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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麼計劃?”他盯着她的臉問道。

     “你忘了你不能問我想做什麼嗎?你快點準備去上班吧。

    你的秘書說你三點半以前要到公司。

    ” “要替你備車嗎?”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需要,計程車很方便。

    ”她瞄他一眼。

     “讓門房替你叫計程車,來回都一樣。

    我等會兒下去時,會交代他們。

    ”他說。

     “我不是三歲小孩,這些事我會自己處理。

    ”錢莫愁雙臂交握在胸前,一臉要開始談判的表情。

     關德雷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命令,隻簡單地說道:“總之,你小心。

    ” “是。

    你快出門吧。

    ” “送我出門。

    ”關德雷說。

     “遵命,大老爺。

    ”錢莫愁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向門口,替他拉開大門,裝客氣地說:“慢走,不送,祝一切順……唔……” 她的聲音消失在關德雷的唇間,他扣住她的後腦,吻到她連腳趾頭都渴望地蜷曲了起來。

     “乖乖等我回來。

    ”他嗄聲說道,拍拍她的屁股後,把她推回門内,并替她關上門。

     錢莫愁雙頰酡紅地看着緊閉的大門,不由自主地跺了下腳。

     “讨厭,晚上就要跟你說--為了懲罰你的隐瞞,暫時不許你有親密舉動。

    ”她咕哝地說完,用力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被他挑起的欲望疼痛。

     可惡!都怪他把她變成大色女了。

     錢莫愁小跑步走回她所住的房間--關博文的房間。

     她拿出放在櫃子裡的大量畫冊,依照年代排列好後,拿起關博文在遇見她的那一、兩年的那幾本。

     關博文每天都畫畫,畫畫就是他的日記。

    關博文的畫習慣以麥克筆搭配水彩,畫作像他的人一樣擁有着陽光般色彩。

     錢莫愁翻閱着畫冊,跟着關博文一塊兒走入印度,看新生兒在恒河中洗沐、看亡者的骨灰飄入恒河。

    跟着關博文走在泰國市集,看金碧輝煌的傳統廟宇與色彩缤紛的市集。

     跟着關博文一同回到西雅圖,到帕克魚市場看熱鬧,到住家附近的公園野餐、參加宴會…… 錢莫愁胸口一窒,視線凝結在畫作上-- 關博文畫了一雙被另一雙大掌牢牢握住的手。

     被握住的那雙手,是關博文的--他的手上有個星星疤記。

     但握着他的那雙更大的手無疑是雙男人的手。

     是李爾?還是另有他人? 之後的畫,有幾幅像夢一樣的黑白素描,兩具看不出性别的赤裸身體蛇一般地交纏着,兩張沒有五官隻有雙唇的臉孔親吻着--這樣的黑色線條持續了一個多月。

     然後,關博文開始畫到台灣,色彩又隐約恢複了原來的燦爛。

    接着,畫冊裡開始出現了她。

     畫冊裡的她,或坐或站在他每天的生活裡。

    但每張她的畫像下方,總有一方畫着先前出現過的人體情欲糾結的塗鴉。

     錢莫愁皺了下眉,拿起手機撥出号碼。

     “喂,我是錢莫愁。

    ” “什麼事?”李爾聲音顯得略微虛弱。

     “我三分鐘後到你家門口。

    ” “什麼!” 錢莫愁挂斷電話,拿起畫冊和另一鍋早就炖好的湯,搭上電梯。

     她寫小說,第六感特别敏銳。

    她賭她沒猜錯關博文離開的原因,而那也許就是李爾拚命地阻擾她和關德雷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所以-- 她一定要找出答案! 李爾怎麼樣也沒想到,三分鐘後,他的門鈴居然真的響起。

     行動不便的他,腳上裹着石膏、還來不及換衣服,隻能穿着睡袍站在門口,看着今天紮了馬尾,看起來神清氣爽的錢莫愁。

     他望着她明亮的黑眸,想起她曾經在電話中提到的“莫非你喜歡關博文”一事,臉色于是一沉。

     “你不是回台灣了?為什麼又來?”李爾臭臉問道。

     “你被關德雷車子撞到的那天,我就回來了。

    請讓讓--我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