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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年賴在健身房的時間,比賴在InNight還多,加上适當的調理,會像暈過去那樣突然不省人事的情況,已經很少發生。

     他無心的話像一劑定心丸、像是一種保證、一句安撫,更是心照不宣的坦誠;唐素的心定下來了,隻是覺得臉皮還有點熱熱的,“我沒有……” “那就是同情心作祟啰?”他真的不想睜眼了,想到她眼中可能出現的同情,赫連繡選擇維持此時心中的這份安逸。

     他看不到唐素的呆愣,但他能感覺到,那纖細柔軟的身軀往他懷裡縮了縮,似乎是離他心髒的位置更近了一些。

     “不是同情。

    ”她淡淡地答。

     一開始唐素也以為,對赫連繡是有點同病相憐的同情,可是同情心能到什麼地步,她還是曉得的,那不足以讓她一次、兩次在他懷中淪陷;那種“同情”是她自找的,因為她想了解他、想要更接近他,明知他不是無害、明知他有些難以捉摸,對她是個大大的危險,她還是沒有阻止自己想要去了解他的心。

     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這樣在意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着他、細心收集着有關他的所有訊息?就算是睡着,也會在夢中拼着他的面容;那不是同情,是一種她以為自己這輩子無緣相觸的、更深的感情,在毫無預料、完全不可能的情況下,那強烈的感情突然降臨了,擊得她心頭發慌、亂了分寸。

     一旦理清,心裡有些苦澀,卻又好珍惜那份苦澀。

     “我對你,不是同情。

    ”喃喃地,害怕看清的東西已如此根深蒂固。

     腰間吃力,一個翻身,她又被壓在下面;唐素慢慢眨了下眼,看着原本該是屋頂的地方,這次,她總算看到他的眼了。

     “是誰教你這麼說的?為了什麼,報複我嗎?” 為什麼他會覺得這是一種報複?唐素的睫毛掀了掀,看他睡意朦胧,又被錯愕驚醒,那張有點可憐的臉,笑了。

     “該死!”赫連繡深吸口氣,兩臂失去最後支撐似的終于倒下,不偏不倚地壓在她身上;他的頭在她胸前磨蹭,反複說着那句“該死”,惡狠狠的卻越來越無力。

     真奇怪……說是同情,他就發火;說不是,他好像還是鬧脾氣! 唐素倒也不動,由着他拿自己“出氣”,像小孩子一樣,完全感覺不到威脅,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你終于想出一個能逗我的方法了。

    ” 原來如此!所以他才說這是一種“報複”啊!的确,她現在真的很快樂。

     結果,赫連繡竟然就那樣睡着了;結果,那一晚他都沒有踢過她,反倒是唐素被他抱得呼吸有點困難,沒有睡好。

     沒有睡好的那一晚,唐素又想通了一件事,原來,她是有點嫉妒惠子的。

     旅遊結束了,最後赫連繡有沒有去找惠子談,她不知道,但看惠子很開心的樣子,那些也就無所謂了。

     回去的路上,除了小李繼續當費經理的跟班、赫連繡繼續“暈車”外,相安無事;但唐素知道,這短短的三天兩夜,讓她有些不一樣了。

     回到InNight,日子也很快恢複日常的情況。

     這一天,唐素正在醫務室外面的走廊同人說話。

     對方是InNight最新開業的一家分店的店長,一個很有朝氣、做事也十分有條理的女人,範若軒;她管理的店開業沒幾個禮拜,已經成為了當地的話題,公司内部對她的管理才能評價也相當高。

     這次她會回來總公司,是為了參加店長會議,會議剛結束就跑來了她這裡;在範若軒被派去當店長前,她本來是公關部的人,那時除了公關部,她最喜歡往醫務室跑。

     公司裡大多數人對唐素,都是有禮貌兼有距離,那是她刻意維持的距離,也怪不得别人;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