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神功殲群魔 各門派再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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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雁秋當頭壓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羅雁秋恍如夢中醒來,猛可雙臂一揮,手中兩條索鍊,沖天而上,照準彼德和尚拍來右掌,迎面擊去。

     彼德和尚若不收掌,自然吃虧,急切間他把身形一閃,右掌讓于一旁,左掌随勢猛進,直襲雁秋&ldquo氣海穴&rdquo。

     雁秋見勢忙收鍊下切,頓時倆人戰作一團,起先二人尚能對拆,但百招一過,彼德漸感不支,險象環生,這可急壞了一旁觀戰的喇嘛,一聲呼喝,便一齊蜂擁而上。

     照說,二三十名喇嘛一下場,這種氣勢,就夠吓人,定會将雁秋吓住,但事實卻不然,因為雁秋早就存了一決生死之心,所以,不但不懼,反而更加勇氣倍增,喝聲中,一式&ldquo翻天覆地&rdquo,頓時他手中兩條索鍊幻起萬縷鋼飚,直向四面八方洶湧滾拂過去。

     隻聽慘嚎之聲連起,頓時血肉橫飛,彼德的一顆人頭,就在這時,不偏不倚的落在身前,其他衆僧侶,亦皆死狀極慘。

     呂萱渾身一戰,知道大勢不妙,正要下令。

     &ldquo幫主!本堂主願先上場!&rdquo内外三堂堂主,異口同聲領命。

     九大護法也沉聲喝道:&ldquo這種狂妄小子,實在留他不得,幫主應速下令,盡快拿下,碎屍萬段。

    &rdquo 羅雁秋哈哈一笑,指着九大護法道:&ldquo你們九大護法有本事就别指望别人,可敢親自出馬,會會小爺嗎。

    &rdquo 護法職位何等高貴,豈能容雁秋任意侮辱,頓時面如喋血,道:&ldquo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看本座先來超度于你。

    &rdquo 喝聲中人影翩飛,霎時九大護法齊落廳心,将雁秋圍在垓心。

     雁秋橫眼掃了九人一眼道:&ldquo因為你們幾人在今日武林來講,敢說罪魁之首,所以我要先向你們開刀,其次才輪到貴掌門和各堂主&hellip&hellip&rdquo 雁秋話猶未了,九大護法已是個個暴怒如雷,道:&ldquo你少噜嗦,本座若不叫你血濺當場,誓不為人。

    &rdquo 各盡全力,猛力施為。

     要知九人乃是當今武林頂尖高手,這一聯手出擊,威力自是巨大無俦。

     隻見一道排山倒海掌力,頓時向雁秋飚射過去。

     庭内之人俱都瞠目結舌,靜觀這一場關系武林的生死搏鬥。

     眼看九道巨大無朋的狂飚即将落于雁秋身上,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雁秋雙袖一抖,兩條鐵鍊随着發出一陣暴響,那九人所發掌力,俱被化解無影無形。

     全廳之人俱都怦然一跳,驚訝得幾乎斷了氣。

     九大護法這時更是驚慌莫已,一個個俱都面色灰白。

     雁秋打鼻孔冷哼一聲,道:&ldquo你們死可心甘?&rdquo 話聲中兩臂一掄,手中兩條鐵鍊宛如萬蛇飛舞,直向九人橫掃過去。

     九人見勢,急忙橫身暴退。

     就在這時,廳内燈火,俱皆一閃而熄,頓時漆黑一片。

     雁秋知道這是他們拿的壞主意,以便在黝黑中逃遁,他這時豈肯放松,馬上把手中鐵鍊一緊,身如矯龍,疾如電射,橫沖直掃,霎時,數十人橫屍當地,但在黝黑中雁秋不知死的是誰? 翌日,朝曦微熹,東方霞光萬道,十二連環峰血流成渠,鮮紅刺眼,橫糊中,隻見一個血人,踏着滿山遍野的屍骸,蹒跚的步下十二連環峰。

     這震驚人寰的消息不胫而走,傳遍了整個江湖。

     小滿一過,轉眼便是端陽。

    田裡的稻已盈尺,五谷亦皆欣欣向榮,布谷聲聲,蝴蝶翩翩。

     人們忙碌一陣播種、鋤草工作,這時才有工夫歇下來,過一個端午節,欲慶豐收。

     一大清早,官道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俱皆攜小抱幼,往城裡趕去看熱鬧。

     在這成群結隊的人群中,卻有一夥人與常人兩樣,别人的臉上,都是喜形于色,而唯獨他們這夥男女老幼,大約有一二十人,卻是愁眉苦臉,像是有甚麼困難之事,萦繞心頭。

     &ldquo寒瑛姊,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官道上這麼多人,人們去幹什麼?&rdquo 寒瑛姊聞言一擡滿面愁容的面靥,唉了一聲道:&ldquo傻妹子,你怎麼連端陽都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去趕廟會的。

    &rdquo 那少女歎道:&ldquo唉,半年過去了,怎麼還沒秋哥哥的消息呢?&rdquo 寒瑛喟然一歎,道:&ldquo雪山一夜被挑,這是鐵的事實,并且我們不嫌血腥之臭,親自到十二連環峰檢驗過滿山遍野的屍體,可是至今仍無雁秋下落,究竟是生是死,就令人頗費疑猜了。

    &rdquo 行在寒瑛和秀芷身後的餘栖霞和于飛瓊,聞言都不由悲泣成聲,淚流滿面。

     萬翠蘋趕忙上前來,安慰道:&ldquo你看你們姊妹倆,怎麼說起風來就是雨,好端端又為甚麼傷心?難道又是想雁秋師弟了,也不怕人家笑話?&rdquo 餘、于兩位姑娘,聞言果然不好意思再放悲聲,卻仍抽搐不已。

     這一行人又在大江南北遍遊一遭,便已是丹桂飄香的時候,雖然俱都是心灰意懶,人比黃花瘦,但卻有一個唯一的希望,希望奇迹出現。

     眼看已到雁鳴峰下,黃秀芷一指峰下一所茅屋,道:&ldquo你們看,那裡結下一所茅屋,莫非就是雁秋哥哥回來了?&rdquo 衆人聞言一看,果見在羅九峰夫婦墓側不遠之處,建起一座茅屋,為年前大家來時所無,不由俱皆一喜,飛奔上前。

     餘、于兩位姑娘亦一掃往日悲楚,飛身往前,黃秀芷邊奔邊叫:&ldquo雁秋哥哥,我們來了!&rdquo 她飛身撲到近前,茅屋門呀的一聲大開,黃秀芷也未看清開門的是誰,便叫道:&ldquo雁秋哥&hellip&hellip&rdquo 同時邊叫邊往裡闖,正好與開門的人撞個滿懷,秀芷擡頭一看,原來開門的人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大出她的意外,不由吓得連連後退,指着那人,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那老者雖然滿面肅穆,可是卻掩飾不住内心的喜悅,他望着驚惶失色的秀芷,霭聲道: &ldquo傻孩子!你怕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rdquo 秀芷聞言,瞪起一雙疑惑的大眼,在老者身上打量一番,終于躬身上前,叫了一聲: &ldquo老前輩!&rdquo然後撲在地下,抽搐起來,不知她是喜極而泣,還是果真受了委屈? 悟玄子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ldquo好孩子,别哭,今天咱們又相逢,你該歡喜才是,為何反而哭泣呢?&rdquo 這時,羅寒瑛、餘栖霞、于飛瓊、肖俊、周沖等一行人,俱皆趕到。

     衆人相見,亦驚亦喜,喧嘩一陣,俱都寂然不語,絕口不提雁秋之事。

     悟玄子便将他一别經過,叙述出來,以遣悲懷。

     原來那日他與他們别後,随即南下,無意中到雙龍堡,當他趕到雙龍堡,正逢馬寸才張羅婚娶之事,那馬寸才還以為他是前來道喜,便派人将悟玄子迎了進去。

     悟玄子先是一團疑窦,不知對方何以對自己這般禮遇,後來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馬寸才即要成親,下嫁于他的姑娘乃是當年揚名天下的司徒烈之女司徒乃秀。

     當時他聞言一愕,因為往年司徒烈他知之甚深,何以十數年形影不見,一露面就變得這般恬不知恥,而趨炎附勢的巴結雪山派瓜牙,他一怒之下,便索興佯裝到底,以便看個究竟。

     後來經過打聽,才知司徒父女,俱皆中毒,聽其擺布。

    于是更設法救出了司徒父女二人。

     說着,向草屋角落中一指,道:&ldquo那便是司徒父女,至今本性未複,呆若憨人,聽人擺布。

    &rdquo 衆人聞言,往牆角落一看,果見一對木人,愕坐草榻之上,兩眼發直,不聲不響。

     秀芷見後心有不忍道:&ldquo前輩,難道他們父女就一直這樣下去,不會好了嗎?&rdquo 悟玄子感歎道:&ldquo也許能好,但必須覓得他們雪山派的下毒秘方,方能有望。

    &rdquo 衆人俱皆望着司徒父女,盛懷唏噓。

     悟玄子、周沖等心中煩悶,便走出了草屋,玉虎兒和肖俊亦随後趕出。

     他們站在門外眺望,忽見一條山道上,行來一大批人,其中有僧有道,隻見他們指指點點,便直向草屋奔來。

     悟玄子、周沖等人望着奔來這一夥人,頗感納悶,悟玄子鎖眉言道:&ldquo這一夥人聯快奔向雁鳴峰,不知有何事?&rdquo 周沖道:&ldquo這很難說,因為這一行人之中,像是龍蛇集會,其中各門各派都有,莫非是尋釁不成?&rdquo 悟玄子聞言,想了想道:&ldquo極有可能,因為百毒衣一案,雁秋與各大門派,結下血海深仇,可能他們便是前來尋釁了。

    &rdquo 周沖道:&ldquo那場血案,怎能怪得雁秋?&rdquo 悟玄子戚容道:&ldquo怪是不能怪,但也有過失殺人之罪,是以,他們便可能根據這點理由,來找雁秋尋仇。

    &rdquo 周沖聞言默然沉思。

     那夥人愈來愈近,片刻便已到近前。

     為首一個和尚沖着周沖、悟玄子等人合掌稽首,道:&ldquo動問幾位施主,你們可知那羅雁秋少俠的落腳處嗎?&rdquo 悟玄子、周沖等人俱都心想果然是沖着他來了。

    悟玄子神色凝重地向那發話的老和尚看一眼,道:&ldquo不知老禅師詢問那羅姓之人,有何貴幹?&rdquo 那老和尚肅容道:&ldquo難道施主不知道?&rdquo言此,他肅穆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繼又朗聲說道:&ldquo那羅少俠在數月前一夜之間,殺盡群魔,挽轉武林即将颠覆大局,功德無量,此行,老衲等一行人找他緻以崇高敬意。

    &rdquo 悟玄子以為這一夥人是前來找雁秋尋釁結仇,哪料到竟是道賀頌功的,于是聞言&ldquo哦&rdquo 了一聲,道:&ldquo原來幾位是前來道賀的嗎?&rdquo &ldquo老衲代表少林,特地趕來向羅少俠緻意,其他之人,亦為各門各派代表。

    &rdquo 悟玄子雖然對這些人物俱不熟識,但心想有頭有臉的差不多俱在這數年來喪亡殆盡,這後起的一輩人物,很少在江湖露面,不識也實不足為怪了。

    他邊思念邊向來人打量一眼。

     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