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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相信那蹩腳的分手理由。

     與她對視良久,徐光磊失笑,以嘲弄的方式。

    他雙手收放兩側口袋中,冷道:“戴律師,要什麼樣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讓你受理?”“我……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高興你把工作當聖旨,因為我發現我們的感情最好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也可能我的前女友回來找我而我三心——意,或者我單純地頓悟我們都值得更好的對象,晚分不如早分,”他問道:“如果一個人想要跟你分手,真正的理由是什麼,很重要嗎?” 真正的理由? 他的意思是為何提分手無所謂,重點的是他已沒有跟她一起走下去的意願?就算沒有豐富的戀愛經驗,她卻是十分明白的,愛情不是支撐一段關系的拱心石,想要走得長遠,耐心、包容、觀念、喜好這些熱戀時不一定會去注意的瑣碎累積起來才真不可或缺。

    老爸從前跟媽媽,現在跟趙姨的相伴便是如此:老弟從沒跟同一個女生交往超過一年也是一種反面證明。

     也就是說徐光磊确實想過他們的将來?隻是思考過後的結論是他們可以燦爛一時,繼續下去卻是耽誤彼此時間? 頓時像被人掐住了心口,疼得她呼吸困難。

     雨變大了,四周卻好靜好靜。

     戴詩佳想起鄉土劇裡的傻女人,苦苦追求,哭着求着那個負心漢回頭看一眼,好像隻要把最脆弱、最不惜一切的心思掏心掏肺擺出來,他就會回心轉意。

     但徐光磊直挺的背影沒有遲疑,眨眼已消失。

     狗血的劇情無限延伸,傾盆大雨降下,冰冷的雨水有如他的話語,一直澆在頭頂,看她何時才願清醒過來。

     而她飾演等不到導演喊卡的失神傻子,就這麼立在原處,眼前一片黑,或一片白,總之看不真切地朦胧着。

     響了停、停了又響的手機鈴聲終于引她回神,盯着來電顯示,努力專注。

    “阿任。

    ” 大概響了第三通了,戴詩佳才抖着手按下通話鍵,也同時按下了眼淚開關。

    “阿任……”她哇的一聲大哭失聲,潰堤般嘶吼着隻有自己聽得懂的求救。

    “阿任,你來接我好不好,你來接我好不好……你來接我……不要放我一個人,不要放我一個人好不好好不好……” 第9章(1) 孟學湛的咖啡廳擺設被重新排列,撤下桌椅,多了走動空間。

     商務早餐會真正在早上進行的聚會變少了,更多是需要另尋空間與時間來深度體驗、交流的主題,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兩個月迎來三個新會員,全都是年輕人,創會之後第一次,三十五歲以下的會員人數超過資深者了。

    雖說要辦能讓兩個族群都滿意的講座或活動的難度加深,年輕一代也偏好早晨以外的聚會時間,講座内容勢必得更活潑,這令與資深會員的溝通變成新的課題。

     孟學湛很頭痛。

     可至少,從會長笑呵呵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老人家很滿意這樣的轉變。

    本來聚會目的就是社交,能夠将效果最大化時間地點主題,他一律支持。

     空間另一頭,徐光磊身着卡其長褲與水藍襯衫的店服,外頭套上繡着英文名縮寫的圍裙,正經八百又專業地介紹着調配墨水的幾項原則。

    遠看是真的頗有氣質的,斯文又溫柔,像無害的大男孩。

    大約要真正熟識後才會發覺這家夥自閉又自大,又有那麼點自卑。

     “呃啊。

    ”孟學湛低呼一聲,溢出的咖啡沿着桌角流肆一地,打斷了他對好友的評頭論足。

    幾位會員靠他沖咖啡的吧台較近,紛紛回頭探看,他連忙道:“沒事沒事。

    ”不動聲色撈起一旁的抹布擦拭。

     本來在說話的徐光磊投來視線,孟學湛趕忙搖搖手,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