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 地域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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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恢複過來,“沒,沒什麼。

    ”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知道阿嬌脆弱的神經已經不能再承受什麼了。

    我振作了一下,強打精神轉過了頭,朝她溫柔地笑了笑。

     然而阿嬌并沒有因為我的這個微笑而欣喜或安慰,而是勉強地點了點頭,算是對我的回應,之後掩飾不住傷感地别過頭不再看我。

     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一下,仿佛已經徹底失去了從前那個對我任性撒嬌的小丫頭。

    我已經又一次丢失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而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親手造成的…… 對不起,阿嬌。

     不過!很快我就會把自己犯下的錯誤彌補!把阿嬌重新帶回我的身邊!!現在,隻要能夠重新找回阿嬌,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讓我退縮,更不會把我吓倒! 想到這裡,我丢棄了所有的膽怯和失落,把夜修其恐怖的話語丢在了腦後,之後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用力地踩下了油門,朝東郊方向急馳而去。

     7. “……這是本市50年以來遇到的最嚴重的暴風雨天氣。

    氣象部門稱這種天氣還将持續三天左右。

    現在,全市的中小學校均已停課,建議市民不要随意外出行動,尤其是高架橋和玉野山路段非常危險……專家稱,這種極度惡劣的暴雨天氣十分罕見,現在,整個城市都被烏雲和暴雨籠罩。

    在未來的三天裡,白天将如同黑夜一般……” 車内的收音機裡一直播放着有關這場暴雨的新聞,整個城市都在感受這次死神的挑逗。

    仿佛經曆一場洗禮。

     我仿佛看到了無數的夜使者在我的頭頂飛行。

    如同整個城市已經被他們占領,我根本已經忘記了現在的時間還是白天。

    我的血液開始一點點地倒流。

    冥冥之中,我感到生命正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耗盡…… 然而現在,這些都與我無關。

    即使我的生命,此刻也與我無關…… 8. “陽一,這是要去哪?高架橋很危險!我們現在已經離開市區了,是麼??”阿嬌似乎察覺到了這條路線的異常,吃驚地問道。

     “嗯,我們已經到了東郊。

    ”我的語氣依舊溫和,也出奇的鎮定。

     “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 我沉默了片刻:“阿嬌,待會兒到了那個地方,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 “陽一!到底是要去哪裡?!”阿嬌的聲音有些急躁,不過更多的,我聽到的是一種擔憂。

    恐怕她是以為我的神經有些失常了。

     我轉過頭,看着她的眼睛,故意用輕松的語氣告訴她:“阿嬌,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 “另一個……墓地??” 阿嬌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沒有再回答,而是用控制檔位的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有些顫抖的手臂。

    之後,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9. 幾個月前,我和安息曾經跟蹤程勳來到這裡。

    那天,除了驚訝地遇到了權佑之外,我清楚地記得,還有一個人神秘地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幽。

     那一次,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一定會沖上去抓住那小子問個清楚,搞明白他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安息走後,這件事情就被粗心的我忘記了。

    可直到今天,我才突然發覺,也許幽來過的這個地方可以解開我所有的謎團!也會證實我内心的猜測!! 所以今天,時隔數月,我又來到了這裡。

    如果說上一次我僅僅是一個局外人,而這一次,我卻深深地陷在這個事件中無法自拔。

    也許我已經注定不能解脫了,但我必須搞明白真相!就算死,也絕對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10. 車子在積滿雨水的路上疾馳,車輪兩邊濺起了高高的水花,一直噴濺到了車窗上。

    雖然是白天,然而厚厚的烏雲已經将太陽的光芒遮住了。

    我不得不打了霧燈。

     一路上,我和阿嬌誰都沒有再講話,而是默默地一路注視着前方。

    大概10分鐘後,車子停了下來。

     終于到了。

    我壓抑住自己緊張又興奮的複雜情緒,将車子停在墓地入口處,冒着大雨跳下了車子。

     “陽一!” 本想自己一個人進去的,可是倔強的阿嬌也從車子裡跳了出來。

    我連忙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到了阿嬌的頭上。

     “傻丫頭,你在車裡等我!等我找到了證據再來叫你!”雨很大,我必須大聲喊,阿嬌才能聽到。

     “不!”大雨已經讓她有些睜不開眼了,“既然已經來了,就讓我也去吧!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可是雨太大了!你的身體又很虛弱!” “你的身上不是也有傷麼??何況,别讓我一個人呆在車裡!”阿嬌的語氣很堅決。

     也許她說得對,與其讓她一個人呆在車裡,還不如呆在我的身邊更讓人放心。

    我沒有再拒絕,而是堅定地朝她點了點頭,拉着她朝墓地深處走去。

     11. 我們從一個黑得讓人憂郁的世界來到了一個黑得讓人膽寒的世界。

     幸好,墓地裡的路燈打開了。

    隻是這慘淡的鵝黃色燈光更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仿佛死神微閉着的眼睛。

     一聲悶雷在整個墓地上空炸響,緊接着,閃電像剛剛被釋放出來一樣,舞動着在空中肆虐,有好幾次,又把這被黑暗籠罩的白天照了個通明。

     一座座花崗岩墓碑整齊地排列在我們的眼前,無所畏動。

    此時,也隻有它們能如此鎮定自若地面對這可怕的狂風暴雨了。

     常青樹被大風吹得左右搖擺,發出讓人膽寒的沙沙聲。

    石闆路縫隙裡的泥土已經被暴雨砸了出來,加之甬道兩邊泥水的上滲,墳墓之間的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我和阿嬌互相攙扶着,在一座座墓碑之間穿梭。

     我在模糊的記憶中搜索着,終于記起了那一天幽出現的大概位置。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

     “阿嬌,”我停了下來,兩隻手抓住阿嬌的肩膀。

    猶豫了一下後,我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們分頭找找,看看有沒有一座新墓的主人是17歲左右的,男性,姓花。

    ” “什麼?!”雖然雨很大,幾乎模糊了雙眼,但我