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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同劉夫人請一日假,今晚同你一起回去吧。

    ” 葛大壯還想攔着,但迎春已經快步進宅子了。

    劉家的小少爺這幾日食欲明顯變好,劉夫人身邊的丫鬟也學了兩樣吃食,所以劉夫人倒是沒有拘着迎春,一聽說她要回家住一晚,就讓丫鬟給她準備了一套胭脂水粉和一盒繡線,算是小小謝禮。

     迎春道了謝,約好明日午時前回來,然後就抱着大寶出門同葛大壯會合了。

     葛大壯接了兒子抱着,又把草帽扣在媳婦頭上,準備步行回村了。

    迎春卻是惦記着小叔跑回去告狀,直接雇了一輛馬車。

     迎春悄悄同葛大壯說了稍早之事,末了歎氣道:“二弟怕是已經到家了,二娘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一會兒你也多說兩句,别讓爹和妹子以為咱們不照顧自家人。

    ” 葛大壯眉頭皺得很緊,惱怒得恨不得立時給自家弟弟兩巴掌。

    明明當哥哥的也在城中,他不找,總盯着嫂子不放,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拐下山路到了村裡,迎面正好見到一輛馬車出村,迎春翻了個白眼,果然不出她所料,打小報告都還記得坐馬車。

     很快地,馬車就停在了葛家門前,葛大壯拎了工具跳下車,迎春抱了大寶,一家三口付了車錢就往院裡走。

     遠遠就聽得王氏尖利的大罵聲從堂屋裡傳了出來,“該死的憨倔頭,娶了媳婦兒忘了兄弟,自從那小娼婦生了野種,他就一文錢沒往家裡拿過,如今老二這做兄弟的遇到難事找他要幾文錢,他都不肯給了。

    他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我們這當爹娘的?” “娘,許是大哥大嫂手裡沒得工錢,手頭也不寬裕。

    ”葛妮兒低聲勸着,末了又轉向滿臉幸災樂禍的二哥,“二哥,你倒是勸勸娘啊。

    ” “我還一肚子氣呢,你沒看大哥大嫂那副嘴臉,我就要幾文錢,他們恨不得把下巴擡到天上去,看我也不比乞丐好多少!” 葛大壯再也忍耐不住了,一腳就把門扇踹開,高聲質問:“放屁!葛老二,你把剛才那話再說一遍!你說誰不給你銀錢了,你昨日在你大嫂那裡拿走五百文,難道是樹上的樹葉不成?你當是大風刮來的啊,我們随手就能撿個幾千文啊!” 葛書成沒想到兄嫂會這麼快就趕回來,心虛得立時站了起來,末了瞧見自家老娘在旁邊,他又壯起膽子反駁,“我沒說你們賺錢容易,但我書院裡确實要交銀錢啊,我找大嫂要五兩銀子,她才給五百文!我找了多少同窗、丢盡了臉面才總算把銀子湊夠!” 王氏聽兒子這麼說,覺得比自己被人扒了衣服還羞恥。

    兒子是她的天,她的驕傲,怎麼能在外面丢了面子?她沖到迎春身前就要動手,“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你就是存心想讓老二丢臉!他一個讀書人跟你要銀子是看得起你,還敢拿喬?” 葛大壯哪裡肯看着媳婦吃虧,一把抓了王氏的手臂就把她扔了出去。

    她摔到了葛老頭身上,惹得葛書成和葛妮兒驚呼起來。

     王氏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想再奔到迎春身邊又怕葛大壯,轉身扯了一言不發的葛老頭開始捶打大罵,“你這個沒用的老廢材,枉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你這個老鳏夫,你不心疼我就算了,如今連兒子被人家欺負你都不管了是不是?好,我帶着兒子去死!你們都稱心了,是不是?” 王氏這次真的氣得狠了,滿地打滾,又扯衣衫又抓自己頭發,簡直同瘋子一般。

     迎春怕吓了大寶,隻好緊緊抱着他避到了屋子角落。

     葛大壯這麼多年來對于後娘耍賴這招已經熟到不能再熟了,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一副等着大戲落幕再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