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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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先祖的。

    他緊抓住它們,就像是卡勒姆現在正緊抓住那把刀的刀刃,随着抓得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深地割傷了他。

     卡勒姆知道阿尼姆斯能對一個人的心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他險些也毀壞了他自己,而他來到這裡才剛剛幾天。

    他父親的力量簡直讓人震撼。

     卡勒姆松開抓住他父親襯衫的手,放了下來。

     卡勒姆松開那銀色、細環相扣的鍊條,注意到自己手指上被它綁得太緊的地方留下了細小的紅點。

    他将它戴在他父親公牛般的脖頸上,動手将它扣好。

    他的手指顫抖着,仍然拿着那把刀刃。

    有一個人曾用這把刀殺死了另一個人的母親。

     卡勒姆輕輕地将手在他父親的肩上放了一會,直視着他渾濁的雙眼。

     “我會的。

    ” 父親與兒子,被一個女人的血和愛所維系,她的笑容曾填滿了兩人的心。

    他們彼此對視了片刻。

    随後卡勒姆轉過身,将刀放在一張床上,平靜地走向門口。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一名警衛在門口等着他。

    卡勒姆告訴他自己想去哪裡,那名警衛點了點頭。

    卡勒姆沉思着過去、現在和未來——有些并不屬于他自己——嘗試着專注于将要發生的事。

     警衛踏入一間小小的、有幾扇門的圓形房間。

    這是一間機房,卡勒姆曾經來過。

    其中一扇門就通往他的目的地。

    但在那名警衛踏入機房的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模糊地一動,警衛随即像塊石頭一樣倒了下來。

     一條薄薄、銀色的金屬或是木頭從他的脖子上戳了出來。

     某種内在本能警告了卡勒姆。

    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之前,他的雙手已經擡到了喉嚨口,手指插在皮膚和那條繞住他脖子擰緊的細鋼絲之間。

     如果他的動作稍微慢一點兒,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正當卡勒姆和未知的襲擊者纏鬥在一起時,他發現這位意圖謀殺者并不是孤身一人。

    他認出了林和另外幾個當時站在公共休息室估量着他的人。

    現在他們站在那裡,看着他們的刺客同胞搏鬥着要殺死卡勒姆。

     他瞥見一縷白色,意識到他之前錯以為是看護的那個女人實際上是病人中的一名。

    他們謹慎地計劃了這事。

    而卡勒姆意識到這計劃也許會成功——鐵絲沒有切開他的喉嚨,但也将他的雙手緊緊地拉到喉嚨上,逼迫他加入到對自己的扼殺之中。

    如果他沒法逃脫的話,馬上就會失去意識了。

     卡勒姆将他的右手從鐵絲下面滑出來,重重地給了襲擊者一記肘擊。

    他擊中了柔軟的下腹部,得到了一聲短促的悶哼。

     他飛快地交換雙手,左手手肘撞在襲擊者的臉上。

    拉扯感松了一些,足以讓卡勒姆轉過身,抓住内森,與他一起朝緊閉着的門撞去。

     内森執着地抓着鐵絲不放手,哪怕卡勒姆用手掌按住内森的臉頰迫使他後退,他仍然不斷地将鐵絲拉緊。

    當這男孩的手臂伸到極限的時候,卡勒姆沖對方的臂彎處狠狠砸了下來。

     他的手松開了,但内森拒絕投降。

    他瘋狂地攻擊着,扭動着想要從卡勒姆緊扣的手中脫身,但卡勒姆不會放開他。

    他用一條健壯的手臂繞住内森的喉嚨,讓他窒息、就像是内森試圖對卡勒姆自己做的那樣。

     門猛地打開,警衛們奪過了這場戰鬥的控制權。

    安全負責人麥克高文沖向卡勒姆,警棍高舉,瞄準着内森。

     卡勒姆的一隻手臂仍卡在内森的喉嚨口,而另一隻手擡起,在警棍擊中這個男孩的頭顱前一把抓住了它。

    在止住警棍暴烈攻擊的同時,他放開了内森,雙眼緊盯着麥克高文。

     更多的警衛湧入了房間,沖向刺客們——即便是那些隻是站在旁邊看的人。

    兩名警衛将内森反扭住,拖了出去。

    他掙紮着,沖卡勒姆大叫:“你會殺死信條的!” 卡勒姆看着他離開。

    他擡手從脖子上抓下那簡陋的絞索,将它扔到地上。

    麥克高文仍舊用那雙困倦的眼睛盯着卡勒姆。

     卡勒姆平複了呼吸,沖一扇門偏了偏頭。

    這場攻擊開始前他正朝那裡走去。

     “帶我去阿尼姆斯那兒。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