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7年10月8日

關燈
怎麼知道?”她說。

     “我不知道,”我沒好氣地說。

    手掌底下,衛兵的胸膛最後起伏了一次。

    我俯視他眼珠一翻,身體抽搐着斷了氣。

    “我是懷疑,”我将沾血的手往地上擦了擦,站起身,“我花了好多年懷疑這懷疑那,卻對最明顯的證據視而不見。

    那晚你在馬車裡看到的筆記,——雷金納德就帶在身邊。

    如果我沒錯的話,他會把它藏在莊園裡。

    就是他策劃的那場襲擊。

    他要對父親的死負責。

    ” “噢,這會兒你倒‘知道’了?”她譏嘲地說。

     “之前我拒絕相信。

    可是的,現在我知道了。

    事情在我腦子裡開始串起來了。

    比如說小時候,有個下午我在陳列室外遇上了雷金納德。

    我打包票那時他就在找筆記。

    他接近我們家的目的,珍妮——他向你求婚的目的——都是因為他想要那本東西。

    ” “你不必告訴我,”她道,“那個晚上我就試着警告過你,他是叛徒。

    ” “我明白,”我說,然後思忖了一會兒。

    “父親知道他是聖殿騎士嗎?” “起先不知道,但我發現以後告訴了父親。

    ” “原來他們那次吵架是為這個,”我醒悟過來。

     “他們吵起來了?” “有一天我聽見的。

    之後父親便找來保镖——不用說都是刺客。

    雷金納德還告訴我是他忠告的父親……” “又一個謊言,海瑟姆……” 我擡眼望着她,身體微微發顫。

    是的。

    又一個謊言。

    我所知的一切——我的整個童年,都建立在謊言之上。

     “他利用了迪格維德,”我說,“是迪格維德洩露給他筆記的隐藏地點……”忽然間,一段記憶蘇醒,讓我蹙起眉頭。

     “怎麼了?”她問。

     “那天在陳列室外,雷金納德曾問我的劍收在哪。

    我告訴了他一個秘密的藏匿處。

    ” “你是說台球室?” 我點頭。

     “他們徑直往那裡去了,對嗎?”她說。

     我點頭。

    “他們知道筆記不在陳列室裡,因為迪格維德告密說東西被轉移了,正因為這樣他們才直接去的遊戲室。

    ” “但那些人卻不是聖殿?”她說。

     “不好意思,我沒明白。

    ” “你在叙利亞告訴過我,襲擊我們的人不是聖殿騎士,”她帶着消遣我的語調,“他們不可能是你心愛的聖殿騎士。

    ” 我搖了搖頭。

    “确實不是。

    我告訴過你,後來我跟他們打過照面,他們是布雷多克的手下。

    雷金納德肯定早就算計好了要在騎士團裡培養我……”我又陷入思索,想通了一件事,“……大約因為我們的家族傳承吧。

    直接用聖殿的人太冒險。

    我可能會發現,可能會更早殺到這裡。

    當初我差一點就能和迪格維德對質上,差一點就在黑森林逮到他們,然而那時……”我憶起那座林中木屋。

    “雷金納德殺了迪格維德。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總是先我們一步——這次也是,又被他們搶先了。

    ”我指着莊園的方向。

     “那我們怎麼辦,先生?”霍頓問。

     “他們在安妮女王廣場怎麼做的,我們就有樣學樣。

    我們等到夜幕降臨,然後進門,接着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