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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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便不由覺得詫異。

    拿過來一看,原來這個蘇漆木枕,裡面卻是空的,可以置放東西,就像匣子一樣。

    李慕白見沒有鎖著,未免起了好奇之心,就将枕頭套解開。

    打開枕頭匣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原來裡面并沒有甚麼钗環之屬,卻是一口八十長的明亮亮的匕首。

    李-槳贅轄舭嚴桓歉巧希枕套系好,心中-得十分驚詫,暗想:纖娘一個作妓女的人,為什麼在枕頭中暗藏匕首,莫非她真是甚麼俠女之流麼?呆呆圩想了半晌,覺嵇纖娘這個女子的行動和情态,有許多可疑之處。

    大概她本身必有一段傷心之事,如今堕落煙花,實非得已。

    她對自己又是那樣情意錦錦,或者她是知道我李慕白平素的為人,想辰委身于我,以為她解決甚麼為難的事情呼?這時窗外雨聲漸微,越發使人心中愁慘。

    屋中燈光搖搖照到紅紗帳上、紫羅被單上,顯出一種神秘的景象。

    樓下的歌聲已斷了,四下沒有甚麼喧笑言語之聲。

     又待了一會,忽聽樓梯一陣響,李慕白趕緊躺在枕上,假裝睡熟。

    此時簾子一響,腳步聲已進到屋裡,果然是纖娘回來了。

    纖娘一進到裡屋,就說:“喲!李老爺睡啦!”說著就由床上揭起被來,要給李慕白蓋在身上;李慕白卻揉著眼睛慢慢坐起來說:“我才躺了一會,不知不覺就睡了!”纖娘說:“你要睡就再睡一會吧!” 李慕白站起身來,由謝老媽媽的手中接過一杯茶,一面喝著,一面笑著說:“天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說著就抖了抖衣裳,要走;卻被纖娠一手拉住。

    隻見纖娘的芳容帶著紅暈,眼角蘊著深情,似怒似笑地向著李慕白說:“雨還沒住,街上難走極啦!你今兒真好意思回去嗎?” 李慕白被這話問得臉也紅了,就被纖娘按在椅子上坐下,嬌媚地笑著:“今兒無論如何,不許你走!”李慕白心情若醉地望著她,不由也笑了笑。

    此時窗外雨聲淅淅,直下了一夜,直到次日早晨還沒住。

    李慕白叫了一輛車,才回法明寺去。

     從此李慕白與纖娘戀情愈深,李慕白也問過她的身世,不過她不肯詳說,隻是哭泣;李慕白也知道傷心的人總怕問起心事,所以總也避免提及。

    李慕白本來每天必要到纖娘那裡去一趟,可是纖娘曉得他現在沒有事做,手下必沒有甚麼富餘錢,便勸他少到這裡來,二人每隔一兩天見一次面就可以了。

    李慕白便也依從,自己就想将來叫纖娘從良,跟自己成為夫婦。

    又想:表叔說給自己找的事,直到現在,一點希望也沒有,長此閑居下去,雖有朋友接濟,總非辦法。

    所以,一次見著德嘯峰,就說:“大哥,你在北京認識的人多,你可以給我托個人,能給我找個教拳的地方是最好。

    ” 不想德嘯峰聽了他這話,卻隻是搖頭,說道:“教拳那些事,全都是些略會武藝的人,在江湖上沒飯吃了,才幹那些事,兄弟你如何做得?尤其咱們兩人現在交了朋友,我要叫你去幹那一節幾兩銀子的小事,我也沒有臉見人。

    現在你先别著急,一月一百、二百的銀子,哥哥還供得起你,你用錢時自管跟我說。

    你先這麼問住著,等我由東陵辦完皇差回來,咱們再想長久之計;我也許湊些錢,咱們開一座镖店,比你給人家幹事受悶氣好得多!”李慕白見德嘯峰這樣說,自然也不能勉強叫他給自己找事了。

     過了十幾天,德嘯峰就派槁子趕著車,把李慕白接到他家裡,德嘯峰就說:“我明天就得起身到東陵去,同行的還有我們内務府堂上的幾位。

    你明兒也别送我,我這回出京,多者兩個月,少者二十幾天,反正八月節以前準回來。

    兄弟你千萬在這兒等著我,幫助照應照應我家裡。

    還有一件事,咱們是已經把深州的馮家五虎得罪了,早晚那金刀馮茂必來,找咱們搗麻煩。

    我說一句實話,憑你的武藝,一定能把馮茂打敗;不過他認識的江湖人太多,甚麼想不到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咱們總還是不-惹他為是。

    他要來找你,你就推在我的身上,就說等我回來再理論。

     “至于纖娘的事,你既有心把她接出來,作你的太太,我也很贊同。

    不過你還得多斟酌斟酌,因為做妓女的多半靠不住。

    現在聽說徐侍郎要接她出去,又有人說要跟胖盧三從良,這些話雖說都是傳聞,可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