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韓世忠力平首逆 金兀術大舉南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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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斫死了馬柔吉。

    苗傅見不可敵,早已三腳兩步的跑走了去。

    世忠追趕不上,擇地駐營,複傳檄各州縣,懸賞緝傅。

    不到數日,果有建陽縣人詹剽,将傅拿獲,解到軍前。

    世忠依着賞格,給付詹剽,遂把傅等押送行在。

    兄弟三人,同時正法。

    高宗親書“忠勇”二字,懸揭旗上,頒賜世忠。

    叙功從詳,亦無非表彰勳績。

     天下事禍福相倚,憂喜交乘,首逆方慶骈誅,儲君偏遭夭逝。

    太子旉尚在保抱,從幸建康,途中免不得受了寒暑,緻生瘧疾。

    偏宮人誤蹴地上金鑼,突然發響,驚動太子,遂緻抽搐成痙,越宿而亡。

    高宗悲憤交加,谥旉為元懿太子,随命将宮人杖斃,連保母也一并置死。

    宜乎後來無子。

    正怆悼間,忽由張浚入宮勸慰,乘便禀白密謀。

    高宗屏去左右,與浚談了多時,浚方辭出。

    看官道是何因?原來高宗即位,命懲僭僞,張邦昌等已伏罪,惟都巡檢範瓊,恃有部衆,出駐洪州。

    苗傅押送行在時,瓊自洪州入朝,乞貸苗傅死罪。

    高宗不從,把傅正法。

    瓊複入诘高宗,面色很是倨傲。

    高宗不禁色沮,隻好賣他歡心,權授禦營司提舉,暗中卻召張浚密議,囑令設法除奸。

    浚乃與樞密檢詳文字劉子羽商定秘計,潛命張俊率千人渡江,佯稱備禦他盜,均執械前來。

    浚即密報高宗,請召張俊、範瓊、劉光世等,同至都堂議事,就此執瓊。

    高宗遂命浚草诏召入,且預備罪瓊敕書,付浚攜出。

    浚先傳會議的诏旨,約翌日午前入議。

    到了次日,張俊、劉子羽先至,浚亦趨入,百官等相繼到來,範瓊恰慢騰騰的至晌午方到,該死的囚徒。

    都堂中特備午餐,大衆會食已畢,待議政務。

    忽由劉子羽持出黃紙,趨至瓊前道:“有敕下來,令将軍詣大理寺置對!”瓊驚愕道:“你說什麼?”語未畢,張俊已召衛士進來,将瓊擁挾出門,送至獄中。

    劉光世又出撫瓊部,略言:“瓊前時居圍城中,甘心附虜,劫二帝北狩,罪迹昭著,現奉禦敕誅瓊,不及他人。

    汝等同受皇家俸祿,并非由瓊豢養,概不連坐,各應還營待命!”大衆齊聲應諾,投刃而去。

    瓊下獄具服,即日賜死。

    子弟俱流嶺南。

    并有旨令瓊屬舊部,分隸禦營各軍。

    瓊為罪魁,早應伏法,特志之以快人心。

     張浚既除了範瓊,又上書言中興要計,當自關、陝為始。

    關、陝盡失,東南亦不可保,臣願為陛下前驅,肅清關、陝,陛下可與呂頤浩同來武昌,以便相機趨陝雲雲。

    高宗點首稱善,遂命浚為川、陝、京、湖宣撫處置使,得便宜黜陟。

    浚既拜命,即與呂頤浩接洽,克日啟行。

    誰料邊警複來,金兀術大舉南侵,連破磁、單、密諸州,并陷入興仁府城了。

    高宗又不免驚懼,疊遣二使往金,一是徽猷閣待制洪皓,一是工部尚書崔縱。

    皓臨行,高宗令赍書贻粘沒喝,願去尊号,用金正朔,比諸藩衛。

    何甘心忍辱乃爾?及粘沒喝與皓相見,粘沒喝卻脅皓使降,皓不少屈,被流至冷山。

    崔縱至金請和,并通問二帝,金人傲不為禮。

    縱以大義相責,且欲将二帝迎還,遂至激怒金人,徙居窮荒。

    後來縱竟病死,皓至紹興十二年方歸,這且慢表。

     單說呂頤浩送别張浚,本拟扈跸至武昌,适聞金兵南來,遂變易前議,謂:“武昌道遠,饋饷難繼,不如留都東南。

    ”滕康、張守等且言:“武昌有十害,決不可往。

    ”高宗乃仍拟都杭,命升杭州為臨安府,先授李邴、滕康二人,權知三省樞密院事,奉隆裕太後往洪州。

    時東京留守杜充,因糧食将盡,即欲離任南行。

    嶽飛入阻道:“中原土地,尺寸不應棄置,今一舉足,此地恐非我有,他日再欲取還,非勞師數十萬,不易得手了。

    ”充不肯從,竟擅歸行在。

    高宗并未加罪,反令他入副樞密,失刑若是,何以馭将。

    另命郭仲荀、程昌寓、上官悟等,相繼代充,徒擁虛名,毫無能力。

    且複遣京東轉運判官杜時亮及修武郎宋汝為,同赴金都,申請緩兵,并再贻粘沒喝書,書中所陳,無一非哀求語,幾令人不忍寓目。

    小子但錄大略,已知高宗是沒有志節了。

    書雲: 古之有國家而迫于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

    今以守則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