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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像在說——你确定? 步薇琳俏臉不能克制的泛紅,即使心兒狂跳,仍踩着優雅從容的步伐走進浴室。

     關上浴室門的刹那,她卸下所有冷靜僞裝,抱着頭懊惱的低吼,“步薇琳,你做了什麼好事” 如果說昨夜的激情是因為酒精作祟,那剛剛差點再次擦槍走火又算是什麼? 扭開蓮蓬頭,任熱水兜頭淋下,洗盡身上男人氣味的同時,也希望一并将心中的慌張洗盡。

     當她洗完澡,套上浴袍走出浴室時,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不見了,隻剩下她昨夜穿的禮服,如今那件禮服——昨天被粗魯、迫不及待的男人毀得差不多——被拿起來擺在淩亂的床上。

     “那男人!”步薇琳不禁有些氣惱。

    走就走,還要消遣她一下! 真不知該慶幸男人已經離開,還是該氣他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不該再想,這隻是一夜情,忘掉忘掉! 鈴鈴——床頭的電話響起,她接起。

     “步小姐,早安。

    ”是昨天她特地預訂的Morningcall。

    “您預定往機場的車一個小時會到。

    ” 要回家了,回到日本溫暖的家,沒錯,這隻是一夜情,過了之後就會被抛在腦後,她不會再想起,也不會再回到這裡。

     “謝謝。

    ”中日混血的步薇琳向飯店櫃台道聲謝,挂上電話,坐在梳妝鏡前開始抹保養品,瞄了一眼擺在桌上的手機,暗暗計算時間。

     梳妝鏡中的她一臉素顔,皮膚白皙細緻,細到連毛細孔都看不見,眼睛大而圓,微微上揚的眼角有鳳眼的味道,鼻子小巧挺直,粉紅色的嘴唇微笑,看起來就是溫柔可愛的模樣,但眼神炯亮,透露了她的強悍和企圖心,完全不符合外表的柔美形象。

     一切準備妥當,頂着臉上完美精緻的妝,踩上Jimmychoo的高跟鞋,她拖着小巧行李箱準備下樓退房—— 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容不迫地掏出手機接聽。

     “小步,你上飛機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連串急切的日語。

     步薇琳立刻認出這聲音。

     “森館長,我正要退房前往機場呢。

    ”腦中立刻出現這位名聞遐迩的藝廊負責人數據——森拓人,擁有東京最大的藝廊“森”。

     她任職于一間跨國企業集團,在其分公司擔任公關經理,她正與森館長合作,将舉辦一個亞洲最大的慈善展暨拍賣會,這次來台,就是為了公事。

     “這回來台灣宣傳的效果不錯,已經有不少優秀的藝術家和收藏家願意加入。

    ” “太好了!”森拓人頓時松了口氣。

    “對了,小步,不久前我收到消息,陶藝家唐謙一正在台灣。

    ” 步薇琳懷疑自己聽錯了。

    “唐謙一?”忍不住再三确認。

     這位謎般的陶藝大師,發迹于五年前,一位身兼藝術家經紀人的收藏家,接受電視台的采訪,短短十分鐘的影片中,收藏家拿出許多珍貴收藏,但其中一個沒沒無名的陶藝家作品,被視為壓箱寶。

     那是一隻通體全黑的半人高花瓶,瓶身雕刻一株盛開的吉野櫻,櫻花飄落如雨,華麗而凄美,釉色使用高明,漸層自然,那一次展覽為唐謙一打開知名度,掀起瘋狂收藏潮,其作品炒作到驚人的價格。

     但唐謙一個性低調,重隐私,藝術圈對他的了解除了一個個令人驚歎的作品之外,年齡、生平、經曆、長相,全無。

     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唐謙一明明有個非常日本的名字,在日本也擁有固定支持者,卻不同意自己的作品在日本販售、展覽,欲購買他的作品,得經由台灣、美國等地購入。

     而在舉辦這回慈善展兼拍賣會時,步薇琳第一個想到就是邀請唐謙一。

     但是與唐先生經紀公司接洽多次,全部是拒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