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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醫藥箱,拿出裡面的耳溫槍。

     她輕拎着他的耳垂,将耳溫槍置入他的耳窩内,哔的一聲,她拿出來一看,皺着眉道:“三十八度一。

    ”說完,她把耳溫槍給他看。

     甄道民看了一眼,“喔。

    ” “喔什麼?你生病了。

    ”居然還這麼滿不在乎! 看她一副他好像生了什麼重病似的反應,他不由得一笑,“隻是有點發燒,不礙事。

    ” 史嘉蕾心想一定是因為昨天他把外套給她穿,反而淋了雨、受了寒,想到他是因為自己而生病發燒,她覺得好歉疚。

     “欸,你今天别去上班,好好在家休息。

    ”她以懇求的‘商量的語氣說道。

     “我很好,沒事。

    ”甄道民自接下副總裁一職後,不隻沒請過假,就連遲到早退都不曾。

     “你想讓病情加重嗎?還是你想害别人也生病?”她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如果你傳染給李姊,李姊就可能會傳染給她的兩個寶貝,你想害人家一家四口生病嗎?” 他一笑,“你太誇張了吧?” 眼見商量無效,史嘉蕾臉一垮,以命令的口吻說道:“甄道民,我不準你今天去上班!” 他先是一愣,然後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不準?從來隻有他不準别人如何,還沒有人不準他怎樣呢! “不準?為什麼?”他笑睇着她。

     她直視着他的眼睛,嚴正的表示,“因為我是你的老婆,不聽老婆言,吃虧在眼前。

    ” 老婆?這是他們結婚幾個月以來,她第一次以老婆自居。

    不知怎地,他竟興奮到想跳起來抱住她。

     “快,趕快吃早餐,吃完我們去看醫生。

    ” 她故意學花媽說話,逗笑了甄道民。

     吃了早餐,他先打電話通知李曉曼,說他今天不進公司,然後才在史嘉蕾的陪伴下去了附近的診所。

     吃了藥,他的燒退了,卻開始嗜睡。

     他昏睡了一個上午,整個人暈暈的,隻隐約記得史嘉蕾不時來摸他的額頭跟臉頰,以确定他已退燒。

     已經多久了呢?多久不曾有人如此關心他、在乎他?這幾個小時他雖昏昏沉沉,卻清楚的感受到……幸福。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了母親,還有她說過的話——兒子,媽媽總有一天會離開你,但是會有一個女孩像媽媽這樣愛你、照顧你的。

     “媽,她出現了……” 史嘉蕾守在床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昏睡着的甄道民。

    他發燒出了很多汗,因此她得不斷為他拭汗,保持他身體的幹爽。

     躺了一上午,他的燒退了。

    但因為服藥的關系,睡得有點沉。

     一分鐘前,他開始呓語,像是在作夢。

    她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卻确定他作的絕不是惡夢,因為他在微笑,她聽見他含糊的叫着媽,後面含含混混的說着什麼她聽不出來。

     他夢見他死去的媽媽了?人家常說在受病痛折磨着的時候,人們總會想起孩童時期生病時,總是伴在身側的那個人。

     從前她聽一個當護士的準新娘說過,在她服務的醫院裡,有位八、九十歲的老奶奶在受病痛折磨時,居然在床上哭喊着“阿嬷”。

     老奶奶在纏綿病榻之時回到了孩提時代,想起那個疼愛她、照顧她的阿嬷,彷佛隻有那樣,她才能找到某種安全感及安心感,并稍稍忘卻那磨人的病痛。

     她想,從前他生病時,他的媽媽一定也是不眠不休的守在床側吧? 他媽媽雖然不在了,但現在她會代替他媽媽關心他、照顧他,因為她相信當她生病時,他也會這麼做。

     而會這樣的牽絆及擔憂,是因為他們是夫妻,因為有愛。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的又想起昨晚他将她抱在懷裡,深情親吻她的感受。

    直到現在,她還感覺得到他的唇瓣壓在她唇上的觸感及溫度,讓她心悸得厲害,有種心髒快停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