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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

     他身子一僵,動也不動。

     “你的手……還在流血嗎?”她走來他身旁,輕輕捉住他的手。

     他一凜。

    “放開!” 她搖頭。

    “我幫你搽藥。

    ” “謝可心,我要你放開!” “不要。

    ” 他瞪她,墨眸陰沉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可她卻似是絲毫無懼,很堅決地握住他手臂,很堅決地迎視他。

    “是我咬的傷口,我幫你搽藥。

    ” 他咬牙。

    “不用那麼麻煩!一點小傷而已。

    ” “不是小傷。

    ”她比他還執拗。

    “你一定很痛。

    ” “你說什麼?”他愕然。

     她沒答話,垂下眸,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受傷的手腕,看着那道凝血的傷口,羽睫輕顫不止。

     “對不起,很痛吧?”她喃喃細語,也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說話,低頭便往那傷口輕輕吹了吹,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棉花擦去血痕。

     他一震,她以為自己弄痛他了,慌得揚眸。

    “你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她在做什麼? 他啞然,五味雜陳地看着她用沾了酒精的棉花細心替他清理傷口。

     她清過傷口後,看見那傷口并不大,也不深,可一個牙印卻是清清楚楚,不禁自責。

    “我咬得……也太用力了。

    ” 其實隻是一個淺淺的傷口而已,與其說是被她咬痛了,不如說是這些年來極力修補的男性尊嚴又破了裂痕。

     關在齊懊惱,氣她,更氣自己。

     而她又對着那月牙印呼了呼,才慢慢貼上OK繃。

     “還痛嗎?”她揚起清麗的臉蛋,秀眉微微蹙着。

     這是今晚她第幾次問他痛不痛了?從來沒人像她這樣呼他的傷口,沒人關心他痛不痛。

     關在齊恍惚地盯着可心,月華朦胧地暈着她的臉,彎彎的眉、小巧挺翹的鼻、隐約吐着暗香的唇,她美得像個古典娃娃。

     而那傻傻睇着他的翦翦雙瞳,迷離若霧,卻又清澄如水,勾動他心弦。

     他感覺到内心的異樣,凜然抽回手,别過頭。

    “沒事了,你回房去睡吧。

    ” “那你呢?” “我晚點再睡。

    ” “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她說什麼?他錯愕地瞪她。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我們要一起睡?” 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無言,而她見他一聲不吭,以為他還為了方才的事生氣,急急扯住他衣袖。

     “你聽我說,關在齊,我不讨厭,真的不讨厭!” 他皺眉。

     “我說的是真的,我咬你不是因為讨厭你,是因為我緊張,我怕……” “怕什麼?難道我會吃了你?”他諷剌。

     “我知道你不會吃我,可是……”她忽地靜聲,臉頰側過,似是不敢看他。

    他發現她的臉逐漸暈染霞色,那看起來不像是緊張或害怕,更接近是……害羞? 他心一動。

     “剛剛在床上,我覺得……好奇怪,不像是我自己,所以才會……咬你。

    ” 她的意思是她控制不住初萌的情欲?關在齊恍然領悟,緊緊盯着可心。

     她心跳如擂鼓,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切割着自己的側顔。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啞聲低語。

    “可心,你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嗎?” “嗯。

    ”她柔順地點頭。

    “我說想跟睿睿在一起,保護睿睿,陪着他長大。

    ”那是舅舅跟舅媽千叮咛萬叮囑的,唯一的标準答案。

     “還有别的原因嗎?” 可心一顫。

    他為何這樣問?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她悄悄捏握掌心。

     他注意到她打結的小手,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呼吸近得能夠吹拂在她臉上,暖暖的,性感的,讓她有點癢。

     “乖,跟我說實話。

    ”他像在哄小孩子。

     而這一刻,她也覺得自己像小孩子,呆傻地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暧昧的情況。

    該怎麼跟他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