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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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下,多蒙你成全。

    ” 說到“全”字,他伸直了喉嚨,張大了嘴,仰天噴出了一團火焰。

     火焰散時,他失去生命的身軀翻落深崖。

     唐門的人,不能戰敗。

    “小唐門”的好手,更不能承受戰敗的屈辱。

     在他們而言,敗就是死。

     唐鐵蕭甯死在唐門的毒下,所以他死而無怨,甚至覺得死得其所。

     然而鐵手親眼看見唐門“火鹽”之毒,吞下肚子,還是正常,然後遽然發作,竟口可噴火! 若這一口火是乍然噴向自己,自己也未必躲得過去。

     唐鐵蕭卻沒有這麼做。

     鐵手從黑漆漆如雷音的瀑潭望下去,隻覺一陣昏眩,不知是悼念唐鐵蕭不屈之死,還是腹部失血過多,或是因急起習玫紅可能在郭竹瘦家中服了這曾炙焦郭傷熊及唐鐵蕭肺腑的“火鹽”! 無論如何,經此一戰之後,“飛來橋”己憑空飛去,永無蹤迹。

     遠處火光沖天,照亮了晚天。

     冷血仍在火光中厮拼。

    
他又搏殺了四名狙擊手。

     火焰熊熊地焚燒着,橘林中的樹木幹枝發出必必剝剝的聲響焦倒下來。

     人影在火光中厮殺。

     冷血避過三名狙擊手的纏戰,鼓起了一口氣,向那名提議用火把的單衣劍手疾攻。

     那人劍手擋了一劍,退了一步,再架一劍,又退了一步,此際他驚恐地發出尖呼。

    冷血又刺一劍,逼得他再退了一步。

     這時三名狙擊手已向冷血攻到,冷血反身迎戰,那劍手這才緩過一口氣,已吓得魂不附體,正欲走避,倏地冷血又刺了一劍過來! 那劍法也十分高強,仍及時封了一劍,“叮”地一聲,再被迫退一步,忽然殺豬一般嚎叫起來。

     原來他背後就是火海,背上衣服已沾了火。

     他怪叫着撲了出來,冷血的長劍迎戰三名狙擊手,自後卻飛起一腳,把慌亂中的單衣劍手踢了回去。

     那單衣劍手在火海中仍想掙紮要出來,但全身着火,苦痛萬分,手足揮動之下,一株被焚毀了的橘樹帶着火團往他罩下,他的慘号久久不絕于耳。

     冷血這時又殺了一名狙擊手。

     但他後心兀然一辣,已被一劍刺人。

     他陡地一翻身,劍疾刺而出! 刺中他的是最後一名單衣劍手,他罔顧同伴之死,無聲無息地潛至冷血背後,果然一擊得手! 可是令他震驚的是,他的劍明明已刺到冷血後心,惟劍尖僅入肉三分,冷血一翻身,劍尖在他後脅劃了一道四寸長的血口,卻沒有深刺入背! 這名劍手也是十分精警之高手,在這瞬息間,他明白了為何冷血身着六道傷口而仍能作戰,自己這一幹人隻挨他一劍便丢了性命,那是因為每次敵手的兵器伏擊得手,觸在冷血的軀體尚未入肉之際,冷血便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敏銳反應,總能及時朝着兵器來勢後仰和前趨,緻使兵器人肉不深,或在兵器切肉的刹那間,橫移和翻側,甚至高躍和伏低,以至兵器所造成的傷口,雖然大,流血也多,但不能深入肌理,切斷筋脈。

     這名劍手在刹那之間明白了冷血的自保之法,這頓悟足以使這名劍手加以苦練後能避過多場兇險,在惡鬥中揚名。

     但他卻無法避過眼前這場劫殺。

     就在這頓悟的刹那,尚未揮出第二劍,冷血已一劍刺中了他的咽喉。

     冷血劍撥出,三名狙擊手又已撲近,一人以樸子刀,砍中了他的左肩。

     冷血沒有還手,大聲喝道:“還不快滾!” 三人怔住,火勢越來越大,一人隻見同伴一一倒下,成為焦屍,心越來越虛。

     冷血一字一句地道:“單衣十二劍盡亡,你們隻剩下三人,吳鐵翼根本不敢迎戰,你們在這裡讨死是不是?” 三人相顧之下,現出一種極茫然的神色來,終于後退,疾退,飛退,返身奪路便走。

     他們一走,冷血已支持不住,手一抖,劍一曲,支撐不住身體,“啪”地倒在地面上。

     要不是一雙溫厚的大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