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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他是否有再犯的行為?” 女孩搖頭,“沒有,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機會……” “第一次受到騷擾的時候,旁邊有沒有其它的目擊者?” “沒有。

    ” “我查訪過你們共事的‘沐蘭亭’,負責廚房業務的人員共有六個,連一個目擊者也沒有?” “……沒有。

    ” 問訊完畢,周靜潇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她撫着下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

     她暗忖,這女孩在陳述的時候眼神飄來蕩去、彷徨閃燦的,想必是隐瞞了部分事實。

     好一會兒,她擡眸,望向被告席上的範姜淳,道:“被告,你認罪嗎?”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也從來沒有威脅過她,更沒有制造什麼獨處機會。

    所以,不認罪。

    ” “你們各持一方說法,與口供筆錄天差地遠,這叫我怎麼辦下去?” 下方一片沉默。

     她輕籲了口氣,淡然道:“罷了,兩位先回去吧,這案子我會仔細查明,擇日再做傳喚。

    ”說完,她起身掉頭離開了偵查庭。

     周六,她趁着假日閑暇,在當地找了家小有名氣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店長推薦的焦糖拿鐵。

     她端起瓷杯在鼻下聞了聞,心思卻全在那件性騷擾案上。

     自從昨天開了第一次的偵查庭之後,她的心裡便産生一堆疑問——不管是針對案情,或是針對範姜淳。

     基于九年的同窗情誼,她不認為他是那種會利用職權之便來騷擾女同事的人;其次,她想或許也根本沒有必要。

     那家夥的異性緣向來極好,與其說他去騷擾别人,不如說他被騷擾的機率還比較高一些。

     但是,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對被害人并不公平。

     九年的同窗情誼又如何?這麼多年來,她辦的案子可多了,深知男人即使衣冠楚楚,骨子裡仍然可以是一頭野獸;再說,久違了十多年,對方的内心有了什麼改變,她壓根兒沒頭緒。

     她甚至連他為什麼休學都不清楚。

     他說了“沒興趣”,可真的是沒興趣嗎?她又不能證明。

     她不禁扪心自問,倘若今日的被告不是範姜淳的話,她會如此挂心嗎?肯定不會。

     這類型的案件即使客觀證據不足,通常也會當庭和解,不管被告是不是無辜的,社會輿論通常是向着被害人;于是,在一種“沒人願意鬧上法院”的心理之下,這種職場性騷擾案多半都會以和解收場。

     可她那天并沒有當庭協調。

     事實上,她認為兩方的反應都不尋常。

    被害人不像被害人,被告不像被告,整個偵查過程活像是一場被演爛的戲劇。

     思緒至此,她歎了口氣,淺啜一口咖啡想着還是找個時間去餐廳問問其它的工作人員好了,自己在這兒空想也想不出什麼突破…… 這時,一縷嬌小纖瘦的身形風風火火踏入了店内,闖進她的視野、引起她的注意。

     她認出了那是被害人,不過對方似乎沒有認出她。

     女孩踩着焦急的步伐穿過她身旁,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在她後方的那一桌坐下。

     “吼,煩欸!都是你害的啦,”第一句話就是責備,“昨天請假開庭,晚上老闆就打電話叫我先不要去上班,你看你看啦,我早就跟你講過了,我們老闆一定是挺他的啊!” “幹麼?你老闆不相信你哦?”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拜托,他是大廚耶!大廚跟外場服務生,你如果是老闆的話你要挺誰?” “那要看服務生長得正不正啰。

    ”男人不正經地讪笑着。

     “不要鬧,我是跟你說真的。

    ” “啊你不是說檢察官是女的,女檢察官不是應該比較給力嗎?” “我覺得她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話……” “為什麼?你沒像我教你的那樣,裝得很可憐、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