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吟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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胛,遇上虬髯客這等人物,其間勝負,也未可料。

    沒想他卻說出這番話來,不由連連點頭。

    心頭暗想:以李淺墨适才所展現的身手,對付狸兒那個孩子,還不容易?若對上黃衫客,雖然那個叫棠棣的小子分明久經虬髯客調教,但兩人勝負之數,起碼也要五五開。

    哪怕最後必輸給虬髯客,這三局兩勝,還是大有希望的。

     虬髯客不由哈哈大笑,拍着狸兒的頭道:“小狸兒,你給我學着點。

    看人家小兄弟,說起話來,算盤打得多精,說起來卻也真光明正大。

    ”說着,他一颔首,“好,就依你!且看我虬髯客主仆三人,車輪大戰你這小骨頭的徒弟,最終誰輸誰赢。

    而無論輸赢,這一戰傳出去,都夠你名動江湖的了。

    ” 那狸兒卻怯怯道:“爺爺,你當真要我和他比?”臉色竟似無比發愁一般。

    虬髯客不由微微一笑:“怎麼,你怕了?平日裡胡吹的大氣現在可都忘了?”卻聽那狸兒扭捏道:“才不是。

    隻是,他是好漂亮的一個哥哥。

    我見了他,隻覺心頭親近,不想跟他動刀動槍的。

    ” 說着,他挺身而出,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沖着李淺墨高聲道:“喂,我說,那個哥哥,你既要比,狸兒就跟你比。

    刀槍無眼,你要下得了狠心,不怕傷了我,就隻管照我身上招呼。

    ” 這幾句話說得,連李淺黑都忍不住一笑。

    卻聽他笑過後道:“且慢,我還有一事。

    ” 棠棣卻在一邊皺眉道:“我說姓李的,你好不婆婆媽媽。

    要比就比,還有何事?你是不是還有後事要一條條交代?” 卻見李淺墨笑道:“我要賭注再加上一個人。

    ”黃衫客一愣:“誰?” 沒想李淺墨從進來起一直音調清朗,這下卻遲疑起來,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黃衫客一頭霧水,喃喃罵道:“東扯西扯,你是不敢比了是吧?” 卻聽座上的虬髯客已哈哈大笑:“好,我答應你。

    ” 說着,他一揮手,命令那黃衫客道:“還不去把你剛搶了的那個小美人兒給我帶上來。

    我倒也是好奇,那小美人到底什麼模樣。

    說不定,小骨頭這徒弟今日打了好大個幌子來跟我要人,牽三扯四地說了一堆,其實就隻是為了她呢?”一邊說着,一邊雙眼還略帶谑笑地望着李淺墨。

     李淺墨到底年輕,一時雙頰忍不住地紅了起來。

     虬髯客見他臉紅,忍不住連聲大笑,笑得李淺墨臉越紅了。

     說起來,李淺墨本無此意。

    他一開始臉紅純是為少年人驟遭調笑時的窘迫,後來的臉紅,卻是為意識到自己臉紅,所以就更一發不可收拾地紅了。

    卻聽虬髯客大笑道:“快去、快去,我也要見識一下那個胡姬,看看到底是怎生美麗。

    日後傳出去,好說老子為老不尊,跟小骨頭的徒弟為搶一個女人打了起來,那時才真真有趣。

    ” 沒多大一會兒,卻見棠棣已引得那胡人少女走了上來。

    棠棣年可三十餘歲,舉止粗豪。

    可這時引着那少女,不知怎麼,他整個人都像沉靜下來。

    那少女走到堂上,妙目四顧,似是一時也迷惑于自己此時的境遇。

     她出身胡商家庭,自小東遷西移的事本是見慣了,但還真沒有如今天一樣被人當個東西似的搶來搶去的。

    隻見她惘然自失,形容依舊美麗,卻美麗得如此失措。

    那神情感染了不少人,讓不少人心頭都不由忽忽一失,隻覺得自己也跟着心中失措起來。

     那少女一被帶上來,李承乾就忍不住有些躁動。

    好在他身邊的杜荷好歹把他安撫住了。

    連上首那小孩兒狸兒見了她,都忍不住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

     席上那老者将她定睛凝視,半晌笑道:“果然尤物。

    ”說着一咧嘴,“丫頭,有人搶你來了!”那胡人少女表情一時不由錯愕。

     卻見虬髯客一指李淺墨:“就是這人。

    他還要跟老頭子我打上一場,好赢得你歸。

    依你說,你是想跟誰?”眼見那胡人少女望向李淺墨,似已被李淺墨風姿吸引,他不由放聲大笑。

     小狸兒終于得了這個空,一跳就跳了出來,大聲沖李淺墨搦戰道:“要怎麼比,你說!”李淺墨見他年幼,不由笑道:“還是你說。

    ” 卻聽那狸兒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說着,也不見他如何運功提氣,忽然地就一彎腰。

     他這腰彎得,可大非尋常。

    隻見他整個人如一根面條似的就軟了下來。

    那不是一般的“鐵闆橋”,而是腰向後彎下後,竟把他一顆小小的腦袋直從自己的褲裆下鑽了過來。

    鑽過來還不說,他的頭還能折過來向上湊,竟湊到自己的腹下。

    卻見他臉上忽做了個鬼臉,露出促狹的一笑,伸出舌頭,竟向自己裆下小雀雀處舔了一下。

    然後,身子一彈,頭又從裆下疾快地鑽了回去,一挺身,就已站直,沖李淺墨笑嘻嘻道:“你隻要能比着樣兒,跟我學着做一下,我就認輸。

    否則,那就是你敗了。

    ” 李淺墨一時不由目瞪口呆。

    這等軟骨之術,據說出自扶桑,本來就是要小孩子才練得成的。

    就算練成了,及至年紀稍大,身子骨硬了,也再也做不出來。

    這等功夫本來出自街頭賣藝的手下,尋常草莽人等,就是練了它又有何用?何況那孩子還如此促狹,他是個孩子也就罷了,怎麼鬧都是出于好玩。

    自己就算有這本事做,但如此這般學他一個,又怎麼好意思? 卻見那狸兒得理處不饒人,嘻嘻笑道:“我數一、二、三了,做還是不做,你可趕快想好了。

    ”說着他就數了起來。

     李淺墨被他窘在當地。

    卻見那孩子不一下就已數完,拍手大笑道:“這下你可認輸了?”無奈之下,李淺墨隻有點頭。

     那孩子一見大樂,沖那胡人少女調皮地一伸舌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