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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就急壞了。

     父兄差人傳家書安慰她,要她别急,耐住性子等,說陛下是一時貪鮮罷了。

     可她等了三十日、四十日……如今已是七十六個日子過去,陛下竟連差人問她一聲也沒,她還能不急嗎? 向來被捧在雲端的她,頭回嘗到重重摔落的痛苦。

     她絕對不能讓古曉霖搶了懷甯殿的位置,懷甯殿應該是她的,必須是、也一定會是她的! “青钰,你給白月傳信,要她帶古曉霖到西宮區轉轉。

    ” 古曉霖入宮好一段時日了,她都沒能見到人,聽說那女人生得花容月貌、肌膚賽雪,她真想親眼見見她究竟美到了什麼程度?真能美得過她? “是,奴婢立刻去辦。

    ”青钰應聲。

     “仔細點,别讓人發覺了。

    ” “奴婢知道。

    ” 蕙儀妃端起白玉瓷杯,這杯是一對的,一隻陛下用,一隻她用,是她初知有孕時,陛下特讓工匠趕制賞她的。

     那時,陛下還将她捧在掌心疼寵,出發前一夜摟着她說了許多話……她當時有多幸福,現下就有多難熬。

     古曉霖總會有人收拾,她絕不能先髒了自個兒的手,她還盼着陛下的寵。

    而借着别人動手并不難,隻要一點心思,後宮多的是人,一人一盆髒水,淹也能淹死她,她倒想瞧瞧那古曉霖怎麼活! 夜裡,懷甯殿裡點着五、六十盞燭火,幾如晝日明亮。

     古曉霖彎伏在暖閣桌上,認真摹畫藥草,半時辰才畫妥一樣,接着她專注寫着批注,從藥形、藥色、藥性、産出時節、如何栽植、摘取、如何炮制,一一詳細記下。

     阢爾夏命人在暖閣置了另一張桌案,與她兩桌案相并,各自忙着,偶爾擡頭瞧瞧她在明亮火光前,認真撰寫着藥書,額頭微微泌着汗。

     酷夏夜裡,雖不似白日熱,但燒着多盞燭火,暖閣裡仍舊悶熱。

    霖兒不曾抱怨過,她總是安靜着,專注寫著書…… 霖兒說過,那些書……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阢爾夏擱下筆,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這段日子,宮裡傳着他夜夜寵幸古曉霖。

     好幾個夜裡,他都想好好寵幸她,拿去她手上的鵝毛筆,讓她不再盯着羔羊皮紙,隻看着他。

     可他做不到,這段日子,他見她是真的開心,對他也不再淡漠,她望着他的眼漸漸有了熱度,同他談藥學院時眉眼飛揚、唇角含笑。

     他喜歡看她開心,希望她能慢慢喜歡上他,他有多想寵幸她,就有多渴望她心甘情願獻身于他,他想看她在他身下情動的模樣,她若不對他動心,承寵那件事他便做不得,他再也不想聽她說出那句:陛下為難民女,民女隻得受着。

     那話太尖銳,刺得他心疼。

     他不要她受着寵幸,而是要對自己動心、動情,所以哪怕他渴望她渴望得發痛了,他也要忍着。

     暖閣内,他倆早已換上中衣,他長發也已解開,古曉霖的長發亦是。

     他手越過兩張桌案,撈來她軟黑發絲,湊在鼻間嗅,近來,他常這麼做,批閱奏折累了,便擱下筆,把玩她的長發。

     偶爾她寫得正起勁,會輕拍掉他的手,軟軟斥一聲“别鬧”又或者是幹脆任他嗅聞把玩。

     今夜,古曉霖擡了眼,神情有些無奈,她忽然開口道:“再一刻鐘,我寫完這藥性,怎麼樣都随你,成嗎?” 他笑了,才點下頭,雙眼驟亮,“我想怎樣都成?霖兒這樣說的嗎?”他笑得放肆。

     古曉霖瞥了他一眼,默然不答,低頭繼續寫她的書。

     阢爾夏挪到古曉霖身後,不重不輕的用手圈住她細腰,沒妨礙她寫字,姿勢卻是前所未有的親昵。

     他胸膛貼緊了她後背,他低首,唇輕輕拂過她頸側,感受她光滑雪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