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些凄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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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的才情,她的風骨,她的愛情。

    白居易曾有詩贊道:“蘇州楊柳任君誇,更有錢塘勝館娃。

    若解多情尋小小,綠楊深處是蘇家。

    ” 蘇小小是南朝齊時錢塘名妓。

    在風光旖旎的西湖邊,小小與俊美的宰相之子阮郁邂逅,一見傾心。

    小小以詩言情:“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骢馬。

    何處結同心?西泠松柏下。

    ”兩人在西泠度過一段纏綿而美好的時光。

    一個貴為公子,一個卑微為妓,他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悲劇。

    阮父當然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跟這樣的女子相愛。

    阮郁無奈隻好随父回南京。

    情人走後,小小整天以淚洗面,心力交瘁,終于病倒了。

    憂傷中蘇小小咯血身亡,年僅19歲。

     小小不僅癡情,還很俠義。

    她曾資助貧窮書生鮑仁上京赴考,這個書生氣度不凡,令其想起情人阮郁。

    小小對鮑仁說:“我就在這西泠橋等你。

    你要記得我名字啊,如果你真的高中了,一定要記得回來,記得這個地方;如果沒高中,你也要回來,我仍在這裡等你。

    ”鮑仁不負蘇小小的期望,一舉高中,金榜題名。

    當鮑仁出任滑州刺史,赴任順道探訪小小時,正碰上她的葬禮。

    “我記得你的名字,我記得這個地方,我回來找你了,你卻沒有等我!”鮑仁撫棺痛哭,令人動容。

    他把小小埋于西泠,完成了她“生在西泠,死在西泠,葬在西泠,不負一生愛好山水”的遺願。

     感其恩,慕其才,鮑仁還在小小的墓上建有一六角攢尖頂亭,叫“慕才亭”。

    并為小小立碑:錢塘蘇小小之墓。

     曆代文人騷客仰小小才情,紛紛為其賦詩作對,揮毫潑墨。

    其中較為有名的是“鬼才”李賀寫的《蘇小小墓》:“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

    風為裳,水為珮。

    油壁車,夕相待。

    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這首詩寫得哀豔、绮麗,又空靈缥渺,讀之令人有“鬼氣森森”之感。

     小小的愛情故事為杭州人所傳頌。

    位于西湖西泠橋畔的“蘇小小墓”,不僅為西湖平添了幾分凄美而浪漫的動人色彩,更是杭州作為“愛情之都”的明證。

     我在蘇小小的墓前逗留的時候不長,但這個風塵女子不同凡響的才情、人品,還有凄豔的愛情故事卻叫我久久難忘。

     四 琴操,跟蘇小小一樣同為紅極一時的錢塘歌妓。

    一千多年來,人們仍然記得這個名字,津津樂道,那是因為她跟大名鼎鼎的蘇東坡有一段不了情。

    宋人筆記《棗林雜俎》記錄“琴操年少于東坡”,和詩人有過一段忘年情。

    宋人的《泊宅編》中,也記述了東坡度琴操的故事。

    可見,“蘇琴戀”并非空穴來風,更不是杭州人臆造出來的風流韻事。

     琴操之名出自蔡邕所撰的《琴操》一書。

    琴操姑娘人如其名,才貌雙絕,冰清玉潔,隻賣藝不賣身。

    許多文人雅士慕其才貌,想方設法接近她。

    蘇東坡就是其中一個。

     那是北宋的春天。

    美麗的西湖,波光粼粼,遊船畫舫曆曆。

    暖風吹得遊人醉,多少浪漫情愫如春水。

    也許是緣分,也許是命中注定,兩隻遊船撞上了。

    這一撞非同小可,一撞就撞出了一場風花雪月,撞出了千年不了情。

    這對撞船的男女,一個是當時的杭州知府、已到知命之年的蘇東坡,一個是紅極一時的16歲歌妓琴操。

     往後的歲月,兩個人互相欣賞、愛慕。

    高山流水,品琴論詩,其樂融融。

    但蘇東坡畢竟顧惜其身份地位,沖不破層層樊籬,琴操充其量也隻是他的紅顔知己而已。

    無論是出于對琴操的關愛,還是出于男人的私心,蘇東坡都不希望琴操終身栖于歌樓歡場中。

     蘇東坡攜琴操泛舟西湖,與其參禅。

    他引用白居易詩句“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她明白他的意思,以一阙歌謝東坡:“我也不願苦從良,我也不願樂從良,從此念佛向西方!”第二天她削發為尼,出家位于杭州西的玲珑山。

    從此,她收回系于煙波畫舫中的芳心,跟紅塵隔絕,與青燈木魚為伴,同寂寞相思為伍。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在佛光古塔中,減了她的肌容,消了她的芳魂。

     琴操出家後,蘇東坡曾攜黃庭堅、佛印和尚來玲珑山,與這個紅顔知己品琴論詩。

    能見到自己的心上人,這樣的日子自然是琴操最開心的時光。

    可惜蘇東坡太忙了,太身不由己。

    這樣的日子于琴操而言,少之又少,彌足珍貴。

     進入玲珑山的第八年,琴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