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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還沒結婚吧?” 她緊握拳頭,強逼自己不要去理會那些看了很礙眼的衣物。

     快把那些衣服放進衣櫥裡,讓她眼不見為淨!她在心裡如此低吼着。

     “怎麼說?”荒川日将床上的衣服疊起來,這下衣服看起來更淩亂了,但他似乎也不以為意。

     “因為沒有人幫你整理行李。

    ” 他該不會打算就這樣把亂亂的衣服塞入衣櫥,隔天穿着皺得像鹹菜的衣服出門? 聞言,荒川日還是不解,“怎麼說?” 他将牛仔褲與休閑短褲疊上T恤,一塊兒拿起來走向衣櫥,突然,他手一滑,衣服掉落,散落一地。

     “啊,真糟糕!”他将衣服撿起來,重新放回床上。

     管甯君終于知道他怎麼折衣服了--他将T恤随意攤開,兩手拉起衣角,朝領子方向對折,将袖子折進來,再左右上下各折一次,就算完工。

     衣服既沒撫平,也不注意是否有對齊對角,無怪乎就連領子都是歪的。

     管甯君終于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搶過他剛開始折的第二件T恤,領子向下攤平,兩手像熨鬥般迅速撫平衣料上的皺褶,在衣服的四分之一處折入,袖子往外折,另一邊同樣方式折入,接着下擺往領子上方對折,将衣服翻回正面,指尖勾拉邊角,大功告成。

     整件衣服就像是百貨公司架子上頭的販賣品,所花時間不過五秒鐘。

     接着她又把其他衣服折好,然後抱起褲子走到整理室。

     荒川日一路尾随,見她打開熨鬥,架好燙馬,燙衣技術跟洗衣店老闆一樣高超的迅速燙平兩條皺得跟老人眼角一樣的長褲,抖散褲子上殘留的餘溫,折好,放回去他的衣櫃内。

     她将荒川日的衣服全部擺放整齊,拉起行李箱拉鍊,擺到衣櫃的角落去,關上門,拉平床單,整間房間依然整潔的像尚未有人進來過。

     “你是家政婦嗎?”她看起來也太專業了。

     荒川日心想他聘請來的家政婦整理衣服的速度也沒她快…… 他聘請來? 腦中隐隐約約有什麼閃過,好像有個胖胖的大嬸,屁股撞到了他的手,他因此碰倒了墨汁…… 墨汁? 那是墨汁嗎? 為什麼他覺得他好像在……在畫着什麼東西? 他捏緊眉心想要回想得更仔細,可腦中卻回複一片黑暗,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管甯君轉過身來,“我是民宿老闆的女兒。

    ”她發現他的異樣,“你怎麼了?” “喔,我……”他張眼,“沒事。

    ” “如果想起什麼,記得告訴我。

    ” “你怎知我剛想起什麼?” “因為你剛臉上的表情像在思考着一件事,但看起來很痛苦,表示你思考得并不順利,當我問你時,你看起來有些失望,應該是捏到了頭緒,但線頭的另一端是一片黑暗,你可能想到了一點點,但離你想起所有事情還差得遠。

    ” “你真的很聰明。

    ”他熱情的握住管甯君的手。

     管甯君甩開,别過頭去。

     不,她隻是從昨天開始看的漫畫書叫福爾摩斯而已。

     管甯君是個重度漫畫迷,她甚至把房間隔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她的小小漫畫藏書室,裝滿了她從小收集來的各式各樣漫畫,估計有上萬本,而且空間已經利用殆盡,一些書籍甚至得堆到地上去了。

     她曾經把腦筋動到妹妹的房間,想把它改成另外一間漫畫藏書室,反正管甯涓回來比較喜歡睡客用房間,不過父母不允許,怕哪一天客滿,妹妹會無地方可睡。

     管甯君覺得父母想太多,因為她家民宿從未曾客滿過。

     而她也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因此得到四顆衛生丸。

     “不然我可以把床讓給她,我去打地鋪。

    ”她很認真的這麼說。

     除非過年,管甯涓回花蓮頂多住個一兩天就會回台北,她睡兩天地闆根本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