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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賦率更是不自在,為了掩飾自己微微發熱的臉,他壓抑聲線道:“時間不早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打電話通知你家人來接你回家,别再落單了。

    ” 聞言,晶瑩的美目倏地黯淡下來。

     家人?如果同住一個屋檐下就是家人,她确實不缺,可真要打電話找人來接她,那還真是半個也無。

    罷了,她一個人沒問題的,就算剛經曆過惡夢,她也能很快逼自己堅強起來。

    畢竟這些年在韓家,她沒少學過如何生存。

     高賦率還來不及捕捉什麼,隻見她已重新漾開燦爛的笑容,“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搭捷運。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 “不客氣,舉手之勞。

    ” 她看他,他亦看她。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還不走,但他很高興她并不急着走。

     他們就這樣一句不吭的面對面站着,直到細脆的嗓音輕揚—— “你一直抓着我的手,我怎麼走?” 手?! 高賦率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的大掌緊緊握着人家的小手不放,他趕緊松開她的手,整張臉當場刷紅,同時不住地在心裡暗罵自己蠢。

     沒看過這麼憨厚老實的人,韓乙茉忍不住笑了,對他揮揮手,轉身往捷運站的方向移動,走了幾步路,她又翩然轉過身來,掀動兩片玫瑰色的唇瓣,“嘿,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腦袋恍恍惚惚得厲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捷運站,他才踏着孤單的步伐朝停車地方走去。

     安全帽的面罩在剛才的打鬥中完全破裂,不過還能将就着用,他摸摸周身口袋…… 該死,他的車鑰匙不見了!而他住處的大門鑰匙恰巧就跟車鑰匙串在一塊。

     唉,跟女神見面的代價還真是大! 他擡手撫額,無言仰看天際,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拿出手機打電話向阿光求救,拜托他收留他這假性遊民一晚。

     雖然有點衰,但是高賦率的心裡是高興的,高興微不足道的自己能夠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守護了心目中的女神。

     高賦率一直告訴自己,那晚的偶然交集将是最初也是最終。

     可當接下來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在各個韓乙茉可能出現的地方打工、都覓不到她獨一無二的身影時,心中那股失落真是難以言喻,直教他魂不守舍、怅然若失,彷佛平淡生活裡的一抹璀璨被徹底抹去,世界陡然黯淡無光。

     天空灰撲撲的沉郁着,一如高賦率此刻的心情,勉強撐完早班的工作後,已經兩天都頭重腳輕的他,不得不去診所報到。

     “重感冒。

    ”面前的白袍醫生說。

     都頭昏腦脹了,他也沒少想過韓乙茉一秒鐘,他強烈懷疑,他是得了一種名為“韓乙茉症候群”的怪病。

     “韓乙茉症候群?!”白袍醫生一臉古怪的望着他,“年輕人,你還好吧?” 高賦率愣住。

    該死,他居然把腦子裡想的話全說出來了! 為了不被醫生當成瘋子,他趕緊離開診間,等領完藥,他踩着蹒跚步履,學蝸牛緩緩爬向位于頂樓的出租套房。

     當他看見消失一整個月的身影就站在前方不遠處,高賦率心下一突,直覺搖搖頭,并在心裡自我解嘲的反駁,不可能,一定是他病得太重,眼花了。

     他揉揉眼睛,蹲在門口的身影卻依舊清晰,他又揉揉眼睛,人還是清楚,他拼命揉眼睛…… 韓乙茉沖着他笑咪咪的站起身子,蹦跳着迎上前,像個精靈似的站在他面前,“眼睛怎麼了,進了風沙?” 因為太震驚,他啞然無語。

     随着她的靠近,左胸房的心跳不斷加速,咚咚咚宛若擂鼓,然後奇迹出現了,高賦率發現嚴重的鼻塞竟不藥而愈,一股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撲鼻而來,馨盈充斥在他鼻腔内,令他忍不住貪婪的多吸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