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7年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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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相信那一套,那你就和他一樣蠢,一樣理想主義。

    我們不需要什麼魔法詭計來勸人們投靠我們的事業,我們需要的是刀劍。

    ” “為什麼不能兼而有之呢?”我辯道。

     他湊近我:“因為其中之一是不折不扣的浪費時間,這就是為什麼。

    ” 我迎上他的目光。

    “這理由不夠過硬。

    相反,我不認為赢得人心最好的方法是處死他們,你呢?” “再說一次。

    那些是渣滓。

    ” “他已經死了嗎?” “是說你那個——不好意思,那什麼,‘尖耳朵’——朋友?” “你的嘲弄對我毫無意義,愛德華。

    正如你的敬意對我一文不值。

    你也許覺得自己隻是因雷金納德的緣故容忍我——好啊,我向你保證,彼此彼此。

    現在告訴我,那個尖耳朵的男人,他死了嗎?” “他死在了絞架上,肯威。

    罪有應得的死法。

    ” 我閉上雙眼,有一瞬什麼意識都不見了,隻剩内心的……什麼呢?某種沸騰的惡念,放入悲恸、憤怒、焦躁炖煮出來的濃湯;混合了不信任和疑慮。

    另外,布雷多克擱在我床上的腳,讓我希望可以猛地揮劍,把他從我生命裡根除。

     不過,那是他的醜惡伎倆,不是嗎?不是我的。

     “所以那晚他在,是嗎?”布雷多克問道。

    那語氣裡是有一絲譏諷嗎?“他作為要對你父親遇害負責的兇犯之一,這麼久以來就混迹于我們當中,我們卻什麼都不知道。

    有點諷刺,你是想這麼說吧,海瑟姆?” “沒錯。

    諷刺或巧合。

    ” “小心點兒,孩子。

    這會兒沒有雷金納德幫你打圓場,你明白的。

    ” “他叫什麼名字。

    ” “和我部隊裡數百個重名的一樣,叫湯姆·史密斯——鄉下來的湯姆·史密斯,别的我們都不知道。

    那種人,無非是犯了事在逃,也許從地方官那逃出來,也許在決鬥中殺了地主的兒子,或是玷污了地主女兒的貞操,要麼就是和他老婆通奸。

    誰說得清?如果你問我,我們追擊的其中一人就在這裡,始終在我部隊裡,我會不會吃驚,那我的答案是不會。

    ” “他在部隊有夥伴嗎?我可以詳談的人?” 慢慢地,布雷多克把腿從我的行軍床上拿下來。

    “同為聖殿騎士,你無限享有我在這裡的熱情款待,你當然可以自行展開調查。

    作為回報,我也希望可以要求你輔佐我們的行動。

    ” “那又是什麼?”我問。

     “法軍包圍了貝亨奧普佐姆堡。

    我們的盟友困在裡面:尼德蘭人、奧地利人、漢諾威人、黑森人,當然了,還有英國人。

    法軍已經掘開了一條戰壕,正在開挖第二排平行的壕溝。

    對堡壘的狂轟濫炸很快就會開始。

    他們會試圖在雨季前把它攻下,因為相信這将為其打開一條通往尼德蘭國的大門,而盟軍認為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堡壘。

    我們需要能征召到的每一員兵力。

    現在你知道我們為何不縱容逃兵了。

    你有沒有一顆上戰場的心,肯威,還是說你如此專注于複仇,一點也不肯再幫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