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彈弦寫恨意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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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極為敏感,對房斌之死耿耿于懷。

    這時不知為何,房斌的身影萦繞她心頭,不離不散,不斷在她耳邊呢喃:“若是你早早發現諸葛長卿的陰謀,我便不會被殺。

    ”十九拼命甩了甩頭,想擺脫這種心理偏執,卻反而讓自責的心情更為鮮明,占據了她全部意識。

     饒是顔政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此時居然也面露不豫之色。

    “至今還沒跟女律師上過床,真是人生一大遺憾。

    ”這是他隐藏在内心深處的一個小小的猥瑣遺憾,其實隻是反映了他對法律工作者的好奇。

    可是今天這想法竟突破了潛意識的藩籬,躍然腦海之中,成了按捺不住的一種狂野欲念。

     “莫非這就是敵人的能力?”諸葛一輝在痛苦的間隙勉強擠出一絲理性思考,“看來是可以控制對手情緒的筆靈,我們沒有心理準備,彼得是修禅的,應該還好吧……” 他轉頭去看,卻看到彼得和尚的面容扭曲,更甚他們三人,平常那種和藹淡定的招牌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混雜了憤怒與驚愕、痛苦與欣慰的複雜神情,金絲眼鏡後的雙目噴射出不動明王式的怒氣,直勾勾地盯着霧中的某一處。

     “看來這回是完蛋了……”諸葛一輝頹然心想。

     就在這時,遠處霧中突然飛來一支飛筆,筆鋒銳利,直取諸葛一輝的面門。

    十九與顔政都有些神情恍惚,對此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彼得和尚猛然擡頭,伸手把那飛筆牢牢接在手裡,目露異光,開口做獅子吼:“醒來!” 這一聲吼震懾全場,連四下濃霧都為之一顫。

    諸葛一輝、十九與顔政被這一聲獅子吼貫音入腦,偏執與糾結被一蕩而空,不餘一片,三人紛紛警醒過來。

    顔政晃晃腦袋,心有餘悸地說:“哥們兒,要不是你,兄弟我今天就交待在女律師手裡了。

    ” 彼得和尚卻沒有答話,他緩緩跌坐在原地,目光一瞬不離霧中。

    這時霧中嗖嗖嗖又是數支飛筆射來,彼得和尚平日隻守不攻,今日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侵略性,他雙手合十,又是一聲大吼:“柳苑苑,你在哪裡?!” 那數支飛筆被這一吼震得東倒西歪,失了準頭。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彼得和尚為何突然有此一問,那柳苑苑,又究竟是誰? 霧中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答。

    彼得和尚口中不斷誦經,表情卻愈加痛苦,光滑的額頭漸漸滲出汗水。

    諸葛一輝道:“那個會控制情緒的筆冢吏,一定在向彼得大師施壓。

    ”十九急道:“那我們趕快去幫他。

    ”諸葛一輝搖搖頭:“情緒這種東西太過精妙,此時彼得大師正在全心抵禦,我們擅自亂入,隻會害了他。

    ” 顔政看了一眼彼得,道:“對手用的莫非是鬼筆?我記得李賀鬼筆就可以催化對方情緒瑕疵。

    ”諸葛一輝道:“鬼筆是靠筆冢吏的動作引導,而眼前這支卻是讓對手強迫症似的陷入偏執,不盡相同。

    ” “你們還有心情說這些!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十九見彼得和尚有些支撐不住,心中大急。

     諸葛一輝還未答話,霧中乍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嗡嗡聲,竟有幾十支須銳如刀的飛筆從不同角度破空而入。

    彼得和尚眼睛一擡,嘩啦一聲扯碎脖子上的黃木佛珠,木珠立時四散而飛,飄在空中滴溜溜飛速轉動,彼此之間連接成一道泛着淡淡黃光的護罩。

    這招是他嘔心瀝血所創,當日曾與擁有淩雲筆的諸葛長卿正面相抗。

     那幾十支飛筆砸在木珠護罩上,砰砰作響,紛紛墜在地上。

    諸葛一輝暗暗佩服,他單憑肉身就修煉到這地步,不愧是百年不遇的筆陣通才。

     十九對這種隻守不攻的打法早不耐煩。

    她按捺不住怒氣,胸中一振,喚醒如椽筆來,随即抽出腰間佩刀。

    她把佩刀朝外一丢,在如椽筆的作用下,那佩刀陡然伸長,盤旋着朝霧裡飛去。

     十九的思路很簡單,既然敵人隐藏在霧中,那麼便用這加長了的佩刀大面積橫掃過去,任你藏得再隐蔽,也要被刀鋒波及。

    這一招的效果立竿見影,刀鋒所及,濃霧中的人影立刻變得散亂,頗有些慌亂。

    佩刀一圈轉回來,十九看到刀刃上挂着幾縷布條,想來是有所斬獲。

     她一擊得手,精神大振,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