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市井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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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管你是裝病還是真病,今日就把你那弟弟妹妹……”說着他眼露淫邪地望向鐵灞姑與方玉宇,“……說不好就一起擄了,帶回去與我哥倆兒好生快活快活。

    ” 他今日難得出馬,可為了索尖兒那悍縱的脾氣,幾乎把事情辦砸,且丢了城陽府好大的面子,正自惱怒,不知回去怎生交代。

    這時因為情知杜荷要奪烏瓦肆這塊土地,最大的麻煩自然并非索尖兒與那一衆小民,而是市井五義,正要借此挽回顔面,當然話就說得不留餘地。

     卻見陳淇撫胸咳了一會兒,衆人見他病甚,隻道他還有話說。

    卻聽他隻簡簡短短地道:“那好,來吧。

    ”說着,他挺身前行。

     身後,其餘幾個弟妹一時不由甚是着急,方玉宇才待開口,卻覺不好叫得。

    市井五義,畢生聲名,在此一戰。

    以二哥性子,如何叫得回來?就算他肯回來,那尤氏兄弟二人又如何依得。

     卻見尤大因為适才一時失策,不察之下先給秦火抱住,悶頭悶腦不明不白地打了半晌,一點便宜沒占不說,險險被廢了招子,渾身上下還被毛金秤一支秤杆戳得生疼,這時正自火大。

    眼下脫縛,眼見陳淇病弱,可不要拿他下手出氣?這時當先躍出,伸手一掌,就向陳淇拍去。

     陳淇伸掌一對,兩人各自晃了晃,已知對方内力了得。

    尤大更不說話,把方才受的氣一股腦兒發作出來,第二掌緊跟着就勢拍出。

     兩人一轉眼間已對了三掌,三掌下來,誰都沒讨着便宜。

    隻是陳淇帶病之下,身子搖晃得比尤大更甚。

    這邊廂,秦火、毛金秤、鐵灞姑與方玉宇看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要是二哥未病,自己五兄妹今日還好與尤氏兄弟一拼,可如今,二哥病重之下,這仗卻要如何打,又如何打得赢。

     尤為心驚的卻是那弟兄三個。

    他們此時才算見識了尤大真正的實力,額上不由冷汗直冒。

    适才,要不是秦火搶得先機,一出手,就先抱住了尤大,此時勝負,端未可知,隻怕自己兄弟三人,早就折在了尤大手下。

     卻聽那邊尤二怪聲笑道:“好個病漢子,果不愧柳葉軍中當年好手。

    我尤老二看得心癢,大哥,你退一退,你與他對了三掌,我也要與他對上三掌。

    咱們不好欺負他,兩個打他一個,這樣你三掌,我三掌,與他對着,看他最後是折在誰的手裡?” 說話間,他一躍而出,一掌兜頭就向陳淇擊下。

    陳淇“嘿”了一聲,他久知二尤之中,老二功力猶勝老大,此時不敢怠慢,全力一掌,向上封出。

     這一掌之交,卻是古怪,隻見尤二騰身空中,一掌接上後,竟一時并不落地,兩人默默僵持了一會,尤二方一個跟頭翻回。

    這跟頭卻翻得利落,卻才退回,他又如蜥蜴一樣,瞬間遊身攻上,擊出了第二掌。

     這一掌接得快,隻聽“砰”的一聲輕微悶響,尤二第三掌就已發出。

     陳淇唯有封擋。

    一擋之後,卻見尤二閃身即回,陳淇的身子卻連晃直晃,幾乎站不住了。

    猛地他一彎腰,就濃濃地嘔出一大口痰來。

     他那四個弟妹一時大驚,齊叫道:“二哥”,聳身就待相救。

     可這時,尤大等了半晌,已依他兄弟之言,緊跟着,三掌化做一掌,就向陳淇劈來!那邊五義中的秦火、毛金秤、鐵灞姑、方玉宇一見事急,齊齊躍上,就待相救,空中卻被尤二一人擋下。

     尤二也當真好功夫,市井五義中人,個個俱非弱手,他以一敵四,竟然全不落下風,還把他們封擋得嚴嚴實實的。

    一邊遮擋市井五義那四兄妹,一邊還沖他老大叫道:“老大,你這三掌打完沒有,打完了,該我了!”說着身子一翻,就向陳淇沖去。

     那邊尤大三掌擊完,身子一騰,竟與他兄弟換防似的,接下了秦火等四個的攻勢,要他兄弟好去再跟陳淇對上三掌。

     眼見得這般輪番對掌之下,陳淇今日趕着病重,怕不就要折在他兄弟二人手下?四周觀者多是站在五義一邊,一時不由憤聲大起。

    可罵歸罵,卻有何人敢上前加入戰團。

     眼見得尤氏兄弟輪換不下兩三次後,陳淇身體已是難支。

    就在尤大擊完,換了尤二來打陳淇時,猛聽得一聲清嘯,然後,隻見一個紙團破空飛來。

    尤大随手一抓,口中還笑道:“什麼鳥東東?你家買不起鐵嗎,卻拿這個當暗器。

    ”可他一眼之下,見着那紙團,猛地臉色大變。

     隻見他的手跟被火燙了似的,怪叫一聲:“奶奶的,不好。

    ”一個跟頭,連他兄弟也不及招呼一聲,返身就逃。

     這一下變故,卻把不隻市井五義,凡在場人等,個個驚呆。

     尤二不明所以,趁着陳淇全無還手之力,一飛身,接住了那紙團。

    他隻看了一眼,忽然倒吸一口冷氣,目露驚懼,四周窺望了眼,騰身就跑,卻把那紙團失落于地。

    鐵灞姑最是急躁,忍不住好奇,搶上前去,抄起了那紙團,要看看是什麼東西竟驚得二尤一見即走。

     卻見那紙團上墨迹猶濕,也沒甚出奇,不過蜷蜷曲曲地畫了一柄劍。

     鐵灞姑一時不由一頭霧水,口裡喃喃道:“這是什麼?” 那邊陳淇喘息了一會,方才甯定,一眼望來,忽抱拳向空中謝了一聲。

    鐵灞姑尤還未解,詫異道:“二哥,這是什麼?” 卻聽陳淇一歎:“畫的是一把劍。

    ” 鐵灞姑若不因他是二哥,早要把一對眼白翻出來給他看,誰看不出那畫的是一把劍? 卻聽陳淇喃喃道:“尺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