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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殺鄭博銳洩恨,但沒想到,事實成真,這樣驚恐。

    想不到動手的,是她最在乎的人。

    不該這樣啊,沒一點痛快感,隻有驚恐跟後悔。

     想到程少華的未來,被她害了,她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後悔至極。

     郭馥麗冷哼。

    “哭什麼啦,這不是你要的嗎?而且還不用自己動手,這下很爽呴?” “不是,我不知道會這樣——”徐瀞遠哭泣。

    “我害了他,我不知道他會這樣——” 郭馥麗看徐瀞遠泣不成聲,看她憔悴,披頭散發,眼神渙散,眼裡盡是恐懼,亂可憐的啊。

    郭馥麗歎息。

     “真是瘋了,你瘋了,他也瘋了,你們有夠荒謬的。

    ” “都是我的錯。

    ” “我叫你不要哭了!現在哭有什麼用?” “對不起……”她還是哭個不停。

     “你聽好,程少華沒事啦,那個人又沒怎樣。

    ” 怎麼可能?徐瀞遠擡起臉。

    “程少華捅了他好幾刀,怎麼可能沒事?”就算不死,程少華也會背上傷害罪。

     “那個鄭博銳沒流血,”郭馥麗說。

    “倒是流很多尿。

    ” “嗄?” “吓到尿褲子!懂嗎?徐瀞遠,你看這個——”郭馥麗從褲子口袋,掏出刀。

     “這是少華捅那家夥的刀——”說着,反手插向自己肚腹。

     徐瀞遠驚呼。

    但……郭馥麗沒事,分明刺進腹部了,但郭馥麗一提手,刀刃滴血未沾。

     郭馥麗解釋。

    “這個是我們道具組買的,拍戲用的彈簧刀啦。

    ” “你是說,程少華是拿這個刀——” “對啊,他用這個當你的面去捅鄭博銳,鄭博銳也以為是真刀,吓到軟腳,尿濕褲子,這會兒躺在病房,吃了鎮定劑。

    ” 徐瀞遠愣了幾秒,破涕為笑,安心了。

    但随即,又嚎啕大哭。

    萬幸,他沒事,她以為程少華被她毀了。

     這時,程少華走進病房。

     郭馥麗跟他交換個眼神,拍拍他肩膀,很識相地先走了。

     徐瀞遠淚汪汪看着他。

    “你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嗎?” “我才被你氣瘋了。

    ”他站在床邊,看着她的眼神很冷。

     “鄭博銳有為難你嗎?” “本來要上警局做筆錄,不過他家人知道是你,因為理虧,就算了,”程少華說:“想不到鄭博銳敢對你妹下手,自己被刀捅,就吓到尿褲子,這下他知道怕了——” 何止他?徐瀞遠也怕了。

    以暴制暴,沒有痛快,反而後患無窮,那暴力的一幕,令她膽顫驚懼。

     徐瀞遠低下臉,渾身乏力。

    還好,程少華沒事。

    還好,一切如常。

    她剛剛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程少華沒制止她,她現在會不會已經傷了鄭博銳,她會高興嗎?還是? 程少華凜着臉說:“我真的很氣你,萬一我來不及阻止,你有想過動手的後果嗎?你現在會怎樣?我可能要去警察局看你,甚至以後要去牢裡見你。

    你想過我會多痛嗎?” 徐瀞遠不敢看他,也不敢吭聲。

     他聲音很輕、很冷,仿佛不帶任何感情。

    “你覺得你愛你妹,要為她報仇。

    但我必須老實說,徐瀞遠,你不愛你妹,你這個人非常自私。

    ” 這指控太過分了,徐瀞遠擡臉,反駁他。

    “随便你罵我什麼,但這點我不同意,我最愛的就是我妹,最疼的就是她,我們姐妹的感情你不懂。

    ” “我不懂?好,我問你,假如今天出事的不是你妹,是徐瀞遠呢?然後你妹像你過起這種自暴自棄的日子,你妹也一心想為你報仇,完全不顧自己未來,就算坐牢,隻要能殺了鄭博銳也無所謂。

    你看着你妹充滿罪惡感,很内疚地過這種日子,活着就隻是想殺人。

    你覺得很爽,會覺得欣慰?覺得你妹好愛你?你死得瞑目?!”徐瀞遠愣住。

     她想着愛好和平的甄宜,心地善良的甄宜。

     她沒辦法想像甄宜去殺人,更不能想像甄宜過起她這樣自棄又痛苦的生活。

    如果死的是她,看見甄宜變成這樣……會……會很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