歆慈? 我雖不滿,可殺她的人李赤雷側過面去瞧了一眼李歆嚴,李歆嚴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兩隻瞳子凝視着他們,似乎視他們若無物。

     這神情竟是默認,四下裡的人更是一番鼓噪。

     雲、電二人此時仿佛極其無奈,隻得沖着天時閣的大門叩拜了兩下,道:大哥,我們失禮了! 這話一出,李赤岚便再無猶豫,一揮手,喝道:上! 然而那狹小院門被又密又急的暗器封得極為嚴密,傷了好些人都闖不進去。

    李歆慈一見這情形,心中就道不妙,看來李赤岚下一步必然是要拆毀院牆了。

    她若現身,自然能喝令住他們,然而又如何脫身? 忽聽得李赤岚高聲喝道:拿火藥來,将這院牆炸了! 有人應和着,從小推車中取出一包包土黃色油紙包,撥出引線,扔到牆下。

     然而李赤岚話音未落,便見一道寒光閃過,正要去點火的家奴頓時倒在地上。

    他手中火折子本已湊到引線上,卻被一腔鮮血噴濺上去,那噼啪作響的火星竟然熄滅了。

     插在他背心上的,是一支束着白羽的小箭。

     向箭射來的方向看去,那搖曳的楓林間,在漸暗下來的暮色裡,一簇一簇銀亮的小點微微閃亮。

     銳羽?李歆慈心裡的這聲呼叫,在院内院外無數人口中一起爆發出來。

     便有個冷厲的聲音道:這天時閣是李家主人居所,有銳羽在,不容你們随意損毀。

     你們可知道大小姐是被他們所害?李赤岚須發俱張。

     真相未明,因此不敢擅動。

    那聲音毫不動容 可你這豈不是在幫他們?你們這群瞎了眼的奴才! 請各位自重。

    銳羽的人扔下這句,便斷了聲息,如刀切一般決無半點轉圜餘地。

     撤了火藥,從牆頭上翻過去!顯然李赤岚斟酌片刻,便決定不去惹銳羽的人。

     他重新布置了一番,叫泰豐镖局的人聯成一道弧圈封住院門。

     李赤電與李赤雲一躍而起,互相掩護,躍到牆上,牆後樹上射來的暗器一時盡被他們吸引過去。

     這時吳嘯子一聲厲喝,驟然從腰間抖開一道長鐵鍊,在手中舞得肉眼莫辨,聲如鬼嘯,再一發力,已如流光殒星般,射向了那株古楓。

     激流船隊在水上讨生活,這套纜的功夫是自幼練習的,平素在水面上遇了敵人敗逃,還常有用纜索套住敵船,躍上船去拼殺的。

    如今隻是套一棵立着不動的大樹,相較在急流狂濤中施展,不知容易多少,豈有失手道理。

    頓時那樹無風自動,狂折了一下,發出咔嚓之聲,梢頭彎向牆頭,便如一張拉滿了的巨弓。

     楓葉簌簌而落,一時所有人眼前,都是狂舞的腥紅色。

     這樹上本來蹲守着兩個暗器好手,此時身子劇晃。

    一個不防便跌了下去,另一個尚還攀住了,抽了刀出來去砍那索子,方砍了一下,刀便豁了個口子,那鐵索顯然是精鋼打造。

    他念頭倒也轉得快,趕緊去砍被索子絞緊的樹梢,然而李赤岚一劍挑入他喉頭,緊跟着一腳,便将他踢下樹去。

     然而李赤岚還沒能立定腳,就聽得砰地一聲悶響,卻是李歆嚴發掌擊在樹杆上,這古樹雖粗壯,卻也不堪連番摧折,樹皮已經開裂。

     踏在鐵索上随李赤岚而來的雲、電二人,身子在空中一時失衡,瞬間便各自受傷。

     李赤岚劍光大盛,下挑李歆嚴的天靈蓋,李歆嚴繞着樹杆轉了半圈,避過這一劍,依舊是一掌擊在樹杆上,古楓咯咯地響了兩聲,又往下彎去兩尺。

     然而李歆嚴正要擊出第三掌時,李赤岚的劍光已經架在了他的頸上。

     他這一劍傾盡全力,周身上下空門大開。

     李赤雷發覺此情形,頓時棄了雲、電二人,騰身上了那鐵索,掌若奔雷,直擊李赤岚的後心。

     雲、電二人,一左一右,向李赤雷殺去。

     而鐵索之下,無數刀劍槍棍,伺機而動,急欲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