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沙丘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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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就在她們進來位置的右邊。

    歐德雷翟讓蘇伊波去代表她們登記,并示意其他人等在空曠處,彼此讓對方保持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内,并不能排除對方背信棄義的可能性。

     多吉拉顯然很期待。

    她看上去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架勢。

     歐德雷翟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對她們周遭的環境進行了一番評論。

    攝像眼很多,但除此之外…… 每次進入這樣的地方,她都有種處于博物館的感覺。

    其他記憶告訴她這種酒店數千年來沒什麼實質變化。

    即使是在早期,她也發現了原型。

    從枝形吊燈中就能一睹過去——巨大的、閃閃發光的模拟電子設備,但用球形燈裝飾着。

    其中兩盞在天花闆上占據着主要位置,仿佛是想象中的飛船從虛空中華麗降落一般。

     這裡還可以瞥見更多曆史,隻是這個時代的過往行人很少會注意到。

    卡槽式接待區裝點着欄杆,等候區布置着座椅,配合着并不那麼方便的燈光,還有标志指引人們去享受各種服務——吃飯的餐廳,可以吞雲吐霧的娛樂室,約會的小酒吧,遊泳館以及其他運動設施,自動按摩房,等等。

    自古以來隻有語言和文字發生了變化。

    如果語言相通,這些标志對前太空時代的原始住民來說就沒有識别障礙。

    這是個臨時歇腳點。

     這裡設置了大量安保設施。

    有些看起來有着大離散時代物品的特征。

    伊克斯和工會從來不會把金子浪費在攝像眼和傳感器上。

     接待區的機械侍者跳着狂亂的舞蹈——它在到處飛奔、清潔、撿拾垃圾、指引新來的人。

    有四個伊克斯人在歐德雷翟衆人之前先到了這裡。

    她仔細看了看他們。

    多麼自大又膽小。

     從她貝尼·傑瑟裡特的角度看,這些伊克斯人不管如何喬裝打扮總是能夠被一眼認出來。

    他們基本的社會結構影響了社會中的個體。

    伊克斯人對他們的科學表現出一種霍格本式的态度:政治和經濟需求決定了哪些研究是被允許的。

    那說明伊克斯人社會夢想那單純的天真變成了官僚中央集權的現實——一種新的貴族。

    因此他們正走向難以遏制的衰落,不管這個伊克斯小隊要讓尊母如何通融也不會有用。

     不論我們之間的這場競賽結果如何,伊克斯都将走向死亡。

    證明:幾個世紀以來都沒有過什麼偉大的伊克斯改革創新。

     蘇伊波回來了:“她們讓我們等着,會有人來護送我們過去。

    ” 歐德雷翟決定為了蘇伊波、攝像眼,還有她無艦上的聽衆們,立即開始談話。

     “蘇伊波,你注意到我們前面那些伊克斯人了嗎?” “是的,大聖母。

    ” “好好記住他們。

    他們是一個行将就木的社會的産物。

    期望任何官僚能有優秀的創新并且好好利用的想法過于天真。

    官僚關注的是不同的問題。

    你知道都是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大聖母。

    ”蘇伊波先是向周圍看看,找了找,然後才說道。

     她知道!但是她看出來我在做什麼了。

    這是一位什麼樣的侍祭?我小看她了。

     “比如這些典型問題,蘇伊波:誰得利?如果出了問題,誰負責?它會不會改變權力結構,讓我們丢掉工作?或者它會不會讓一些次要部門變得更加重要?” 蘇伊波會意地點着頭,但是她瞥向攝像眼的眼神可能有點太明顯了。

    不過沒關系。

     “這些是政治問題,”歐德雷翟說,“它們顯示了官僚動機是如何直接與适應變化的需求相左的。

    适應性是生命存活的首要條件。

    ” 是時候和東道主直接對話了。

     歐德雷翟仔細向上看了看,選了一個枝形吊燈上的主要攝像眼。

    “注意一下那些伊克斯人。

    他們的‘決定論宇宙思想’已經讓步給‘無限宇宙思想’,而在無限宇宙中,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在這樣的宇宙中,創造性混亂才是生存之道。

    ” “謝謝您教給我,大聖母。

    ” 願衆神保佑你,蘇伊波。

     “她們和我們打過很多交道,”蘇伊波說,“肯定不會再懷疑我們對彼此的忠誠。

    ” 命運保佑她!這一位已經準備好接受香料之痛了,可是也許永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歐德雷翟隻能同意這位侍祭的結論。

    對貝尼·傑瑟裡特方式的尊崇來自内在,來自提醒自己潔身自律的那些不斷觀察的細節。

    它不是哲學,而是對自由意志的一種務實觀點。

    在充滿敵意的宇宙中,姐妹會走出了一條與衆不同的路,但一切都基于一絲不苟地保持對彼此的忠誠之上,這是在香料之痛中鍛造的協議。

    聖殿和它僅存的幾個分支是建立在分享和記憶共享基礎上的秩序的培育園。

    不是以清白無辜為基礎的。

    那種東西很久之前就已經被丢棄。

    其堅實的基礎就在于政治意識和獨立于其他法律習俗之外的曆史觀。

     “我們不是機器,”歐德雷翟說,她邊說邊瞥向周圍的自動裝置,“我們一直都依賴于個人關系,至于這種關系會把我們引向何方,就無從知曉了。

    ” 塔瑪拉尼走到歐德雷翟身旁:“你不認為她們至少應該給我們發個消息嗎?” “她們已經給我們發消息了,塔瑪,安排我們住在一間二流賓館内就是消息。

    而我也回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