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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哈,你在暗示什麼?”嫌薪水不夠用?行啊,改行當宋夫人,保證她天天吃鮑魚喝燕窩,用牛奶清潔毛細孔。

     “哪有暗示,分明就是明示。

    ”她笑着把月餅放在他桌上,補充一句,“吃人嘴軟,要牢牢記住哦。

    ”揮揮手,在轉身離開辦公室前,她又添上一句,“中秋節快樂,小秘書下班蝼。

    ” 媺華拿起另一盒月餅和包包,潇灑走出總編辦公室。

     宋立楊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莞爾,他喜歡神情輕松的她,喜歡她眼底抹除陰郁,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對了,但确定他很高興她搬出那個老舊公寓,搬出處處充滿杜立勳的空間。

     電梯門打開,媺華搭上電梯,按下二十七樓,一邊想着那位擁有兩種面貌的男人。

     說來也奇怪,在外人眼中,總裁脾氣溫和,開個會從不像立楊那樣咄咄逼人,用刀子來比喻,總裁手中修理人那把叫做軟刀子,輕輕柔柔下刀、溫溫和和剮肉,痛得人叫不敢,你卻還能在他眼底找到善意溫暖,并深切為自己的不足而感到悲哀。

     而宋立楊手中那把刀,未出鞘前會以為它雕龍紋M、中看不中用,待刀鋒一出才曉得它是青龍偃月刀,刷刷刷,刀鋒過處一片死傷滿地哀嚎,他咄咄逼人、步步進逼,逼得大家不得不承認,他的要求是最正确的選擇。

     不管是哪一把刀,到最後兩個人都會達到相同目的,隻是手法不同,造就的群衆觀感不同。

     可詭異的是,媺華在溫和爾雅、高貴尊榮的宋祺軍手下工作,老覺得頭頂上方擺了五塊磚頭,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小心翼翼、規行矩步、謹慎非凡,她不敢亂說話、不敢有意見,進入總裁辦公室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瞄一眼,不敢出現任何逾越。

     而霸氣十足、盛氣淩人的宋立楊,雖然長着一張美到吓死人的嘴臉,可是才短短幾個月雜志社上下全知道他的手段作風,花癡女收起癡迷、好色男每天都在念心經,隻要遠遠發現他走近就會主動繞路三尺,沒有人敢把多餘視線在他臉上停留。

     可是,她在他跟前工作卻多了幾分愉快輕松,敢言敢語還敢同他五四三,說些亂七八糟不着調的東西,好幾次說到興起還忘記他是自己的直屬上司,直接把他歸到朋友那個類别。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是父子也同樣是她的上司,為什麼不發脾氣的她敬若神明,霸道的她反而不看在眼裡,難道她這種人天性犯賤,禁不住别人對她太好? 有可能,Lily姐成天對她闆着一張臉,刻薄的嘴嚴重扭曲她的心靈,兩道眼神就會把她吓得甯願長睡不願醒,在她手下工作兩年,無數個清晨她帶着黑眼圈上工,理由不是失眠,而是Lily姐出現在她的惡夢裡。

     對于這樣的女人,正常而言她應該抱持着敬鬼神而遠之的心态,偏偏很無奈的是……每次碰到問題,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Lily姐。

    犯賤啊犯賤……她真的不是欠扁。

     敲敲自己的笨腦袋,二十七樓到了,媺華走出電梯邁向她最熟悉的秘書室,打算一進門就嘻皮笑臉對Lily說:“親愛的Lily姐,沒有小助理在身邊有沒有感到很寂寞?” 準備好台詞,她推開門揚起笑顔,卻不料在下一秒鐘笑意在臉上凝結。

     Lily姐居然在哭?! 為什麼?!機器人會沒電、會漏油、會故障……她都能理解,可是機器人會哭?! 不合理啊!長頸鹿會跳草裙舞嗎?熊貓會獵殺豹子嗎?不可能的嘛,所以……是她看錯? 媺華用力揉兩下眼睛,Lily卻已經在短短的零點幾秒裡,玉腕微揚将淚水收得半點不剩,就像剛下過的毛毛細雨,被太陽一曬就蒸發得幹幹淨淨。

     如果不是Lily的鼻子微紅、白眼球中間還帶着可疑紅絲,媺華就要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态了。

     這時候,她應該怎麼做? 走過去,将心比心用柔情到讓自己都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