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賀生辰尚書鑽狗窦 侍夜宴豔後媚龍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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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 沈有開 曾三聘 遊仲鴻 吳獵 李祥 楊簡 趙汝谠 趙汝談 陳岘 範仲黼 汪逵 沈元卿 袁燮 陳武 田澹 黃度 張體仁 蔡幼學 黃穎 周南 吳柔勝 王厚之 孟浩 趙鞏 白炎震曾任散官。

     皇甫斌 範仲壬 張緻遠曾任武官。

     楊宏中 周瑞朝 張衜 林仲麟 蔣傅 徐範 蔡元定 呂祖泰俱士人。

     黨禁既興,《六經》《論語》《孟子》《中庸》《大學》諸書,亦垂為世禁。

    朝右無一正士,所有宰輔以下,統是韓家門内的走狗,侂胄亦早封保甯軍節度使,尋複加官少傅,封豫國公。

    吏部尚書許及之,谄事侂胄,無所不至,每思侂胄援引,得預樞要,偏待了兩年有餘,望眼将穿,一些兒沒有佳報,他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楚,沒奈何靜俟機緣,再行乞請。

    想是官運未通。

    可巧侂胄生日,開筵慶壽,群臣各敬送壽儀,屆期往祝。

    及之也硬着頭皮,割舍千金,備得一分厚禮,先日恭送,到了往拜的時候,日未亭午,總道時候尚早,不妨遲遲吾行,誰知到了韓宅,阍人竟掩門拒客。

    他驚惶得了不得,輕輕的敲了數下,但聽門内竟呵叱出來;再自述官銜,乞求放入,裡面又厲聲道:“什麼裡部吏與裡字同音。

    外部?如來祝壽,也須清早恭候,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及之心下益慌,情願厚贈門金,懇他容納。

    已是臨渴掘井。

    阍人方指示一條門徑,令他進去。

    看官道是何路?乃是宅旁一扇偏門,凡奴隸及狗,由此進出。

    及之已喜出望外,便向偏門中伛偻而入。

    那阍人已經待着,由及之饋他多金,方引入正廳拜壽。

    及之到壽壇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禮,然後轉入客座,但見名公巨卿,統已先在座中。

    你會巴結,誰知别人比你還要巴結。

    自己愈覺懊悔,及酒闌席散,先搶步上前謝宴,最後方才退出。

    過了兩日,再去拜見侂胄,寒暄已畢,便曆叙知遇隆恩與自己衰癃情狀,甚至涕淚滿頤。

    侂胄慢騰騰的答道:“我也念汝衰苦,正想替汝設法呢。

    ”及之聽得此語,好似恩綸下降,自頂至踵,無不感悅,不由得屈膝下跪道:“全仗我公栽培!”侂胄微笑道:“何必如此,快請起來!當即與君好音。

    ”及之又磕了幾個響頭,才自起立,口中謝了又謝,始告别而去。

    不到兩天,即有内批傳出,令及之同知樞密院事。

    都下有知他故事的,遂贈他兩行頭銜,一行是“由窦尚書”四字,一行是“屈膝執政”四字,及之并不自慚,反覺意氣揚揚,入院治事。

    笑罵由他笑罵,好官我自為之。

     同時還有天潢貴胄,叫作趙師,即古擇字。

    是燕王德昭八世孫,曾舉進士第,累任至大府少卿,自侂胄用事,更加意獻媚,得擢司農卿,知臨安府。

    當侂胄慶壽時,百官争饋珍異金珠等類,不勝枚舉。

    師獨袖出小盒,呈與侂胄道:“願獻小果核賄觞。

    ”大衆都疑是什麼佳果,至開箧出視,乃是粟金蒲萄小架,上綴大珠百餘粒,都是精圓秀潤,烨烨生光。

    衆人齊聲稱賞,侂胄卻不過說了“還好”二字,頓使人人慚沮,自覺禮儀太輕,赧然而退。

    侂胄有張、譚、王、陳四妾,均封郡夫人。

    三夫人綽号滿頭花,妖冶異常,尤得寵幸。

    其次又有十婢,也是日抱衾裯,未曾失歡。

    适有趨炎附熱的狗官,獻入北珠冠四頂,侂胄分給四夫人,惟十婢統是向隅。

    十婢且羨且妒,自相告語道:“我等未嘗非人,難道不堪一戴麼?”自是對着侂胄,不是明譏,便是暗諷,添了侂胄一樁心事。

    這消息傳至師耳中,亟出錢萬缗,購得北珠冠十枚,瞰得侂胄入朝,徑自獻入。

    十婢大喜,分持以去。

    至侂胄退歸,十婢都來道謝,侂胄也是心歡。

    過了數日,都市行燈,十婢各帶珠冠,招搖過市,觀者如堵,無不稱羨。

    十婢返語侂胄道:“我輩得趙太卿厚贈,光價十倍,公何不酬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