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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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鄭當時的那柄鐵傘,原來隻有傘骨,八八六十四支傘骨,寒光閃閃,如同六十四片飛薄的利刃,加上鄭當時手握的傘柄不停轉動,利刃破風之聲刺耳驚魂,點點閃動寒芒,耀目生輝。

     紀無情耳聞鄭當時之言,心知這老怪功力必非等閑,加上鐵傘乃是外門兵刃,不由格外小心。

     因此,他橫在胸前的無情刀不敢輕易出手,隻是護住子午要穴,從天庭、玉柱、紋中、喉結、中庭、丹田、會陰,一線穿珠,守個牢固,然後凝神待敵,要先判明鄭當時的傘招。

     鄭當時老奸巨滑,洋洋而笑道:“小娃兒,你倒老練得很,道爺的招數,不是你可以看得出的,先接這一招試試。

    ” 鐵傘挾雷霆萬鈞之勢,把當而舞成一堵牆般的勁風,蒙頭蓋臉的向紀無情推來。

     紀無情隻覺着眼前黑漆一片,黑暗中有萬點寒星,不分個的迎面襲來,根本看不見辣手判官鄭當時人在何處,甚至連影子也沒有。

     過招對敵,連對方都看不到,試想要想克敵制勝,豈不勢同登天。

     紀無情眉頭一皺,忽的側身橫跳丈餘,閃到通往外廂的出口之處,放眼尋找鄭當時的影子。

     他這一招甚為聰明,一則可以從側面找到敵人的蹤影,二則因為像鄭當時手中鐵傘之等外門兵刃,既寬大又沉重,不能硬接。

     在狹小的空間之中也不易閃躲,隻有找寬大的地方,也能利用靈活的身法,巧妙的招式,避重就輕,伺機制敵。

     這時,正廳七十二血鷹一見紀無情有了敗象,十二人一聲叱喝,全都閃到院落之内,分為四方,圍住了辣手判官鄭當時。

     紀無情一見,朗聲喝道:“這個老怪物還不用驚動各位,讓紀某一個人打發他上路。

    ”十二血鷹的手下功夫究竟如何,紀無情并沒見過。

     十二血鷹用的是軟刀,對付鐵傘如同螳臂擋車。

     十二血鷹加入圍攻,滅了紀無情的威風,形成了群毆群牛。

     十二血鷹人多,把本來不寬的院落,擠在一起,對鄭當時更加有利。

     因此,紀無情接着叫道:“鄭老怪物,有種的跟紀某到南門外亂墳崗比劃比劃,讓紀少爺伸量伸量你怪招絕學,我先去了,來不來在于你的膽量。

    ” 他不等辣手判官鄭當時回答,人已一溜煙的竄出順風莊,徑奔南門而去。

     辣手判官鄭當時鐵傘既已出手,焉能就此作罷,他本是三十年前的魔頭,為人在善善惡惡之間,而聽紀無情吆喝之聲,不由叫道:“小輩,竟然也有些我的脾氣。

    不喜歡群打濫仗。

    好!道爺看首你有多大的能耐,就全當舒散舒散筋骨。

    ”說着,連鐵傘也不收,尾随着紀無情,半點也不放松。

     此時,街頭已人潮如鲫。

     然而紀無情幾個岡躍,快如飛矢般在前,鄭當時舞動鐵傘,如同一個大年輪緊跟在後,不免引起一陣騷動,路人也紛紛走避。

     亂墳崗就在南門外兩箭之地,平時極少有人來往。

     紀無情選定一個稍微平坦的窪地,立在塊大石碑之上,朗盧道:“鄭當時,有什麼奇招絕學,你就盡管連壓底的玩藝都亮出來吧,” 辣手判官鄭當時悶聲不響,舞動鐵傘,瘋了一般出招連人帶傘,滾卷如潮,硬生生向紀無情立身之處撲去,勢同驚濤拍岸。

     紀無情一路飛奔,心中卻在盤算鄭當時的招式,尤其是揣摸着漆黑一片的傘招。

     竟然被想出一套妙着。

     傘勢席地卷未,不妨淩空飛躍。

     傘勢平面推來,專門側跳斜騰。

     傘面當頭壓下,立刻矮身遊走。

     因此,他眼見鄭當時人傘合一滾騰而至,長嘯一聲,提氣上拔,猛然穿過鄭當時的頭頂,無情刀下削帶刺,認定鄭當時戮去。

     鄭當時人在地上,幾乎是不斷滾動,這種滾動之勢,一時怎能收勢停身。

     幸而他對敵經驗老到,急切之間,人在地上,雙臂來個急轉彎,硬将旋動之中的鐵傘倒轉過來,“叭吐!”一聲,因旋勢太急,一大半傘骨,竟刺進身後的一個墳墓堆中。

     紀無情原本要下撲連人帶刀奮力一搏,忽然順鼓的勁風猛然一旋,心知不妙,眼前金風刺來,幾乎近在眉睫,一股涼意起自心底,吓得大呼一聲:“不好!”折着全身之力,将整個人卷成一團,連翻帶滾,就在毫厘之差,滾到一個墳堆之後。

     這時,辣手判官鄭當時,也是額上吓出冷汗,茫然呆立在三丈之外。

     兩人彼此都滿面驚吓,彼此誰也不敢輕易出手,就這麼相對巡視着,像兩隻鬥雞。

     辣手判官鄭當時心想:“這個紀無情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兇狠。

     比他老子紀飛虎要高明許多,我苦練了十來年豈不是白練了!隐姓埋名為的是什麼,就等重出江湖一舉成名,而個……” 紀無情也在想:“難怪他當年與爹爹力拼多日沒有分出勝負來,看來不可輕視,我這等挖空心思,計對他創出來的絕招,不但沒能奏效,而且幾乎被他反擊成功,要是被他的精鋼傘骨砸個正着,雖然不是被切成兩段,恐怕也是多了十餘個血紮,還有命嗎?” 足有盞茶時分。

     兩人像是不約而同,齊的發聲吼,雙雙騰身而起,傘風似海,刀光如山,淩空中義換了一招。

     “铮!”火星四濺,兩股勁風相擊,發出聲悶響,又是不分上下。

     紀無情愉偷看了一下了上的斷魂刀,幸而用的是刀背,因此并無損傷。

     鄭當時也在抽招之時瞄了自己的鐵傘一眼,卻沒有被紀無情的刀背砸壞。

     就在兩人換招之後。

     從亂葬崗外的小路上,一群人快步如飛跑米,為首的正是昆侖一派現任掌門人西門懷德。

     西門懷德的人在老遠,人聲嚷道:“當時兄,千萬不要動手。

    紀賢侄,快快退下。

    ” 他的喊叫聲中,人已到了亂葬崗的草坪之丘,拱手向辣手判官鄭當時含笑道:“鄭兄,你老久來出山,今天能重出武林之初,第一次就肯來參加本門大會,乃是小弟的光彩,何必與紀少俠鬥氣。

    ” 說完之後,回頭向紀無情道:“紀少俠,别來無恙,我來引見……”他的話尚未落音,紀無情搶着吼道:“不必!哦!原來這個老怪是你請來的。

    ” 西門懷德聞言,不由奇怪的道:“紀少俠,難道你生老夫的氣?”紀無情不怒不吼,反而冷冷的一笑道:“一點也不錯,西門懷德,你少裝蒜,紀無情找的就是你。

    ” “找我?”西門懷德莫名其妙的茫然道:“是為了來參加本門的大會?” 紀無情的臉色一沉道:“呸!少在臉上貼金,狐群狗黨,開的什麼大會。

    ” 此刻,十餘昆侖弟子已到了當場,聞言個個怒形于色,但是礙着本派的掌門在此,弟于們不便多言。

     西門懷德算是修養有紊,雖然臉色一紅,但強自按耐下來,緩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