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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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方位。

     他在橘林外開戰,殺入橘林找掩護,但中伏受傷,後易明為暗,在黑黝中伏殺了不少對手,卻在此刻,他又陷入敵人的正面包圍中。

     這種宛若仇恨不共戴天戰陣,一定要血和力去破陣。

     冷血握劍的手,定若磐石,但他腰,腿,背,臉四處傷口的血,已染濕了他立足之地。

     火光熊熊。

    
夜色沉沉。

     飛铊仍在飛旋着,在呼嘯的山風中發出各種不同的尖嘶,黑鴉枯枝般的分裂着鐵手的神經。

     鐵手站在橋上,宛似一座山,輕似一片羽毛。

     他們已僵持了好一段時候。

     ——最終總是要出手的。

     鐵手望定唐鐵蕭雙眼中的鬼火,腳下的霧寒越來越濃重。

    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唐鐵蕭瞥見鐵手眼神忽掃向自己的下盤。

     他的飛铊立時飛襲出去! 往鐵手的上盤飛擊過去! 這破空的飛铊,少林不忍大師曾用“金剛不壞神功”摻“大袍袖”卷住,但飛铊裂袖而出擊斃不忍大師。

    天山義老人更以“玄天枯木盾”擋住飛铊一擊,但飛铊裂盾而出擊殺義老人。

    大内帶刀侍衛統領婁鷹野以“少陽重金剛手”的功力運千斤杆杖砸開飛铊,但仍給飛铊斷杵而去擊死婁鷹野。

     武林中隻有“大旗義烈金刀魂”之稱的大俠莊複諧能以“神州旗”卷住飛铊,但飛铊仍破旗而出,擊倒莊複諧,莊複諧亦從此一戰不起。

     而今這一記飛铊,破空、裂風、碎夜,斬臉而至,飛擊鐵手。

     鐵手如何?
一道石槳,劈擊冷血頸部,擊了個空,那膂力甚钜的狙擊手,尚未來得及第二擊,使已給刺了一劍! 隻要刺中一劍,不必再刺第二劍,這是冷血的劍法。

     因為太少人中了他一劍仍然不死的。

     但是冷血肋骨中了一記蜈蚣鈎,傷勢相當不輕。

     連那使石槳的在内,地上又多了五具狙擊手的屍體。

     冷血情知自己不可再力拼下去,所以他全力撲擊那三名單衣劍手中的火炬! 隻要滅了火,對方人多,自己在黑暗中反占了便宜。

     隻是這三名單衣劍手不但武功高,劍法也好,而且人也極為機警,他們閃動着,避開冷血鋒銳,僅在冷血忙于應敵對,他們才乘機刺他冷劍。

     冷血沖前,疾刺那名首先揚聲要大家靠攏上來的單衣劍手。

    他出劍時披發而起,汗水滴在他眉骨之上,在火光中猶似一個令人怦然心動的劍狂。

     那單衣劍手架了一劍,迅速沒入己方的人叢中,冷血追擊,殺了一個狙擊手,正想逼進忽覺眼前一陣泛白,跟着一陣天旋地轉,他一個跄踉,幾乎跌倒,及時以劍插地,支撐着幾已将生命之火都拼耗而盡的身體。

     他宛似一頭受傷的獸,在火光的嘲笑中掙紮求生、 人影晃動,火光中不住有兵器擊向他的身子。

     冷血狂吼,驟然拔劍沖起。

     劍猛拔而起,泥塊猛罩射其中一根閃動的火炬,火炬頓滅。

     冷血如沖天而起的披發神祗,劍往下割,“噗”地一聲,一支火把被削斷落地。

     衆人怒吼驚呼,一個單衣劍手提着最後一根火把,叫道:“護着……” 他剛叫了兩個字,冷血的劍已刺入他的嘴裡,同時間,有七八名狙擊手已掩至冷血後方。

     這時那單衣劍手嘴裡噴出來的鮮血,已淋滅了火炬,情景忽然大暗。

     這一暗使得掩殺而來的狙擊手心裡一寒,有兩三人已禁不住悄悄退了開去。

     他們甫一退開,慘呼疊起,剩下的五個狙擊手中隻有二個跄踉而退,其餘三人己在這刹那問失去了性命。

     冷血仍在黑暗中。

     他的劍綻出寒光。

     剩下的七名狙擊手,兩名單衣劍手,都可以聽到他粗重的呼息。

     忽然林中火光大熾,原來地上那被削的火炬,已燒着枯葉,火勢很迅速的蔓延開來,未幾整座橘園都在火海中。

     冷血和面前的九名對手,仍在對峙之中。

    
飛铊遽打而至! 鐵手的眼睛沒有看飛铊,但他用耳朵聽。

     在夜色裡飛铊雖沒有形迹可尋,用耳辨識反而清楚! 飛铊直取鐵手臉門! 鐵手右手憑空一抓,捉住飛铊! 飛铊沒入鐵手手中。

     但飛铊雖在鐵手手裡,飛铊的力道隻給鐵手的手勁消了一半,另一半的威力,依然可以破膛裂肺! 就在這生死一發問,鐵手的左手,又按住了右手! 飛铊的巨力本将鐵手右手反挫,回擊自己前胸,但鐵手的左手一加上去,已穩住了飛铊後挫之力。

     飛铊隻有一個。

     鐵手卻有兩隻鐵一般的手。

     鐵手已捉住飛铊、等于穩住了大局。

     卻就在這瞬息間,唐鐵蕭像黑魔一般沖了過來,雨傘一招,傘尖“奪”地刺進鐵手的小腹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