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靈禽解人語 疑是天上神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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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客棧,非奸即盜,為什麼不許别人插手過問。

    ” 那中年大漢又一陣狂笑,道:“好橫的口氣,你是誰?” 鐵書生亦厲聲應道:“我叫肖俊,你要怎麼樣?” 鐵書生報了姓名,那中年大漢,突然仰面打個哈哈,說道:“你就是鐵書生,吳某人在雪山絕峰已聽到中原道上有這麼個人物。

     大巴山你僥幸脫危,不想今晚上又撞到我手裡。

    姓肖的,你聽着,我叫吳兆麟,死也得讓你明白……” 說到這裡,回頭對那老者和同來大漢吩咐道:“鐵書生為武當派後輩中一枝獨秀,本派叛徒餘栖霞就是他在巴東所救,和他同來的大概都是武當門下,徐堂主、夏兄、唐兄,亮兵刃動手,不能活捉,格殺與論。

    ” 說完話,首先從腰中抖出一條奇形的軟兵刃,通體烏黑,似鞭非鞭,尖端分成兩個八九寸的叉子,形如蛇頭,驟然看起來,和江南神乞尚乾露用的軟索蛇鍊有點相似,不過軟索蛇鍊尖端隻有一個蛇頭,後面軟索是用發絲和銀線做成,軟索隻有小指粗細,但吳兆麟用的,不但尖端多出一個蛇頭,而且,六七尺長的把柄,亦粗如兒臂,發出黑油油的光華,不知是用什麼東西做成。

     鐵書生行俠江湖有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奇形兵刃,但竟認不出吳兆麟用的怪兵刃是什麼名字,一怔神間,吳兆麟已搶先發招,怪兵刃帶起來一股冷風,兩個蛇頭閃着黑色光華,點向肖俊前胸。

     鐵書生仰身翻閃,手中劍起反斷吳兆麟左臂,吳兆麟怒喝一聲,手中怪兵刃一個“潑風八打”,勁風起處,兩個蛇頭,嗚嗚作聲,霎時間光影如山,勁風吹起肖俊衣帶。

    鐵書生自出道以來,初逢上這種高手,一照面已被人圈入一團烏色光影之中。

     幸得白面書生飛身搶入戰圈,萬字梅花奪舞得光如瑞雪,合肖俊長劍雙戰吳兆麟才勉強抵住,三合之後,鐵書生隻覺對方一條蛇頭怪兵刃威力大的出奇,自己劍已被勁風震的脫手欲飛,倆人合力搶攻,仍是落在下風。

     鐵書生一咬牙,展開太極慧劍,果然武當派絕妙劍法威力非常,綿綿不絕的陰柔之力,竟能化解了吳兆麟淩厲雷霆的生猛搶攻,這一下,不但吳兆麟感到驚奇,就連施用萬字梅花奪的白面書生,也覺着鐵書生真個不凡。

     鐵書生狠鬥中,回顧圈外,見幾個同門師弟、好友,也都打到了緊要關頭,歐陽鶴兩支判官筆和小乞俠飛索五芒球、黑羅漢二尺六寸降魔杵,三個人抵住那老者手中一支拐。

     諸坤飛索五芒球忽長忽短,專取雙目及上盤要穴,黑羅漢二尺六寸降魔杵,專攻下盤,歐陽鶴雙筆飛舞,上中下到處遞招,老者雖然拐風疾勁,力量奇猛,無奈小乞俠等三個人配合良好,此退彼攻,處處避開硬接老者單拐,一時間,竟也可以支持不敗。

     玉虎兒的金絲鎖龍鞭、羅寒瑛的長劍,合力抵住了吳兆麟帶來連環峰内三堂中的好手夏耀慶;虬髯大漢和梁文龍雙刀聯壁,為戰雪山派總堂另一高手唐宗山。

     雙英樓後花園,刀光劍影,鞭飛筆走,打的天動地搖,雪山派來的四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吳兆麟綽号黑神君,是雪山派祖師紫虛道人親傳大弟子,功力深厚,火候老練,手中奇形的兵刃雙蛇紮更是怪招百出,如非鐵書生一套太極慧劍精妙異常,根本就沒法支持。

     徐子真是雪山派江南七省總分堂堂主,說武功徐子真已算是爐火純青,功力深厚不在黑神君吳兆麟之下,鈎連拐左蕩右決,迫的小乞俠、黑羅漢、歐陽鶴三個人團團亂轉。

     夏耀慶、唐宗山都是雪山派内三堂玉皇堂屬下的高手,夏耀慶一支三節虎尾棍,獨戰玉虎兒、羅寒瑛軟鞭長劍,仍占上風。

     黑神君吳兆麟打出真火,蓦然一聲虎吼,手中雙蛇紮猛然疾攻,出招風雷變色,回旋石破天驚,眨眼攻了七招,把肖俊逼退了一丈多遠,倆人一分開,威力驟減,吳兆麟左手一掌,打出内家罡力,震飛白面書生的梅花奪。

     雙蛇紮起招“穿雲取月”兩個蛇頭帶着嗚嗚怪叫,直點肖俊前胸,快的如電掣飛矢,鐵書生閃避不及,隻得橫劍招架,長劍剛剛接到蛇頭,立時覺着手酸臂麻,虎口發熱,趕忙翻身撤劍,一個金魚倒穿波,退出去八九尺遠,耳聞吳兆麟一聲冷笑,道:“鐵書生,你還想走嗎?” 雙蛇紮一抖,如影随形,跟蹤打到。

     肖俊不過剛剛挺起身子,雙蛇紮兩個蛇頭,已到“玄機”“将室” 兩個要穴,肖俊再想擡劍接架,已來不及,閃避更不可能,隻有閉目等死了。

     就在這生死間不容發之際,蓦聞破空傳來一聲嬌叱,昏暗星光下,來一陣疾風,聲未到,人已落到肖俊前面,鐵書生隻覺一陣眼花,全身被人一帶,鼻息間聞到陣陣幽香。

     黑神君雙蛇紮從身側打過。

    吳兆麟本來自忖肖俊必傷手下,發招勢急力猛,如今,準頭一偏,再想收招,已然過遲,一個身子,不自主向前動了兩步才拿樁站住。

     黑神君吳兆麟,拿住樁後,定神一看,隻見鐵書生面前俏生生站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頭梳雙辮,辮纏白绫蝴蝶結,一身玄色短裝緊裹着玲珑嬌軀,兩隻圓圓的大眼睛裡,閃動着逼人神光。

     吳兆麟内功精湛,目力異常,雖然夜色朦胧,仍把那少女看個上下無遺,覺得小姑娘氣定神閑,秀美絕倫,剛才,搶救鐵書生的身法,快的連自己都看不清楚,不由心中暗暗悶納,正想喝問她姓名來曆,那玄衣女已嬌聲喊道:“大家住手。

    ” 她這一喝,聲雖不大,但卻清脆異常,在刀光鞭影中,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小乞俠、玉虎兒、虬須大漢等,已被徐子真、夏耀慶、唐宗山三名雪山派中高手逼的隻有勉強招架之力,疊遇險境。

     眼看落敗,他們都全神貫注,連肖俊遇險,全不知道,但少女一聲嬌喊,竟似聲在耳邊,清音袅袅之中,似含有無上威力,在場的人全都一怔神。

     小乞俠、玉虎兒等借機跳出戰圈,這當兒,那虬須大漢和被吳兆麟震飛梅花奪的白面書生,已然看清楚來人是誰,慌忙對那少女躬身一禮。

     小姑娘目凝神光,略一轉動大眼睛,掃射了全場一下,笑問那白面書生道:“施凰傑!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人,打的烏煙瘴氣,叫人分不出是敵是友!” 姑娘童心未退,說完了兩句話,偏又指着肖俊等,說道:“這些人我還記得,是那夜在沂山捉住翠奴不放的人,怎麼?今天好像又在給你們兩個人幫忙。

    ” 施凰傑很尴尬的笑了一下,對肖俊點點頭,才回那小姑娘的問話,道:“今晚上,多虧這幾位明友的幫忙,要不然,我和左大哥早沒命了。

    ” 說到這裡,回身指指吳兆麟等四人,繼續道:“這四個人,二更過後闖來客棧,說是要找綠雲姑娘,責問半月前在兖州郊外被綠雲姑娘放走兩位少女的一段公案,話說的難聽,因而動上了手,我和左大哥正在危境當兒,多虧肖兄帶着他幾個朋友,趕來相助。

    ” 小姑娘啊了一聲,回頭望着肖俊等,莞爾一笑,眨眨眼睛,浮現出了一臉稚氣,對着吳兆麟等喝道:“你們四個人很膽大,不管哪裡就敢闖,是不是不想要命啦!不錯,綠雲放過兩個少女,可是,她現在沒有工夫見你們,你們怎麼辦,對我說照樣可以。

    ” 吳兆麟見玄衣少女一出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話鋒,不由心頭火發,雖然剛才少女搶救肖俊的身法,快的連他自己都看不清楚,但他估計對方年齡,就算她一出娘胎就開始練武,也不會有多深的功力。

     剛才,也許是自己失神大意,為她乘機得手,再看她美得如含露芍藥,一臉愠色薄怒,但不減天姿國色,确為生平僅見的絕代尤物。

     吳兆麟本不好色,亦不覺怦然心動,暗想:這女娃兒美秀已極,如能生擒帶回大雪山十二連環峰上,足可壓倒總堂中所有美女。

     他色迷心竅,哪還會想到厲害,立時冷笑一聲,答道:“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人的門下……” “誰有時間聽你羅嗦,你們既然是專門為打架來的,就請四個人一齊上吧!” 小姑娘說完話,不待回答,立時柳腰一挫,長身出招。

    姑娘動作如閃電流星,吳兆麟來不及舉手招架,小姑娘掌已飛到,黑神君左肩頭着實挨了一掌,一個龐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後退了六七步,坐到地上,耳聞小姑娘嬌笑道:“你們怎麼這樣膿包?” 話未落,又是噗通一聲,唐宗山中姑娘一腳,摔出去五六尺。

     這玄衣少女一出手快的出奇,眨眼間,雪山派兩個高手當場栽倒。

     徐子真、夏耀慶哪裡還敢輕敵,鈎連拐、三節棍,連着出手,兩件兵刃挾着雷霆萬鈞之力,一齊襲來。

     小姑娘一閃身,竟從拐棍交飛中閃電穿過,回手一掌,打中夏耀慶後肩頭,虎尾三節棍應手落地,人也在地上打個踉跄,往前跑十幾步遠,才站穩住。

     徐子真半生江南漂蕩,曾會過高人不少,就是沒有遇到過這等身手,不由心中又驚又怕,鈎連拐旋疾掃去,一個“神龍掉首”,猛打姑娘中盤,一招中暗套着三個變化,不管玄衣少女躲、閃、縱躍,自己都可以跟蹤追打。

     哪知少女不閃不躲,竟欺身而進,搶到徐子真跟前,左掌一晃,右手食中二指猛點他肘間“曲池穴”,徐子真悚然一驚,趕忙沉臂翻滾,幸得小姑娘并未趁勢追擊,徐子真翻滾出去一丈多遠,才敢縱起身子。

     玄衣少女雙手又着腰,笑道:“這樣打法不行,你們四個人商量好,再一起上來吧!” 說過話,昂然而立,兩隻眸子轉動着,臉上浮出一種不屑的冷笑。

     這當兒,吳兆麟、唐宗山都已由地上爬起,夏耀慶也拾起了地上的虎尾三節棍。

    三人雖吃了虧,但幸得那小姑娘手法并不很重,三人又都有很好的功力,一陣調息運氣,大緻都不礙事,四個人站成一排,八隻眼望着那小姑娘出神發楞,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玄衣少女少女看四人呆站着,都不說話,不由一挑柳眉,又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怎麼都站着不動手,平常我很少有機會跟人打架,難得今夜裡有你們四個陪我玩玩,你們快點動手。

    我決定不傷你們,如果再站着不動,惹我發了脾氣,把你們全捉住,送給白妮當點心。

    ” 玄衣少女人雖剔透玲珑,但她久居深山,很少跟這種生人接觸,清靜無塵的生活,自然養成她一種天真無邪的嬌憨之氣。

     她說的話,聽去似給人莫大難看,其實倒是完全出于心底說的話,不過,這時吳兆麟等四人,已完全被她驚世的武功,快捷的手法震住,她越這樣說,四個人越不敢動手。

     玄衣少女見四人,仍是呆站着不動,立時眨眨大眼睛,笑道:“你們不動手,我非讓你們動手不可。

    ” 說話聲中,嬌軀一晃,已到四人跟前,四人中三個剛才吃到苦頭,徐子真雖未被點中穴道,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見少女又搶攻過來,不由一起舉起兵刃迎了上去,刹那間金風雷鳴,四個人連手并攻,吳兆麟雙蛇紮更是淩厲無匹,兩個蛇頭上發出嗚嗚怪叫,配合着徐子真鈎連拐,帶起陣陣勁風,直似波翻浪湧,光影如山。

     但那玄衣少女,不知用的什麼身法,一個嬌軀,在四件兵刃交飛中滾來翻去,有時她整個身體似貼到鈎連拐上,随着兵刃翻舞盤旋,四個人空自發招如風,竟是沒辦法傷着她一寸衣角。

     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玄衣女似已玩夠,猛的嬌軀揉進,把徐子真右臂一撥,鈎連拐不自主迎着吳兆麟雙蛇紮一撞,當的一聲,激射出一串火星,兩個人都用足了勁力,彼此都震退數步。

     小姑娘卻趁勢又飛搶到夏耀慶跟前,如法炮制,把夏耀慶的虎尾三節棍,迎着唐宗山亮銀軟槍一擊,軟索纏在三節棍上,兩個人同時用力一拉,亮銀軟索,和虎尾三節棍中間連接的鐵環,同時扯斷,兩個人也同時退了五六步遠,各拿着半截兵刃。

     玄衣少女動手如電,擺布四個人,不過是刹那工夫,她卻跳到圈外,指着四個人笑道: “好啦!我已經玩夠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就不客氣啦!” 四個人連受挫辱,雖然忿怒異常,但少女武功,似已達仙俠之流,簡直高的不可思議,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立時帶着羞慚,呼嘯一聲躍上屋面,急急退去,沉沉夜色中,連着兩個飛縱,已走的沒了影兒。

     花園中激烈的打鬥,聲震全園,有兩個客人和店夥計已被驚醒,不過,他們看到那種刀光劍影的驚人聲勢,哪裡還敢出頭找死,也就看到裝做沒看到,噤若寒蟬。

     玄衣少女看雪山派四寇走遠,轉身向肖俊等幾人走去,夜色中浮動着一臉嬌實态度,哪裡像剛剛和人打架動手的樣子,到鐵書生面前二三步左右停住,轉動着大眼睛,笑道:“我平常隻是和綠雲姊姊打着玩,從來沒有真的和人打過架,今天還是第一次和人真的動手,誰知道,他們四個人都是膿包,還不如我和綠雲姊姊打着玩的熱鬧呢……” 鐵書生聽得暗暗心驚,看她嬌憨神态,又似非故意賣狂,趕忙接口答道:“姑娘武學,出神入化,端的令人佩服極了,我等今夜算開了一次眼界。

    ” 少女聽肖俊稱贊自己武功,不由高興的提起了兩條柳眉兒,笑道:“我哪裡有什麼本領,每次和綠雲姊姊打着玩時,總是我輸,其實,綠雲姊姊的本領,也不及我們主人的十分之一,我和綠雲姊姊兩個人,沒有一次能夠支撐到十個回合,就被我們主人制了穴道。

    ” 肖俊心中一動,趁勢接口,問道:“姑娘小小年紀,已有這等超凡入聖的身手,令主人自然更是一位了不得的前輩奇人,敢請姑娘能見示令主人仙号尊稱……” 鐵書生話未說完,玄衣少女突然把一張笑得柳眉花嬌的小臉蛋一繃,冷冷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們主人最不喜别人知道她的姓名,更讨厭你們男人,那晚上在沂山,是你們運氣好,碰上她心裡高興,要不然,就憑你們捉住翠奴不放這件事,就得要吊起來,打頓藤鞭。

    ” 小姑娘說完話,嘟着小嘴巴,回頭就走。

     鐵書生碰了玄衣少女個軟釘子,說不出心中是氣是苦,看她說話時的嬌憨神态,天真一副喜怒無常的性格,一時間,弄得尴尬異常,站那兒瞪着眼發愣。

     那白面書生,心中似感過意不去,搖搖頭走到肖俊眼前,低聲說道:“各位,請回去休息吧!小弟如果今夜不走,明天當和大哥一同去拜謝各位援手之恩,屆時當可詳談詳談。

    ” 說過話,揮手示意,讓肖俊等即時退去。

     鐵書生苦笑一下,點點頭,不再答話,帶着小乞俠等六人,離開花園,回到自己卧室。

     這晚上,他想了一個整夜,看玄衣少女力戰四名雪山高手所用的身法,繁難異常,而且又快的使人沒法看出來她的門派,這就把一個見多識廣的鐵書生,弄得苦苦沉思,猜不透人家來路。

     這一夜,鐵書生可以說眼未交睫,直到天亮,仍是毫無睡意,看窗上日光透映,也不再睡,披衣起床,喚店夥計送來臉水,匆匆梳洗完畢,步入敞廳。

     這時,歐陽鶴、小乞俠等,都已集聚廳内,吃着早茶聊天,看肖俊進來,都起身讓坐。

     小乞俠搖着一頭蓬發,笑道:“小姑娘嬌的可人,可也辣的夠瞧,肖師兄,你大概一夜沒有睡好吧!” 肖俊點頭笑着坐下,說道:“我在想,昨夜裡一場經過,是不是做夢……” 鐵書生話未完,三寶和尚擠擠眼,接道:“阿彌陀佛,我和尚面壁功深,到處有羅漢保佑,肖師兄,你發的什麼癡?” 說完話合掌當胸,微閉雙目,晃動着光腦袋,裝一臉肅穆神色。

     黑羅漢這一做作,嘔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肖俊歎口氣,道:“小兄自年前入蜀中一次之後,短短數月之間所見所聞,就叫人如同經曆一場夢境一樣,誰知道,這次東來,又遇上這件事,看起來,武功一道,永無止境……” 敞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步履之聲,鐵書生回頭一看,廳門口并排站着兩個人,正是那白面書生和虬須大漢,今天兩個人,似乎是特為答謝昨夜鐵書生等相助之恩而來,每個人都穿着藍綢長衫。

     肖俊趕忙起身,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那白面書生已搶先一禮,帶笑說道:“承幾位昨夜裡仗義援手,使愚兄弟得免于難,我兄弟特來謝恩了。

    ” 鐵書生拱手還禮,把倆人迎入廳内,落座後笑道:“二位兄台言重了,小弟昨夜中如非那位姑娘及時救助,恐早已罹難濺血了,說起來實在使人慚愧。

    ” 那虬須大漢高聲嚷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頭了,如果你們不是為着幫助我兄弟,自然不會也和人打起來,兄台所受驚險,全為我兄弟所起,你要再說慚愧,我百足蜈蚣可要叩頭了……” 大漢話到這裡,白面書生已截住他的話,笑道:“小弟姓施,草字凰傑,我這位大哥叫左明堯,愚兄弟一向居留邊陲,很少涉足中原,此次,随白仙子遨遊中土,不想由綠雲姑娘出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