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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

    ”她随便敷衍過去。

     聽了,梁鴻彥唇角微勾,道:“我還以為,上次大鬧急診室的那一家人已經是最麻煩的了。

    ” 她沒答腔,隻是苦笑。

     “我記得你明天排休?”他換了個話題。

     “嗯?”她細眉一挑,恍然大悟,“喔,那個啊,我調開了,剛好急診室的呂醫師明天有事要南下。

    ” 梁鴻彥有些意外。

    她明明前一天還在喊累,怎麼今天就突然主動把假給調開? “為什麼?呂醫師主動找你調班?” “沒有啊,幹麼?” “那你怎麼會……”話說一半,他吞了回去,想想自己未免也太多事,似乎有點Over,于是便改口,“算了,沒什麼,隻是想說你不是體力透支很多天了,怎麼還不好好放自己一天假。

    ” “其實是還好啦。

    ”擡眸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發現時間也差不多了,她離開座位,脫下白袍,“好吧,那就明天見啦,掰。

    ” 然後她拉開抽屜,拿了背包,踩着輕盈的腳步走了。

     梁鴻彥靜靜地看着她離去,心裡有些懊惱。

     他其實本來是打算開口約她吃飯的,想說附近開了一家新的火鍋店,正好最近天氣變冷,他還以為這次一定可以順利約到她,豈料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劉巧薇就是天生有那種令人閉嘴的特質,她看似親切,其實疏離;她或許很好說話,但僅限于公事。

     醫院裡多的是對她有好感的男醫師,光他知道的就有十來位,其中還不乏一些各科院長級的人物,然而,真正勇于付諸行動的人數卻是零,包括他在内。

     思及此,他忍不住歎了口氣,有一種頗孬的感覺。

     第3章(2) 踏出急診室,劉巧薇向警衛揮手道了晚安,然後從背包裡翻出車鑰匙,快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一陣涼風吹來,她蓦地想起,當初她和陳士勳剛開始交往的時候,也是這種正要入秋的微涼氣候。

     還記得,有一回她感冒發燒了,但是為了期中考,她還是硬着頭皮天天去上課、天天去補習,他心疼她的身體,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讓她覺得好過些,于是,他去市立圖書館借來一本食譜,每天早上四點半就起床為她熬粥,再提到校門口去等着交給她,叮咛她要吃完。

     愛心粥就這樣持續了一個禮拜,搞得他黑眼圈都出現了。

     想到這些愚蠢又好笑的過往,笑意不自覺地浮上她的嘴角。

     她停下腳步,想着他不知道睡了沒有? 她忍不住回頭仰望醫療大樓,看着他所在的那一層,憶起過去種種被他呵護的細節,她才突然驚覺今天的自己其實一點兒也不專業。

     她沒有檢查他的傷口恢複得如何,沒有問問他的感覺好不好;她也沒有留意他是否發燒,隻是一味地把情緒擺在當年被甩的那一刻。

     想想,這樣好像顯得沒什麼風度而且幼稚,畢竟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不是嗎?從十八歲到現在的三十大關。

     是,她是生氣,但她更氣的是自己,氣自己怎麼一點也恨不動他。

     思緒至此,她立刻踅身走回醫院。

    回去幹什麼?她自己也不怎麼明白,隻知道自己應該要馬上去病房裡見他。

     或許是想為“醫師”的這個身分扳回一城,也或許十二年來還有什麼東西沒放下,總之,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想找他尋個答案,不論是台面上的醫療追蹤,還是私底下的新仇舊恨。

     門口的警衛見她折了回來,有些意外。

     “欸?劉醫師,你不是……” 她無視警衛那有些詫異的眼神,随便搪塞了一句,“忘記拿東西。

    ” 然後錯身而過,直奔電梯乘往八樓。

     經過護理站的時候,小夜班和大夜班正忙着交接,此刻并非是巡房的時段,見到她來,護理師們一臉驚慌,以為自己少做了什麼,或是搞砸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