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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以後也要這樣。

    ”她撫摸手裡的書,用廢棄廣告紙包裹,感覺比塑膠覆住的更有生機,也更環保。

     沒想到越是認識張峻赫,就能發現越多驚喜。

     她突然想到以前國文老師教過這麼一句話:與其使人有乍交之歡,不若使其無久處之厭。

    唔,好像可以用在張峻赫身上。

    她領悟到人不可貌相,屋也不可貌相,他深不可測,如同他居所,暧暧内含光。

     忽然房間傳來貓兒慘号,她趕去看,是屋頂有破洞的空房,她發現角落有碗,裡頭有殘餘的魚骨。

     原來駭人的嚎叫是三隻貓為了争食在打架,她一走近,它們瞬間往屋梁攀爬,從破洞竄出。

     難道之前幾次聽見的聲音是因為這個? 原來他沒有虐貓,還讓貓自由出入避風雨、讨吃食。

     她還發現地上有放倒的塑膠桶,裡面鋪着舊衣,看來是給貓咪禦寒用的。

    他明明說死了幾隻貓又怎樣?但他家卻是流浪貓兒能自由栖身的地方。

     夏莼美突然感到抱歉,退出來,看他坐在長椅上,拿着刮刀正在将黑藥膏抹勻,再将之片在白紗布上,準備給她敷用的。

     “看夠了就過來坐吧。

    ”他頭也沒擡,将桌前椅子拉過來。

     她過去坐下,他褪去她的鞋,将她受傷的右足擱在他膝上。

    她感到不好意思,臉龐熱辣,心跳加速,雙手抓着椅子的兩邊,呼吸有點亂。

     她看他卷高她的牛仔褲褲管,把揩了藥膏的貼布敷在微腫的足踝上,接着又取來繃帶,緩慢卻熟練地密密纏妥。

     她頓覺被緩緩束緊的不隻是腳踝,似乎還有别的什麼…… 上好藥膏後,他慢慢放下褲管。

     她注意到他的手。

    骨節大,有厚繭,這是雙習慣出力的手,強悍且粗擴。

     “這幾天不要吃辣,也不要吃會上火的東西。

    ”他叮囑完擡起頭,見她臉色異常地紅。

    “有聽懂我說的吧?” “有。

    ”夏莼美用力點頭,趕緊把腳放下。

     呼,怎麼一直出汗? “奇怪了,你很緊張嗎?”看她身體緊繃,縮着肩膀,他退開一點距離,長腿交疊,雙手撐在身側,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沒發燒吧?臉這麼紅。

    ” 他再這麼盯着她,她就要緊張到氣喘發作了。

    “幾點了?我要回家了。

    ” “我扶你過去。

    ” 夏莼美攙着他走。

    因為不穩,身子時而傾向他。

     當她這樣勾住他手臂,依靠着他行走,從她身體傳來的暖意,教張峻赫感覺心很暖。

     很久沒人依靠他,久到忘記被需要的滋味,而這是自己長年刻意與人保持距離,更是因為對人事失望的緣故。

     冷漠成了保護色,厭世是日常的表情,但她忽然光臨,似乎有什麼開始在他的心裡騷動,讓他記起付出的愉快。

     山巷小徑,路燈昏黃,他們并肩拾級而上,看來像一對親密戀人。

     “夏莼美!”前方倏地傳來一聲怒吼。

     夏莼美僵住。

     康勝斌? 她門前可真擠,不隻他,還有陰郁着臉的胡醫師。

     “原來如此。

    ”胡裕文看她勾着張峻赫的臂彎,冷哼道:“我們約七點,記得嗎?” 他不屑地看向張峻赫,又瞥向康勝斌。

    “你‘男友’等你好一陣子了。

    ” 這當下,張峻赫不撇清關系也不怕蹚渾水,站在夏莼美身旁,像一堵沉穩可靠的牆。

     妙的是夏莼美也不慌張解釋。

    原來不在乎一個人,随便那人毀謗都沒感覺,隻有心如止水。

     呵。

    夏莼美突然笑了,不是她無恥,而是康勝斌可笑。

     “你還笑?你有沒有羞恥心?!” 沒有,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羞什麼。

    “看來……我變成淫蕩的女人了。

    ”她對張峻赫說。

     “而且還人盡皆知。

    ”張峻赫道。

    罵這麼大聲,左鄰右舍都能聽見。

     你們兩個靠那麼近是在共三小?竟在别的男人面前無視我!康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