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靈禽解人語 疑是天上神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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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隻是準頭差點。

    ” 白天雄看尚乾露閃避身法,快速超凡,心中暗想:這老要飯的,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不下辣手決難取勝。

    心念一動,立時狂吼一聲,左掌護胸,右掌一招“金豹露爪”,再次飛擊。

     江南神乞若無其事地喊道:“這算第二招。

    ” 話未落,白天雄護胸左掌突然打出,一陣強風當頭罩下,尚乾露一晃身,飄飄大袖一拂,人蹤頓渺。

     白天雄掌風遙擊地上,立時斷草橫飛,再看尚乾露,停身右側二丈多遠的地方,仰面望天上白雲變幻,一派悠閑神情,連看也不看倆人一眼。

     白氏兄弟這一氣,非同小可,倆人一左一右分進合擊,眨眼連攻六招,尚乾露隻是一味閃躲,并不還手,倆人攻到第七招時,猛聽江南神乞一聲大喝:“十招太多,你們接我老化子一招如何?” 右手袍袖猛揮,一招“腕底翻雲”,強風起處,白天雄被震退了七八步,一交跌倒,白天玉不自主向前沖出去八九尺遠,才拿樁站住。

     這當兒,猛聞破空傳來一聲大笑,道:“兩個無知蠢兒,你們有多大本領,敢和尚老前輩動手,還不快起來回去,誠心要給我現眼丢醜嗎?” 尚乾露聞聲看去,見三個人聯肩并立在三丈以外,右面一人枯瘦秃頂,三角眼,黃眉毛,塌鼻高顴,大嘴巴,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正是鬼手潘洪。

     中間一個,藍綢長袍,修軀壽眉,赤紅臉,福字履,飄胸長須,右手大指一分為二,這人正是威震一方的六指仙翁白元化。

     右面一個,年約三十八九,身材瘦長,手如鳥爪,面色白中透青,一臉陰氣,襯着嘴角上冷峻笑意,直似死過幾七的人還魂複生一樣,這個人尚乾露并不認識.但看他那兩道神光炯炯的雙目,就知是内外兼具的武林高手。

     六指仙翁喝退了白氏兄弟後,才對尚乾露拱手笑道:“什麼風吹來了佳客貴賓,恕我白元化未能遠迎,兩個犬子無知,尚兄不要見怪才好。

    ” 尚乾露聽完話,晃晃大腦袋,答道:“老要飯的一輩子,不會講客氣話,這次到靈水崖打擾你,自非無因,前幾天我在三合飛瀑下,失手打傷了你門下弟子……” 白元化不等尚乾露說完,就接口道:“江南神乞,威震大江南北綠林道,劣徒敗在你手下,不算丢人,何況,劣徒傷勢已經好轉,為這點事,咱們老朋友,翻不了臉。

    ” 六指仙翁說幾句,聽得尚乾露臉上一熱,心想:白元化這老兒,一向剛愎自用,今天怎麼會這樣大方起來。

     心在想,嘴可沒停,也笑着答道:“承你擡舉老化子,我心裡可實在感激,不過,這件事中間另牽纏着一段恩怨因果,我老要飯的也弄不清楚個中詳情,自然沒法子給你說明白。

    ” “其實,這事也用不着老化子管,羅雁秋要是真的死在你們靈水崖沉鵝潭中,他是東海三俠的唯一弟子,自有東海三俠出頭露面,查問這件事的經過,至于我老化子和你門下弟子那段糾紛,承你放手,不願追問,這一層,老化子當不放在心上,什麼事沖着你,一了百了,我老要飯的就此告别。

    ” 說完話,一拱手轉身就走。

     白元化突然喊道:“尚兄慢走一步,小弟還有話說。

    ” 尚乾露停步回頭,白元化又笑道:“劣徒傷勢雖已好轉,但距複元尚遠,等他痊愈之後,我必追查其中因果,隻是小弟門下一位女弟子,在尚兄掌傷劣徒那天,亦為尚兄同來的幾位武當門人一起帶走。

    小弟歸來始悉經過大概,正準備再過幾天,親赴武當山拜晤松溪真人,請求交回私逃的女弟子,這件事有關小弟祖傳門規,我也做不得主,尚兄和松溪邊長,交稱莫逆,人又是尚兄帶走,小弟隻望追回私逃弟子,以正門規,其他一無所求,這件事,想尚兄必可答允吧!” 尚乾露聽完話,一皺眉頭,怔了半晌神,答道:“确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那個女娃兒就是遭難沉鵝潭的羅雁秋的姊姊,這檔事,中間既另有恩怨牽纏,不如等你查明其中因果之後再找我要人不遲……” 江南神乞一語未完,白元化突然一聲長笑,道:“這麼說起來,尚兄一人做的全對,我白元化無一是處了,靈水崖雖然是一片荒山窮谷,白元化也沒有創宗立派,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白家幾代相傳的家法,總不能毀到我白元化手中,尚兄,你打傷白家子弟,我可以放手不問,如果拒不交出白家私逃女弟子,是逼着我走極端,做事不可做的太絕,還請尚兄三思,免得老朋友翻臉成仇。

    ” 白元化一席話,軟中套硬,尚乾露一時間,真還想不出适當措詞回答人家,細想别人說的頗近情理,這就難壞了素以精明著稱的江南神乞,他沉吟半晌,擡頭答道:“白兄說的話,盡在情理之中,老化子既感且愧,不過,白兄門下女弟子,已随松溪真人大弟子肖俊等西返武當山,老化子離此後兼程西趕,見了張慧龍,必善謀解決之法,這件事,總要還白兄一個公道。

    ” 六指仙翁聽完話,面色突變,冷笑一聲,道:“靈水崖從沒有介入過江湖恩怨,武當派憑什麼帶走我白家女弟子,你擡出張慧龍,是不是吓我。

    ” 尚乾露看白元化臉色鐵青,話鋒咄咄逼人,知道和善解決已告絕望,不由也憋出心頭怒火,仰面一聲狂笑,道:“白兄既早存留難之心,又何苦故示大量,老化子既然敢來你靈水崖,就沒有打算再出崂山,白兄五鬼陰風掌獨步武林,鬼手潘洪名震嶺南,老化子一日間得會兩位高人,埋骨靈水崖夫複何憾?” 這當兒,站在白元化右側那個身材瘦長的人,聽尚乾露隻提白元化和鬼手潘洪倆人,全不把自己放到眼裡,不由陰側側一聲冷笑,但他為人陰沉,心中雖不滿尚乾露小觑自己,但隻冷笑一聲,卻不接話,冷眼看白元化如何對付江南神乞。

     果然六指仙翁被尚乾露幾句話,激的無名火起,兩條長壽眉一豎,怒道:“尚乾露,别的地方客你老化子撒野賣狂,需知靈水崖卻容不得你,今天,不交出白家私逃女弟子,你就别再想離此一步。

    ” 江南神乞冷笑答道:“白兄有本領盡管施展,不見得老化子就出不了崂山。

    ” 白元化氣的渾身顫抖,尚未來得及說話,鬼手潘洪已搶先飛出,冷冷接道:“你老要飯的少逞口舌之利,咱們已有話在先,今天,不是你曝屍荒野,就是我姓潘的埋骨魯東。

    ” 說過話,取下背上鐵鬼手,又厲聲喝道:“老化子,快亮你軟索蛇鍊,今天,我們倆總要有一個血濺崂山。

    ” 說話聲中,鐵鬼手“分雲取月”,挾一股冷風點去。

     尚乾露起一招“鹞子鑽天”,全身騰空直上,半空中右手探腰松開蛇鍊扣把,再落地,手中已多了一條奇形軟兵刃,潘洪不待尚乾露還手,鐵鬼手二次進招,直點江南神乞“丹田穴”,尚乾露一聲長笑,左掌一揚打出劈空掌力,右手軟索蛇鍊抖的筆直,反點潘洪“天鵝穴”。

     潘洪見尚乾露掌風疾猛,蛇鍊出手又如離弦飛矢,兩招齊出,同時打到,不禁暗暗一驚,心想:無怪這老叫化狂妄異常,實在是真有幾下,掌吐内勁,鍊找穴道,如非内外兼修高手,自難一下打出兩種不同的力量。

    潘洪本來是攻人,這一下不得不易攻為守,右臂猛的一拉,硬把打出的勁力收回。

     鐵鬼手變招“玄鳥劃沙”,迎着蛇鍊,左掌合勁外吐,也打出一團勁風,倆人一較内家掌力,卷飛起一片沙石,尚乾露制敵機先,略勝一着,潘洪吃虧在收力發力勁道不足,當場震退三步。

     江南神乞一招搶先,争回主動,攻勢立時連綿而來,軟索蛇鍊,飄帶起陣陣勁風,眨眼搶攻了十四五招,不容潘洪有緩氣還手的工夫。

     鐵鬼手一陷被動,全成了招架之功,看得一旁觀戰的白元化心裡直發急,但那身體瘦長的人,卻挂着一份陰森森的笑意。

     鬼手潘洪被江南神乞搶了主動,軟索蛇鍊打、點、掃、纏,招招攻的要害穴道,一時間,把潘洪迫的團團亂轉,窮于應付,不過,鬼手潘洪的内外功夫,都到爐火純青之境。

     十個回合之後,漸漸的穩定下來,一隻奇形鐵鬼手,展開生平絕學“三十六式追風巧打”,和尚乾露搶取主動,隻見他捷如鷹隼出塵,快比流星趕月,龍騰虎躍,奮猛撲擊,鐵鬼手變化無窮,忽點忽刺,縱送橫擊,直似怒濤裂岸。

     尚乾露見潘洪變招搶攻,其快如風,确為生平僅見敵手,長嘯一聲,施出軟索蛇鍊上獨特奇技“奪命八鍊”。

     随着尚乾露一聲長嘯,展開了奪命八鍊,刹那間,軟索蛇鍊光影翻滾,直似無際大海中湧起來萬丈波濤,好像千萬條蛇鍊當頭落下。

     鬼手潘洪反手為攻後,剛慶得手,猛見尚乾露身法突變,一柄蛇鍊,由四面八方合圍而來,不由心中一慌,自己三十六式追風巧打,專門以快打慢,尚乾露身法一變後,好像淩空多出來無數個江南神乞,無數個軟索蛇鍊。

     不要說還手,簡直是無從招架,剛覺不好,已被罩在蛇鍊光影之中,一瞬間,連遇險招,竟自不能還擊。

     這時候,旁觀的白無化,見潘洪命懸于頃刻之間,再也顧不得武林中單打獨鬥的規矩和自己的身份了,立時揚手打出五鬼陰風掌力。

     一陣凜冽寒風,急卷而出,白元化功力深厚,五鬼陰風掌力自不能和碧眼神雕胡天衢同日而語,尚乾露激戰中,猛覺一陣疾勁寒風襲來。

     知是白元化打出來的五鬼陰風掌力,趕忙一收蛇鍊躍退一丈多遠,一揚手也打出内家真力劈空掌風,兩團掌風在半空裡一激蕩.飛起一片沙石。

     尚乾露應變雖快,但亦覺着身上微有寒意,不禁一怔,幸得他内功精湛,又未被掌風真力擊中,經一陣運氣調息後,立刻複元。

     白元化已搶前兩步,冷笑道:“你江南神乞既是沖着我白某人東來崂山,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有我白元化和你結算,潘兄是我白家客人,他犯不着和你拼命。

    ” 尚乾露聽完話,縱聲一陣狂笑,道:“望重四海的六指仙翁,原來不過如此,我老要飯的早已有言在先,來你靈水崖就沒再打算活着出去,你們用車輪戰法也好,合力圍攻也好,老要飯的全都舍命奉陪。

    ” 尚乾露幾句話,說的白元化和潘洪一陣面紅耳熱,六指仙翁惱羞成怒,厲聲喝道:“老化子,今天要讓你出了崂山,白元化更名易姓,利口傷人,算什麼英雄人物,先接我三百個回合再說。

    ” 說完話,含怒出手,雙掌平推打出去五鬼陰風掌力,尚乾露剛才已接過六指仙翁一掌,哪裡還敢大意,趕忙一提丹田真氣,兩掌一前一後,打出劈空掌風。

     這一下兩個人都是運足了内家真力,隻聽呼呼兩陣強風交接,震得幾丈外松枝搖擺,白元化隻覺兩眼一黑,全身血氣一陣翻湧,尚乾露也當場退出去四五步遠。

     六指仙翁一定神,全身騰空飛擊,左掌橫打,右掌縱擊,再次打出五鬼陰風掌力。

     尚乾露一生好強,自是不肯示弱,勁貫兩臂揮掌一迎,又硬接一招。

     這一次,白元化一個身子,被肖乾露内家反彈之力,沖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打了兩個轉才落實地,可是,江南神乞也被震的連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個人硬打硬接,兩招過後,尚乾露和白元化臉上全變了顔色,彼此都知道,再這樣内勁交擊打下去,至多落一個兩敗俱傷。

     尚乾露挺身縱起後,斷喝一聲:“白無化,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本領再接我老化子一掌。

    ” 說話中,又打出劈空掌力,江南神乞見對方三人均屬高手,心知今天要想逃出崂山,勢比登天還難,一時間,竟存下和白元化同歸于盡的決心。

     所以,他還手反擊時,仍圖以内家真力交拼,隻要白元化再硬接這一招,兩個人都得當場重傷。

     六指仙翁和尚乾露交拼内功真力之後,不由暗地膽寒,自己獨步江湖四十餘年的五鬼陰風掌力,竟無法震傷和鬼手潘洪戰後的江南神乞。

     如果不是潘洪先擋一陣,耗去尚乾露部分精力,恐怕剛才兩招内功交拼之下,自己早已傷在對手掌下。

     他本來不願再和江南神乞硬拼,偏是尚乾露存了甯為玉碎的心意,出手之前,故意用話激怒六指仙翁,使他不好不硬接自己一招,這一掌,尚乾露用盡全身真力,掌風疾勁,快如迅雷下擊。

     果然,白元化被尚乾露激出心頭怒火,咬牙出聲,亦盡全力推掌猛迎。

     這當兒,那瘦長身材,挂着一臉陰森冷笑的人和鬼手潘洪,都看出苗頭不對,同聲喊道: “白兄,使不得,你何苦和他硬拼……” 話出人動,飒飒兩聲風響,兩個人一齊出手猛撲過去,他們動作夠快,可是,仍然晚了一步,隻聽砰的一聲,白元化和尚乾露,三次内勁比拼已然交手,六指仙翁悶哼一聲,耳鳴眼黑,五髒六腑似乎要湧出口腔。

    一個身子搖搖欲倒,他趕忙運氣療傷,強自鎮定。

     再看尚乾露,雙目圓睜,臉色慘白,黃豆大小冷汗珠兒,一顆接一顆由頂門落下。

     倆人内傷都夠慘重,這時,那身材瘦長的人,已搶先到白元化跟前,冷笑一聲,揚手一掌,猛向江南神乞劈去。

     尚乾露倉促間忘記了自己已元氣耗盡,身負内傷,本能的揮掌一接。

    及其警覺,已然過遲,幸得他神志未昏,在掌力發出後,随着對方打來掌風,向後一躍,雖未能完全避開,卻也被人家掌風彈震出去一丈開外,一張嘴,吐出來一大口鮮血,一仰面栽倒地上。

     鬼手潘洪見有機可乘,哪肯放過,騰空下擊,鐵鬼手“金針定海”,猛向尚乾露前胸點下,他是誠心要毀去江南神乞。

     眼看鐵鬼手挾一片寒芒點中前心,蓦地尚乾露雙目一睜,噴出一股鮮血,血如水箭,打中潘洪臉上,人卻着地一翻,又挺身而起。

     鬼手潘洪怎麼也想不到,尚乾露人已昏迷栽倒,竟還能運用内功,噴血作箭,事出意外,距離又近,再想躲避,哪裡還來得及呢? 别看是一口鮮血,打在潘洪臉上,猶如一片鐵沙,把潘洪一張怪臉打得皮破血流,痛得這嶺南魔頭落地後,連聲怪叫,潘洪流的血和尚乾露噴出的血,在他臉上混合一起,不停地向下滴着。

     江南神乞卻拼盡最後一點餘力,軟索蛇鍊又卷風打到,鬼手潘洪受傷後,驚痛未複,尚乾露出手又是奪命八鍊中最狠的一招“降龍伏虎”,鬼手潘洪隻覺眼前一花,已被軟索蛇鍊頂端蛇頭形鋒尖透胸穿過。

     靜寂的山坳裡,響起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如狼嚎袅鳴,震得空谷傳響。

     随着這慘叫聲,潘洪手中鐵鬼手機簧連響,鐵鬼手奇形兵刃頂端,中指和大指間十支毒針電射而出。

     尚乾露力盡筋疲,哪還能夠躲避,左手袍袖一拂,護住面門雙目,十支飛針,打中五支,三支打中左臂,兩支打中右肩。

    尚乾露中針後,隻覺傷處一麻,知道飛針有毒,右手順勢一收蛇鍊,一股熱血噴射出來,鬼手潘洪屍體當場栽倒。

     江南神乞目視潘洪屍體,一陣哈哈大笑,道:“一命換一命,血債血還,老叫化死得不冤……” 他話未說完,那身材瘦長一臉陰氣的人,突然陰恻恻一聲冷笑,接道:“你想就這樣死去嗎?沒有那麼容易,我要你嘗一下零剮碎割的滋味再死。

    ” 說話時,松掉手扶的白元化,猛向江南神乞撲去,尚乾露和六指仙翁三較内功掌力已經真力耗盡,又接那瘦長身材人一掌,雖未接實,但已震傷内腑,吐出鮮血,全憑幾十年内功火候,勉強支持着巧斃潘洪,潘洪屍體栽倒後,尚乾露也松了最後一口真氣。

    就是那身材瘦長的人不出手,江南神乞也頂不過十二個時辰,何況,他在鍊斃潘洪時,又中了鐵鬼手中暗藏的五支浸毒飛針。

     這時,那瘦長身材的人再一出手,尚乾露自是無力招架。

     就在那瘦長身材的人猛撲江南神乞的當兒,一條人影卷着疾風,破空落下。

     瘦長人還未近尚乾露,那人已先他而至,在江南神乞面前一擋,右手寬大道袍一拂,立時卷出一陣強風猛推過去。

     那身材瘦長的漢子,揮掌一接,立判優劣,道人屹立不動,瘦長漢子卻被震得兩耳雷鳴,全身飛出去一丈四五尺遠。

    瘦長漢子定定神,看道人須發如銀,飄飄仙風,不由一呆,半晌才帶怒說道:“道長功力不凡,自是有來曆的人物,敢請賜示仙居道号,以便日後再赴寶觀拜領教益。

    ” 道裝老人道:“貧道萍蹤四海,居無定所,不過,你一定要找我,自然有再見之日,我知道閣下來自大雪山十二連環峰,但不知和紫虛道長是怎麼樣個稱呼?” 那身材瘦長的人一聽道裝老人提起紫虛道人,心中一驚,氣焰頓減,一張陰氣森森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拱手答道:“那是本派掌門師祖,亦是晚輩恩師,晚輩是他老人家的三弟子魏英,道長和家師相識嗎?” 那道裝老人笑道:“閣下原來是紫虛道長高足,貧道失敬了,回去見着你師父面時,就說天南舊友懷念故人,登山拜訪,來日不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