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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心虛,連忙扭開水龍頭,讓冰涼的水嘩啦嘩啦地流出。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像朵紅豔盛開的牡丹,充滿了女性特有的妖娆與性感。

    她有多久不曾看過這般面貌的自己了?是他引出了她的這一面。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觸着自己的唇瓣,方才在冰果室裡親吻的記憶驟然湧上。

    女人的身體是很誠實的,他的每一個撫觸,都能輕易地挑起她體内那一波波羞人的悸動。

     早在她選擇跟着上樓的同時,她就臣服了,不是嗎?她如何能做作地假裝自己是冰清玉潔? 思緒至此,她彎身掏起一把清水往臉上潑。

     清水的冰涼與她臉頰的熱燙成了強烈而對立的反差,一如她傲慢的理智與誠實的身體。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關了自來水,掉頭離開了浴室。

     他就坐在床鋪上,以帶有寵溺的眼神直勾勾地瞧着她。

     “如何?”他輕牽唇角,“後悔了嗎?” 她走到他而前,俯視着他,反問道:“你呢?會不會後悔?” 他笑了聲,自負一如往常。

    “我做事不後悔的。

    ” “即使我們的關系可能會因為這樣而……”而什麼?她說不出口。

     或許變質,或許破裂,她不敢想象再次失去他的滋味。

     她的考慮讓他的心跳稍稍回穩了些。

    所以,她不是對他無感,也不是排斥這樣的發展,而是太喜歡他了,喜歡到不願意冒着失去的風險。

     可他何嘗不是如此? 曾經,他亦是戰戰兢兢、神經兮兮,害怕彼此的關系決裂,害怕出現了不可挽回的改變。

     然而,如此細心保護的結果,是看着她投奔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也許這麼說很不道德,在他眼裡,她那段失敗的婚姻就像是老天賞他的一次機會,他為什麼要讓它錯過。

     “放心吧,”他揚起一抹微笑,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我不是把人家睡了就落跑的那種人。

    ” 語畢,他将她環得更緊,整張臉幾乎埋在她的胸腹前,像在撒嬌似的。

     她忍不住也跟着微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撥弄他細柔的發絲,“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呀!” 他突然抱着她向後仰躺,待她回神時,自己已經整個人伏趴在他的身上。

     她一時又羞又尴尬,直覺想撐起身子,他卻牢牢地抱住了她。

     “吻我。

    ”他說。

     “啊?” “我要你吻我。

    ”四目相望,他霸道地要求。

     她臉一熱,不自覺地抿唇舔拭了唇瓣。

     那光景如此撩撥人心,他伸手将她垂落的發絲勾向耳後,他那柔情萬千的注目令她心醉神迷,她像是受了吸引、受了催眠,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在他的唇上烙下一記輕輕的吻。

     這一吻初嘗起來就像是顆甜而不膩的巧克力,直到在嘴裡融化了,包藏其中的威士忌乍然溢出,醇酒的芳香在唇齒之間蔓延。

     他因這個生澀的吻而醉了、亂了。

     像是終于等到獵物送上門來的掠食者,他反守為攻,一個翻轉,她已經被他紮紫實實地壓在身下。

     …… 許久之後,房裡的熱度緩緩退去,周靜潇的理智則漸漸醒來。

     範姜淳在浴室裡沖澡,她則羞窘地把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先是内褲、胸罩,然後是襯衫、牛仔褲…… 不知怎麼的,她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沒錯,她是嘗到了一時的甜美,可若靜下來仔細思考的話,她其實看不到長遠的未來。

     在她剛離婚的那一年,有個外科醫師曾經追她追得很勤,她擋不住那人一再的柔情攻勢,終于答應交往。

     兩個人在一起半年多,個性也算合得來,于是,男方提議約個時間,見見雙方家長。

     豈料這一見,男方父母得知她是個離過婚的單親媽媽,便開始百般阻撓兩人之間的交往。

     最後投降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